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到了傍晚,蘇韻也沒走,兩人一起用了晚飯,不料飯才吃到一半,卻收到密報,說登村柳鄂被人帶走了。
秋夢期大驚,趕忙放下碗筷,詢問是怎麼回事。
那前來捎信的民壯忙道:“回太爺話,是隔壁封平縣縣令派人前來捉拿柳鄂,說他犯下殺人罪,提他前去封平問罪。”
“登村與隔壁的封平縣最近一個村子至少也有一個時辰的路程,柳鄂怎會跑去封平縣犯事,而且還是這個時候!”
今天六月初二,六月初六就開海了,馬上就要出去尋寶,柳鄂本就是要靠這一仗翻身,他不可能蠢到在這個節骨眼去犯事。
事情發生在這個時候,不能不說太巧了。
一旁的蘇韻問道:“封平縣縣令盧中因為涉及甘德壽和新製鹽法一事已經被罷了官職,這時候冒出個縣令,是何許人?”
“是新上任的孟縣令,據說是京都孟閣老之子孟元洲。”那民壯答道。
秋夢期聽到這話,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孟元洲什麼時候來封平任職,自己這個做郡守的怎會不知道。
這時候才突然想起前幾天在郡裡,都官拿了幾份資料,說是近期各縣人士調動,還有上麵派了一名進士前來封平擔任縣令,讓她過目,隻是那時候她手頭忙著,就把檔案放到一邊,後麵居然一直沒看,以至於這會兒提起孟縣令,竟不知道有這回事。
如今得知封平新任縣令是孟元洲,秋夢期就更不得不多想了,孟元洲從京都剛到封平,屁股還沒坐熱就開始拿人,說他背後不受人指使誰都不相信。
蘇韻看了眼秋夢期,大概知道這人應該給忘記了,沒說什麼,轉而問那民壯:“那柳鄂這幾日果真去了封平?”
“回蘇姑娘話,確實去過,但具體時間還沒來得及核實,殺不殺人也暫時不好下定論。”
蘇韻點頭,把王小寶叫進來道:“立即傳何捕頭,帶他馬上帶人前去登州,務必攔下孟元洲的人,就說柳鄂在封樂也犯了事,此人如今是朝廷發配的罪員,身份特殊,既然兩地犯案,應由配所屬官來主導該係列案件調查,若是封平有需求,請他們另外派人前來說明情況,兩縣聯合辦理。”
王小寶趕忙應下。
“劉衡,你跟著去帶路,路上把情況和何捕頭說了。”
那叫劉衡的民壯趕緊領命跟上了王小寶的腳步。
秋夢期看著桌上的兩菜一湯,放下了筷子。
蘇韻道:“怎麼了,不吃了?”
“聽到孟元洲出任封平縣令,又出了柳鄂這樁子事,我哪兒還有。”
蘇韻笑了:“這算什麼事,孟元洲再怎麼樣他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官,上麵不是還有你這位郡守壓著嗎。至於柳鄂,人還沒出封樂,又有我們的人盯著,何須擔心。”
秋夢期看著她風輕雲淡的樣子,覺得羞愧,又撿起筷子道:“我是被那姓孟的給膈應了,陰魂不散的,早知道當初就讓大師兄給——了他。”
孟元洲和原身蘇卿韻有過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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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發配途中欲對蘇韻有所不軌,而且還在巡行的時候散播蘇韻的謠言,企圖毀了她的名聲讓秋夢期厭棄,如此他好乘虛而入,更是當堂殺了兩個欲指正他的吳通李達二人,可謂是可惡至極,令人極為不齒。
蘇韻自己也很是反感這人,更不用說秋夢期了。
看著秋夢期一副氣鼓鼓的模樣,她軟聲道:“這次我不攔著你,他既然自己送上門來了,你若能找他的把柄,全權交給你去處理。”
秋夢期聞言,眼珠子轉了轉,饒有興趣道:“非得要把柄嗎?”
蘇韻:“就這樣一劍捅了他你覺得解氣嗎?”
秋夢期想了想:“不好說,得看什麼情況。”
蘇韻聞言,不再跟她扯有的沒的,轉而就事論事道:“孟元洲是太子的人,如今大家對寶藏一事虎視眈眈,太子生怕寶藏落入其他皇子的手中,進而威脅到他的儲君之位,這才想方設法讓孟元洲接任封平縣縣令之位,為的就是拿下柳鄂,銷毀藏寶圖,寧願自己得不到財富,也要穩住太子之位。”
秋夢期:“真是卑鄙,既然如此,那柳鄂就更得要保住了,不然寶藏成了個謎,那得多可惜,這麼多銀子能乾不少事呢!”
正說著話,外麵有人來報,說柳二小姐緊急求見。
秋夢期聽到柳月如的名字,將筷子重重放在桌上,嗖的一下站了起來,“我不找她她倒自己送上門來了,這些年把我當成猴子一樣耍,這筆賬也該算算了。”
自恢複記憶以後,她就想過要找對方質問個清楚。
蘇韻瞪了她一眼:“坐下來!”
秋夢期心不甘情不願又坐回了位置上,隻聽蘇韻道:“不出意外的話,應是為了柳鄂的事。”
“反正她芯子又不是柳月如,柳鄂的死活與她何乾,更何況那柳鄂也不是什麼好人。”
“那我的芯子也不是蘇卿韻。”
“你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你被她耍得團團轉,除了她處心積慮,你自己難道不需要反省一下嗎?”
秋夢期瞬間語塞,麵上露出訕訕之色。
當年自己若不是聽之任之,腦子隻需再多轉一點點,或許也不會有那麼多的誤會,還誤會了這麼多年。
說到底還是自己笨。
“你們的事以後再說,先看看她能提供什麼線索,你先回避一下吧。”
以其三人見麵又落入那些狗血的前事之中,還不如先進入正題。
很快,柳月如被帶了進來,蘇韻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她一番。
數月不見,柳月如又瘦了不少,原本圓潤的下巴變得更尖更細,好似能戳死人似的。
進屋後,柳月如飛快環顧了下四周,不見秋夢期的身影,認命道:“柳鄂被孟元洲帶走,我想請你們幫忙,把他救回來。”
蘇韻臉色淡淡,反問道:“你憑什麼覺得我們會幫你?”
“就憑
() 秋植是封樂縣縣令,是新會的郡守,柳鄂是封樂縣下轄村落的百姓,他要是冤死,以秋秋夢期的為人,就算麵上不說,心裡也會埋著一個疙瘩,而你們口口聲聲說的為民做主替民申冤就是句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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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如聽到這話,臉色白了白,咬了咬牙道:“不管你信不信,當初湯裡下的毒藥的事不是我乾的。”
蘇韻看著她,不說話。
“是,我以前是做過不少汙蔑你的事,再多這一件也無所謂,但不是我乾就不是我乾,假的也成不了真,你要是非逼著我認,我也還是這個態度。”
蘇韻神色未變,“我知道不是你下的藥,可人卻是你帶來的,下藥一事也是你那好父親策劃,這事到了現在仍然沒有一個結果,無人站出來負責,無人向受害者道歉,可不就是個冤案嗎?”
柳月如看著眼前蘇韻這般清冷的模樣,臉色變得更難看:“你當初不分青紅皂白將我們趕走,就是認定是我做的了,你敢說你不是仗著自己在她心裡的地位高,就可以左右她的想法。”
“我能左右她的想法?”蘇韻笑了,“我要是能左右她的想法,就不會被你冤枉了那麼多年,她也不必一直蒙蔽在自己最親近的閨蜜花言巧語之中。”
“嗬,你少清高,秋夢期就算失憶了,對你還是有著天然的親近感,我確實也因此對你恨之入骨,但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單單隻針對你,卻沒有針對常俊還有其他跟她親近的人,常俊好歹也是她正兒八經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