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胡鬨了一會兒,蘇韻這才推開秋夢期道:“你睡了那麼久,就不餓麼。”

“餓了,等著你一起吃早午餐。”

兩人這才攜手去吃飯,吃完飯,蘇韻趁機說了心中的想法。

秋夢期聽說她想把柳月如叫來當助理,確確實實地意外了一把。

“她工作能力確實不賴,不過這事我也把握不準,回頭我幫你去問問她。”

蘇韻想了想道:“不用,我自己找她說,既然以前的事情已經說開,現在就沒有必要再通過你這個中間人去溝通,這也算是嶄新的合作關係了,至於她答不答應願不願意,我尊重她的選擇就是,我也不希望她會因為你的關係而勉強自己。”

秋夢期看著蘇韻,突然站起身,湊過來,在她臉上啾地啄了一下。

“韻韻,你真棒。”

理性又包容,她怎麼會有這麼棒的老婆呢。

“少來,剛吃完飯就來親我,滿臉油。”蘇韻故作嫌棄地嗔了她一眼。

……

第三日,歸寧。

顧氏看著兩小夫妻攜手歸家,又見女兒麵色紅潤,心裡自是開心得很。

弟弟妹妹也圍上來,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蘇韻好脾氣地一一作答。

然而蘇父卻一改常態,板著一張臉。

要不是顧氏把他的鞋跟都要踩爛了,否則他早已忍不住大發雷霆。

蘇韻看著父親那張陰沉沉的臉,心裡其實是有些猜想。

剛來封樂的時候她嶄露頭角,提出新製鹽法,又修建了水車,當時蘇學林倒也沒說什麼,畢竟能惠及百姓,他也跟著臉上有光。

隻是隨著今年以來,她頻頻參與衙門事務處理,又聯係開辦幾個產業,每次衙門有事,秋夢期都是緊急來接她過去,蘇學林已經有所察覺。

明顯的,他對她一個女兒身堂而皇之地插手朝廷大事很是不悅。

即便她是他女兒。

再加上她和秋夢期所做的這些東西,行動過於超前,思想過於開放,直接挑戰了這位曾經太子太傅根深蒂固的父權和君權思想。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蘇氏一家被流放嶺南邊疆,蘇學林對皇帝無一句怨言,從這裡就可以看出他有多一根筋了。

這些隻是其中的一部分,讓他駭然的是,秋夢期和蘇韻兩人的野心,對整個天下的野心。

他的女兒要參與造反,他哪裡還坐得住。

他不找她,蘇韻自然也不會主動攤牌,隻當什麼也沒覺察,隻是沒想到用過飯後,他卻把秋夢期給叫去了書房。

秋夢期並不笨,歸寧之日嶽父卻一臉陰鬱,多少還是能猜出一二。

果然剛進屋,蘇父開門見山問道:“流寇之事你先斬後奏,揮手之間上百人頭落地,老弱婦孺無一幸免,衙門裡麵你讓韻兒一個女流之輩掌管大局,你是打的什麼主意!”

秋夢期就知道,應該是有人在

自己這位嶽父大人耳邊嚼舌根子了,她神情自若道:“嶽父大人是從何人口中得知,我未經同意就殺了包括老弱婦孺在內上百人?”

“此事傳得到處都是,何須我去打聽。”

“劉氏一族死有餘辜,我如何處理都不為過,或許嶽父大人不知道,自景仁三年到圍剿之日,晉山沿海一帶死在海寇手裡共計一千三百八十人,被擄去不知所蹤的少女四百四十個,燒毀房屋八十所,踩塌耕地累積兩萬畝——嶽父聽著這些數目,還覺得小婿做法有錯嗎?”

蘇父隻知道海寇猖獗,但卻不承想居然會如此慘烈,臉上露出訝然的神色,但麵子使然,怎麼可能會承認自己沒有弄清楚就開口指責,硬邦邦道:“即便是這些人犯下了滔天罪惡,朝廷也早有對應律法進行懲罰,你按照條例上報就是,屆時自有旨意將他們繩之以法,何須你這般膽大妄為先斬後奏,如此將朝廷律法置於何地,將君上置於何地!”

若是彆的事,秋夢期或許不願意跟他爭執,隻是事情涉及晉村百姓,她見過他們的慘狀,深深為他們的苦難痛心,蘇父如今這番話,讓她很不舒服,倘若他不是蘇韻的父親,她定當場發火。

但此時也隻能忍下怒火,麵無表情地道:“嶽父想說什麼就直說吧,不必拐彎抹角拿晉山海寇的事來作幌子。”

蘇父見她如此態度,心中不喜,他自小熟讀四書五經,對儒家思想奉若神明,無時無刻不在規範自己的言行舉止,遵循三綱五常之道,立誌做一個謙謙君子,可最疼愛的女兒卻選了這麼一個夫婿,雖說是有幾分能耐,但人品資質方麵皆不符合他的標準。

不是個君子,看著就來氣的那一種。

如今見她如此姿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也不客氣了,疾聲質問道:“你如今豢養私兵,私鑄兵器,篡改朝廷稅法,你是懷的什麼狼子野心!”

晉村之事已經讓秋夢期很是不悅,現在又聽到他拿稅法這件事來質問她,不甘示弱道:“嶽父如今在書院教書,莫非是耳聾目盲,竟不知道當今天下稅賦幾何,不知如今苛捐雜稅有多少,我若是不出手,封樂的百姓怕是連外邊的流民都尚且不如!”

“稅賦乃國家之國策,若是每個官員如你這般罔顧國策隨意更改,這天下豈不是亂了套,國策豈是你一個小小的縣令小小的郡守能擅自改動的?”

秋夢期一再被他埋汰,已經不想再忍他了,沉下臉道:“我看就是韻兒把你們給慣得,-->>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