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1)

信宿總是覺得他最近好像忘了什麼事。

直到現在他終於想起,他忘記提醒李子媛,不要跟林載川說他們見過的事了!

……林載川現在大概知道他很早就私下裡跟李子媛見過麵了。

不過以他的性格,就算知道了應該也不會跟他過分追究什麼。

信宿隻希望李子媛不要跟他說的太仔細,他還沒想好要怎麼跟林載川“坦白”,解釋起來實在太麻煩。

“我知道了,明天跟你一起去。”

下班回到家以後,信宿去浴室泡了個澡,然後抱著被子舒舒服服閉上了眼睛。

早睡晚起身體好,遇到困難睡大覺。

晚上九點多,信宿睡的朦朦朧朧,放在枕頭旁邊的手機似乎隱隱約約響了一聲,屏幕亮了起來。

他嗓子裡嘟囔了一聲什麼,伸出一隻手摸過手機,滿臉困倦地睜開一隻眼睛,從濃密睫毛的縫隙裡眯到一條新消息,點開以後登時原地起屍睡意全無——

章斐姐:“記得明天要交兩千字檢討!加油!”

信宿:“……”

信宿:“………”

信宿:“…………”

次日,刑偵支隊,林載川辦公室。

信宿推開門走進來,林載川坐在電腦麵前,不知道在看什麼。

信宿走過去掃了一眼——是昨天許幼儀的審訊錄像。

他有點意外:不是有筆錄嗎?

看監控乾什麼?

……對他的“職業素養”不放心嗎?還是怕他對許幼儀進行慘無人道的精神虐待?

林載川伸手按了暫停,抬眼看著他:“你怎麼來了?”

信宿把手裡幾頁紙放到桌子上,禮貌微笑:“來交檢討。”

林載川一點頭,把他的檢討書拿起來放進抽屜裡,然後關上抽屜。

信宿:“………?”

都不看一眼嗎。

他熬夜寫的。

林載川看他在這兒杵著不動,奇怪道:“你還有彆的事嗎?”

信宿盯著他看了兩秒,麵無表情轉身就走,“沒有了。”

上午十點,是林載川跟陸聞澤約定的見麵時間,他開車帶著信宿離開市局,到約好的地點見麵。

信宿也不理人,一上車就睡了,停車的時候也沒醒。

信宿一向不喜形於色,情緒不露人前,沒人能猜的透他在想什麼……但是每次在林載川麵前還是挺“形於色”的。

林載川認真想了想,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惹到他了,輕輕歎了口氣,伸手解開他的安全帶,把人叫醒:“信宿,下車了。”

陸聞澤今年二十九歲,在新一代“青年才俊”中屬於罕見英俊的類型,五官極其淩厲,不怒自威,舉手投足間已經帶著一股上位者的氣息。

他穿著一身定製黑西裝,提前在包廂裡等著兩個人。

十點,林載川和信宿準時走了進來。

陸聞澤起身先跟林載川打了聲招呼,

然後又轉頭看向信宿,

輕輕一挑眉:“聽子媛說起你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同名同姓的人,沒想到真的是你,信少。”

信宿反應平靜地微微一笑:“久仰大名,陸總。”

信宿跟陸聞澤沒有見過麵,但是兩個人對對方都早就有所耳聞,兩個不同風格的“年輕一代”代表人物,王不見王。

陸家是百年家族企業,陸聞澤是從小被培養的繼承人,可以說是“根正苗紅”,而不知道從哪兒蹦出來的信宿被張同濟領養,一朝身價暴富,強行加入了“繼承人”的行列,接手張氏部分企業的時候信宿才十九歲,辦事風格相當邪性,而他手底下的產業全都風生水起。

陸聞澤起初聽到信宿這個名字,還不敢確定是他,直到看到他的臉。

“二位請坐。”

陸聞澤直入主題道,“這起案子的前因後果我已經聽子媛說過。這幾年來,我一直在動用陸家的人脈暗地裡調查這個組織。沒有想過把警方牽扯進來,是因為我不知道調查那些人的後果是什麼。但如果市局要主動加入,我不會拒絕。”

林載川神情沉凝:“你都調查到了什麼?”

“你們應該都知道我愛人的身份有些特殊,當時帶子媛離開的時候,我跟那些人短暫接觸過,子媛應該是最早那一批受害者,那時他們內部的‘製度’還不太完善。”

“我見過組織裡其中兩個成員,還聽到了一個人的聲音,但沒有見到他的臉,那個人是組織最開始的領導者,也是他跟我談的條件。”

“後來我查過那兩個成員的信息,他們的身份都是假的,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線索斷在這裡,往後很長時間都沒有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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