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到齊後,包廂裡陸陸續續開始上菜,酒店是賀爭選的,點的是單人豪華標準餐,都是很中式的菜品,該有的海鮮、魚、肉一樣不少,還有三份湯菜。
飯桌上,刑警們說了很多這段時間市局工作上的事情,半年來處理過的刑事案件——還是跟以前向上次彙報工作那樣。
林載川離開刑偵隊後,上麵從外省調來一個新的一把手來擔任支隊長,據說也是此行業的精英,本來是打算一起來聚餐的,但是因為省廳放假太晚了,那位領導等不及便坐飛機回家了。
換了新隊長以後更能感覺到林隊的好——那位新支隊長專業素質沒的說,但脾氣火爆,且相當毒舌,刑偵隊上下沒有沒被他一張鐵嘴批判過的,這時紛紛跟林載川控訴的幾乎熱淚盈眶。
林載川也沒置評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領導風格,隻要能擔負起那個位置上的責任,個人的脾氣秉性都不是那麼重要,習慣也就好了。
這頓飯局在歡聲笑語夾雜著心酸控訴中結束,兩個小時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信宿沒怎麼說話,從頭吃到尾,結束的時候剛好吃飽了,又喝了碗魚湯。
一個刑警看了眼時間道:“現在才八點多點,不要那麼早回去吧?好不容易林隊回來一趟,咱們能湊在一起聚一聚,這不搞個通宵都說不過去啊。”
“咋的?還有啥娛樂項目?”
“玩點彆的唄,吃飽喝足了剛好有力氣,樓下不是有遊戲房間嗎?搞個團建桌遊玩玩?”
林載川語氣溫和道:“時間不早了,我這次假期半個月,年後還有再見麵,不急於這一時。”
那些刑警好不容易才能看見他倆一次,肯定不能那麼容易就把他們放走了,但是林載川肯定是勸不動的,他的話從來沒有人違背過,隻能迂回前進、曲線救國,於是章斐在眾人瘋狂使眼色下走到信宿身邊,小聲跟他商量,“小信宿,晚上再多玩一會兒吧,好長時間不見,我們都很想你們,下樓去玩桌遊怎麼樣?等會姐姐給你買夜宵吃,小龍蝦要不要?”
如果是林載川一個人在家裡,他大概會同意同事們的邀請,現在拒絕的原因無非是不想信宿跟他們一起熬夜,半年聚這一次,信宿不想掃興,再加上小龍蝦的誘惑,便點頭答應了。“好。”
信宿答應了就是林隊答應了,二人在眾人簇擁起哄的熱鬨聲音中一起走下樓。
樓下有幾間桌遊包廂,酒店給客人們提供的免費娛樂項目,臨近年關很多人都出來玩,包廂基本上都擠滿了,還有一間大場狼人殺桌遊房沒有人,於是一行人就去了那個大包廂。
章斐問道:“狼人殺會玩的吧?”
信宿謙虛說:“會一點。”
有時候周末會跟林載川一起在網上玩一玩,不過就玩過幾次,因為以他們兩個的判斷力基本上一輪發言就能抿出所有人的身份,有些太無聊了。
那些不會玩的刑警在旁邊看熱鬨,最後湊了一個九人場,三狼人三平民三神的板子,神職是預言
家、女巫和獵人,屠邊規則,狼人陣營殺死所有平民或者所有神職即可獲勝,反之好人陣營獲勝。
狼人可以在第一天夜裡就知道自己的隊友是誰,而好人隻知道自己的身份底牌,隻能通過白天發言來判斷哪些是好人、哪些是狼人。
林載川和信宿落座6、7號位,年紀大的刑警都不太會玩桌遊,幾個時髦小年輕也紛紛落座。
賀爭在1號位左顧右盼了一會兒,突然感覺不對勁,“這林隊跟信宿這倆人,加起來八百萬個心眼子,萬一他們拿狼,咱好人不得被忽悠瘸了啊。”
4號座位的刑警道:“嘖,在林隊麵前撒謊還是很有心理壓力的,感覺第一句話就得結巴。”
“大家好我是一匹好人嗎哈哈哈哈哈……”
由鄭誌國來充當裁判,第一局遊戲正式開始。
係統提示音在房間內響起:
“天黑請閉眼——”
下一刹那,整個房間的光線都暗了下來,為了保持遊戲的趣味性,其他觀眾也全都閉上了眼睛,隻有三個狼人在夜裡用手勢謀劃殺人。
“天亮了。”
房間燈光亮起。
“昨晚是平安夜。”
“由5號玩家開始發言。”
5號玩家是章斐,這明顯是個狼人殺熟手,上來就長篇大論一通分析,“昨天晚上平安夜,肯定是女巫開解藥救人了,現在解藥沒了,不知道預言家昨天晚上有沒有驗到狼人。感覺要是沒驗到狼,女巫和預言家這一輪最多跳一個出來就好了吧,不然暴露給狼隊的信息就太多了,我這把就是沒啥身份的閉眼玩家,鐵好人。第一個開始發言也沒啥信息,看看後置位的人怎麼說吧?”
“過了。”
預言家在夜晚可以查驗一名玩家的身份是否為好人/狼人,女巫有兩瓶藥,一瓶毒藥和一瓶解藥,解藥可以救一個被狼刀的玩家,但女巫不能自救,而毒藥可以選擇在夜晚毒死一名玩家。
章斐這通發言有點混子,但是她第一個發言也確實沒有信息,6號就是林載川了,他接過話題,語氣平淡道:“6號預言家。”
“昨天晚上查驗的是7號,他是我的金水。”
“金水”的意思便是預言家查驗身份為“好人”。
坐在他旁邊的7號金水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林載川邏輯清晰道:“查驗7號的理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