第7章
昨晚上孟元洲的好事被秋夢期給攪黃了,隻得給蘇韻丟了一句話,讓她好好考慮,明晚上他會到下一個驛站等她,隻要她點頭,他就會想辦法把人給弄出去。
到了晚上,當蘇韻當再次被何老九提溜出來,她心裡也早有準備。
蘇長平也板著一張臉跟在一側,似乎隻要誰對蘇家長姐不敬,他就會不惜一切代價隨時撲上去。
孟元洲早就煩他礙手礙腳,讓何老九使了點手段把人給支開了,這才有了和蘇韻獨處的空間。
然而當他再次提出讓蘇韻跟他走,對方直接拒絕了,這讓以為已經拿捏住她七寸的孟元州覺得不可思議。
蘇韻原本確實是想從他這裡找到切入口,可自從見了小縣令後,此人已經不是她的最優選擇。
於是也不打算繼續再演下去,“孟二公子,無需再費口舌,我不會跟你走。”
孟元洲一再被拒絕,眼裡的光亮逐漸幻滅,臉上也掛不住:“不走了麼,這麼好的機會怎麼會不想走……”
“我不明白啊,你寧願發配也不願跟我走……”
一開始隻是喃喃自語,但漸漸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語言也變得越來越惡毒。
原本隻是河流底下的暗湧,漸漸地,開始卷上了海麵,隨時轉換成一場驚濤駭浪。
他死死地盯著她,咬緊的牙關在頰邊若隱若現,“蘇卿韻,你可知道,像你這樣的女眷,去到嶺南是要被發配去衛所當軍妓,所有戍邊的將士人人都可羞辱你,你難道願意成為一個被萬人騎的娼婦也不願意跟我走——”
再也沒有偽裝的必要,他幾乎是咆哮著喊出了這句話。
隻可惜,眼前風姿依舊的神女,在聽到他如此下作的語言,也隻是淡淡地看著他,如同看待一隻可憐蟲一般。
而這樣的反應在孟元州眼裡看來卻極其刺眼,他麵目也終於變得扭曲。
“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麼處境,既然那麼想做娼婦我成全你——”孟元洲說著一把捏過蘇韻的胳膊,將她朝何老九推去,“何老九,她是你的了。”
他要給這個女人點顏色瞧瞧,讓她知道什麼是世道險惡,讓她知道要是沒有他她會麵對怎樣殘忍的處境,他倒要看看她被彆的男人壓在身下的時候,臉上還會不會一直保持這樣的清高和不屑。
何老九早就垂涎眼前的美貌,但這個女人又是孟家二公子罩著的,他有心無膽動也不敢動,如今對方居然來了這麼個指示,他仿佛被天上的餡餅砸暈了一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他真正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立即露出了欣喜若表情,猥瑣之態展露無遺,迫不及待地扯住蘇韻的胳膊,就要往牆後麵拖。
蘇韻想過孟元洲會暴怒,但卻沒想到對方竟喪心病狂至此,她用力地掙紮著要掙脫何老三的錮桎,卻被一張大手給捂住了嘴巴,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何老九使著力往牆角拖人,卻見孟元洲虎著一張臉跟在他的身後
,尷尬地喘著粗氣道:“二公子,你——你也要一起嗎?”
孟元洲臉色鐵青,他當然不願意心愛的姑娘被人玷汙了去,就是想稍微警告一下她,讓對方害怕,進而屈服於他。
隻是看著這個女人帶著倔強和恨意的表情,他不禁萌生出一個變態的想法。
然而還不待他多想,一串狗叫聲從牆的另一邊傳過來,狂吠不止。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孟元州警惕地直起身子四處張望。
隨著一聲歎息,年輕的聲音也隨風而至,“原來這世上真的有綠帽癖。”
孟元洲整個人臉都黑了,這個聲音是他最討厭的聲音,沒有之一。
他不知道“綠帽癖”是什麼說法,但此人像蒼蠅一樣隨時出現,壞了他的好事,簡直該千刀萬剮下油鍋都不能消除他心頭之火。
他氣得要上前去給這個囂張的小縣令一個教訓,卻沒想到那條黃色的大狗突然躥了出來,衝他齜著牙一臉凶相。
而此時被扣住雙臂壓跪在地的蘇韻,在聽到這道聲音那一刻,整個身子終於不再緊繃,卸了力道癱軟在地,眼睛盯著秋夢期的鞋子尖尖,鼻尖酸楚眼眶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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