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元德看他將那杯水全都喝下去,眼底的笑意愈發加深,他含笑道:“說起來,現在就有一個劇本很適合你,你跟我來看看。”
他推開臥室的門,率先走了進去。
信宿不疑有他地跟在他的身後,語氣略微遲疑說:“是什麼劇本?”
潘元德轉過身看他,目光裡帶著某種圖窮匕見的惡欲,他微笑著慢條斯理道:“林嬋,你的第一部電影,拍攝地點就選擇在這裡,你覺得怎麼樣?”
信宿微微一怔,有些不解地看著眼前的人,“……什麼意思?”
潘元德興趣盎然道:“我寫了一個很好的劇本——如果你來當男主角的話,那就再完美不過了。”
“隻不過,這部電影隻有我一個人觀看。”
“主角是你和我。”
信宿錯愕兩秒,終於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神色微變,轉身就想離開這個地方,但他還沒來得及走出門,身形突然搖晃了一下,腳下踉蹌,站不穩似的,單手扶住了牆壁。
“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你是一個天生的藝術品,非常適合放在屏幕上被人觀賞。”潘元德一步一步向他走過來,話音也逼近,“所以,我很期待最後的成品。”
信宿麵色蒼白向後退了一步,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他艱難低聲道:“你不是說,隻是想要跟我道歉。”
潘元德:“當然,我是想跟你好好‘道歉’,我會給你很多東西。”
信宿呼吸輕微顫抖,被抽空力氣似的,在潘元德逐漸逼近的腳步裡,眼睫無力睜開,慢慢倒在了地上。
……
不知道過了多久,信宿終於睜開眼。
他仰躺在床上,就在身邊不遠的地方,用支架固定著一個攝像機,鏡頭正對著他,紅色呼吸燈詭異地一閃一閃。
“醒了?時間比我預計的還要早一點。”
潘元德就在臥室裡,見到信宿醒了,就坐在床邊,挑起他的發絲握在手裡把玩,甚至還想去摸他的臉龐。
信宿微微一偏頭,將手臂抵在身前,聲音極為虛弱,帶著低低的懇求:“不要這樣,潘監製、我不想這樣。”
他用力咬著唇,示弱道:“您放我走吧,我會離開這裡、不會再出現在您的麵前。”
信宿的眼裡覆著一層濕潤的水光,長長的眼睫有如蟬翼般顫抖著,泛著一種讓人勾起嗜虐心的脆弱。
潘元德聽了低笑一聲:“隻要你聽話,等我覺得可以結束的時候,就會讓你離開。”
信宿隻是抗拒地搖了搖頭。
“醒了的話,我就準備開始了。”潘元德看了眼正在工作的攝像機,自以為溫和的承諾道,“不用怕,不會讓你感到任何痛苦。”
他伸出手,解開信宿衣服最頂端的一枚扣子,輕輕一挑就散開。
“時間還有很長,我會慢慢來。”
信宿垂著眼,輕聲道:“彆碰我。”
潘
元德完全沒有理會這句話的意思——信宿的反應比他料想的要平靜許多,
沒有那麼歇斯底裡的反抗,
不過這樣也好,省了他的麻煩。
襯衫領口向外散開,可以看到一段清晰凹陷的優美鎖骨,漏出來的皮膚好像白瓷,在燈光下微微泛著溫潤的熒光。
眼前的人不管哪裡都完美的好像精雕細琢的工藝品,潘元德的眼裡露出濃鬱的欲/望色彩,他的手指向上,想要撫/摸那片雪白細膩的皮膚。
但下一刻,潘元德的神情驟然一僵。
信宿右手抵在二人之間,指尖一枚刀片悄無聲息貼在潘元德的脖頸,最鋒利的地方已經切近肉裡,劃出一道淺而清晰的血線。
一滴鮮血“啪嗒”一聲落在床單上,迅速洇成一個血點。
潘元德看著從刀身滴下來的血,身體急刹車似的猝然停在了原地,心臟頓時不受控製狂跳了起來。
信宿抬起眼皮,用看一個死人的眼神看著他,臉上的神情極度漠然,不見一絲方才恐懼慌亂的影子。
他保持著這個姿勢坐起身,把傷口深度精準把握在皮下一毫米的位置,神情淡淡道:“說了讓你彆碰我了。”
信宿好心提醒道:“奉勸你最好不要亂動,萬一不小心把脖子碰到刀刃上,割開了大動脈,我可救不了你。”
潘元德直勾勾盯著他,脖頸一線發涼,身體一動不敢動,額頭上細細密密的冷汗滲了出來。
信宿看他這幅渾身僵硬的模樣,嗤笑道:“如果你表現的強硬無畏一點,說不定我還願意看得起你一分……被權利和財富架起來的懦夫,骨頭都是爛的,真是讓人惡心。”
他轉過臉,看向架在旁邊的攝像機,愉快笑了一聲:“喜歡拍視頻是嗎,所以剛才你的所作所為應該都拍的非常清楚了吧,送上門的證據。”
信宿眼底帶著細微模糊的笑意,話音聽起來非常愉悅,好像心情極好。
但如果林載川在這裡,就會有一個人知道,他的心情幾乎差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