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在和自家宿主磨合了八年之久後,謀士係統068已經是一個成熟的係統了。
雖然對宿主隻有在討要獎勵的時候才會想到它而頗感無語,它最後也沒問諸如“你還能記得有我的存在”這樣的話,更沒問“為什麼活都是喬嵐喬亭兩姐妹乾的,喬琰也要申請成就獎勵”,頂多就是在梗塞了半天後回道:【你又不是劉備的謀士。】
既然不是劉備的謀士,憑什麼去領助力劉備上位徐州牧位置這樣的獎勵。
但事實證明,它還是小看了自家宿主胡攪蠻纏的本事。
她一本正經地回道:“你要這樣說的話,就顯得你這個係統很不夠通權達變了,就不能讓人在觀望了一番後作為編外人員先給人提供一個上位的途徑,然後觀望他在這個位置上的表現嗎?”
【……歪理邪說!你這是歪理邪說!】係統跳腳。
“當然了,我們互相透過底,關於是不是真要當謀士這件事已經有過交涉,這一條充其量也就是你在自動評判出現錯漏的時候,用來朝著上頭提交反饋的理由。是不是?”喬琰絲毫沒有撤回自己這個想法的打算,又做出了一句補充。
係統小聲嘀咕了兩句,這才說道:【好吧,我提請重新判定。】
但它一邊說著一邊又在心中琢磨,要是這次真讓她以這種擦邊薅羊毛的方式把獎勵給評定了下來,會不會在往後還有其他方式讓她乾出這種事情?
雖說像是袁術稱帝這樣的曆史事件,已經隻有相當小的可能性會發生了,但若是因為喬琰的緣故,讓袁紹按照曆史上的情況一樣官拜大將軍,以圖拉近兩方之間的差距,她不會還要找係統討要獎勵吧?
為了防止出現這種情況讓它再無語一次,它乾脆把這種可能性也提交了上去。
它本以為這已經算是完了,誰知道又聽到喬琰說道:“說起來,已經有陣子沒有和其他係統做交易了。”
和武俠係統交易所得的槍法,隨著喬琰逐漸位高權重,已經少有正式派上用場的時候,頂多就是可以用來預防有什麼人想不開,要對她做出類似於刺殺這樣的舉動。
和種田係統交易所得的種田之法、和馭獸係統交易獲得的獸類馴養手冊,都已經投入到了三州之地上的農牧事業之中。
和前者交易送出去的玉璽,還需要七年的時間才可以回到她的手裡,而和後者交易需要支出的演兵布陣,還差著對方兩次,但並不算是什麼麻煩事。
以她眼下所處的位置和擁有的人才隊伍,要再做出下一次交易應該有一定的資本了。
有這樣一個好用的交易平台金手指,不將其作用發揮到極致,也未免太對不起它的存在了。
係統問道:【你想找什麼係統?】
喬琰試探性地問道:“航海係統?”
係統想都不想地回道:【我能聯係到的並沒有這種東西。】
雖然從理論上來說可能會有航海係統的存在,但對大部分時代來說,
這種係統的意義都很有限,誰讓其所需要的前置條件著實不少。
在屢次綁定宿主又沒有這個將其付諸於實踐的機會後,這個係統就被回爐重造了。
喬琰腹誹了兩句後問道:“那導遊係統或者導航係統?”
係統沉默了片刻後才問道:【你覺得這兩個係統聽起來像話嗎?總不能是讓它們把自己的宿主給培養成為一代金牌導遊吧……】
“職業歧視可要不得啊。”
喬琰回它。
接連的兩次被否定係統的存在,好像並沒有影響到她思索的積極性,係統忽然見她合掌一拍,笑道:“我知道了,幫我問問宮鬥係統吧。”
【啊?】係統下意識地訝然出聲。
也不能怪它這麼大的反應,實在是喬琰先前的種種表現都讓係統覺得,她的腦子可能是被權謀和基建各自占據了一半的,現在忽然跳躍到了宮鬥上,還真讓它沒反應過來。
但喬琰已接著說起了她的理由:“你還記不記得,你剛綁定我不久的時候,我在新手包裹裡拆出過一件東西,叫做【指定人物定位器】,被用來尋找梁仲寧的位置了。”
係統當然記得。
它原本以為,喬琰會用這東西來尋找曹操劉備等人的下落,誰知道被她用來找了個黃巾渠帥。
雖說事實證明,她當時的那個選擇並沒有錯誤,換來的也是遠比去找知名人物更高的回報,可想到當時她那副激進的表現,係統就覺得自己的運行內核遭到了嚴重的考驗。
“我有一次閒聊中還問過你,這東西為什麼從來沒在係統本身的功能中出現過,你說這是其他係統投入主係統的基礎物品,隨機進入了新手禮包之中,我就沒多問了,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是宮鬥係統裡的東西?若不能成功定位攻略人物的位置,也沒法完美地實現什麼恰到好處的偶遇是吧?”
【等等,你想乾什麼?】
喬琰回道:“隔海定位公孫度的位置。我要一次絕不會走偏的航行。”
要是公孫度知道自己得到了這樣的待遇估計都要哭了。
——不會是感動哭的。
喬琰要如何將這個定位裝置交到她的船隊手中,顯然也不是係統應該關心的問題。
它隻是問出了一句很實在的話:【如果宮鬥係統真的有這個東西的話,你的交易籌碼是什麼?】
“一支專業的服裝設計團隊,和足夠用來打點上下的錢,或者,如果她剛好也想把宮鬥係統玩成謀反的話,我也可以提供一點技術上的支……”
“係統?”
那一瞬間斷開的聯絡讓喬琰立刻意識到,已經產生了心理陰影的係統選擇直接跑路去談交易。
在跑前,係統滿腦子的想法就是,為什麼她明明是學考古的……還能對這種橋段這麼熟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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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怎麼說呢,係統再怎麼對喬琰的劍走偏鋒倍感無語,也不能改變一個事實,它已經算是一個成功者了。
此時身在徐州
的這些,才是有一個算一個的迷茫。
北麵的陳登本以為,將劉備迎回徐州,正是徐州在陶謙死後的轉機所在。
因劉備在讓簡雍前往鄴城給袁紹報信,求得一個州牧正名的同時,對沛國境內的兵員收尾做得有條不紊,以防在他撤出沛國境內後,此地會重新落入袁術的手中,遭到對方的泄憤,陳登越發確信,劉備的這種心性無疑能夠繼承陶謙在徐州的基業,也是最合適於徐州牧的人選。
然而當他跟著劉備的隊伍重返徐州後,他就聽到了個對他而言無異於晴天霹靂的消息——
前廣陵太守張懿從長安朝廷這裡求到了徐州牧的位置,自射陽入高郵縣,直接奪取了笮融的糧倉,而後在九江方向援軍的支持下,阻攔住了笮融部下回擊的兵卒。
這意味著,這位曾經被從太守位置上驅逐下台的存在,已經重新在廣陵站穩了腳跟。
若是沒有劉備的存在,徐州士人或許還真會選擇他來做這個接任的州牧。
可在已經和劉備這邊達成協定後,張懿的存在就變得極其雞肋。
又因為所站立場的不同,張懿和他們之間勢必是敵人的關係!
這都叫個什麼事!
誰也沒想到,張懿這位資質平庸的太守,會在不聲不響之間就和喬琰之間達成了和解,獲得了長安朝廷的敕封,效率一點也不比他們這頭差。
因其獲得了周瑜的支持,手中也有了隊伍。
他又何其有魄力地宣揚,自己將親自拔除笮融這個無恥敗類。
“這不像是以張子泰的本事能做得出來的舉動。”陳登沉著麵色說道,“我們還是小看周公瑾了。”
周瑜能幫著孫策將袁術從揚州驅逐出境,又能協助孫策在揚州士族的不喜之中站穩腳跟,絕非等閒人物。
這一連串的舉動與其說是張懿的主意,還不如說,這是周瑜的算盤。
劉備沒有打斷陳登的話茬,也沒有在此時說,既然已經有了張懿身在此地,他是不是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在他接下了從鄴城朝廷那邊送來的委任開始,他就必須以徐州牧的身份自居,而不能因為這些意外顯露出遲疑。
陳登將劉備的這番表現看在眼中,方才被那意外消息打亂的心情稍好了幾分。
總算他還沒將一個拖後腿的州牧迎入徐州。
見陳登神色稍霽,劉備問道:“以元龍看來,我們眼下該當如何做?”
陳登回道:“請府君暫時將關將軍借我一用。徐州既已有新主,自然要拿人立威!”
那張懿還在廣陵,與他們南北相隔,就算明知道對方在徐州的存在對劉備來說就是一個最大的阻礙,也沒有這個將人立刻清除出去的機會。
現如今能和他們直接交手的——
隻有笮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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笮融簡直要吐血了。
二十多天之前,他還憑借著自己在廣陵的一出浴佛節,得到了一眾百姓真以為
他是佛祖代言人後的瘋狂擁躉。
在他果斷地借機下黑手將陶謙給鏟除後,他更是憑借著將黑鍋甩到旁人的身上,招攬到了一批願意為他效命攻上徐州州府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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