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三人還是沒有在第一時間前往新堡附近的監獄,而是因加茂伊吹的建議選擇中途改道,於街邊一家再普通不過的咖啡廳落了腳。
坐在座位上,布加拉提顯得有些窘迫。
他正襟危坐,悄悄給波爾波發送了消息,此時正等待著上司的回複,簡直如坐針氈。
他沒想到初次接待來自羅馬的使者的場所竟然如此簡陋,波爾波為此在酒店進行的隆重布置徹底失去了作用。
——那不勒斯在熱情成員心中的形象大概要一落千丈了。
畢竟這家咖啡廳沒有任何除了所謂的“煙火氣”之外的優點,唯一能被他們選擇的理由也隻是距離剛才停車的位置足夠近。
尤其是在聽粉發少年自我介紹名為托比歐、目前因升任乾部而定居於羅馬之後,布加拉提更是將表情與脊背都繃得緊緊的。
——雖說明麵上還維持著得體的禮儀與幾分遊刃有餘,悄悄用紙巾擦拭手心汗水的動作卻騙不了人。
布加拉提腦中盤算著接下來的行程,麵前的咖啡動都沒動過一下。
一張圓桌圍坐三人,反倒是級彆更高的托比歐和加茂伊吹適應良好,他們各自點了杯喜歡的飲品,後者甚至還有心情為卡布奇諾選擇了鬱金香形狀的拉花。
鄰桌氣氛很好,少男少女分享著有趣的見聞,一時間滿是歡聲笑語,本桌便正好相反,自點單後半晌都沒人提起正事,隻是有一搭沒一搭地隨意聊著什麼,說兩句歇三句。
但這也足夠他們對彼此有些了解了。
談起會出現在海邊求助的理由,托比歐摸著後頸,表情頗為羞澀。
“我出生在翁布裡亞大區,後來轉到羅馬工作,一直沒能抽出時間看海,難得有空來到那不勒斯,就想著先到海灘看看,沒想到逛起來忘了時間,要離開時連出租車也找不到。”
“旅遊城市從來不缺少外國人的麵孔,但將一位少年簇擁在中央的東方人似乎不多。”
托比歐輕描淡寫地為上車前的行為賦予了一個相當合理的理由:“對於您的身份,我的確有所猜測,但當時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搭車,因此沒有貿然詢問,還請您不要怪罪。”
他在彌補那時突兀犯下的錯誤,以□□行動的特殊性做借口確實不會出錯。
加茂伊吹也以他的托詞回敬道:“我理解您的顧慮,畢竟正是因為相同的考慮,我選擇讓身邊人假扮兄長,也請您多多見諒。”
兩人對視,都露出一個微笑,倒真有些像是對誌同道合、一見如故的朋友。
但看不出表麵下風雲湧動的人隻有布加拉提一位,他還在為兩人能夠和諧相處而大鬆一口氣。
加上波爾波的指示在半分鐘前抵達了手機的收件箱,青年眉眼間的緊張稍微消散了一些。
“托比歐先生,波爾波先生為您安排好了食宿事宜,不如我先陪您到酒店入住,也好看看是否還有什麼我幫得上忙的地方。”
委派部下確認過
酒店地址後,布加拉提委婉地提示他們是時候離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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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布加拉提猶豫起來。
自從接受組織的命令開始,他時時刻刻牢記咒術師身份的特殊性,嚴格遵守咒術界提出的各項幾近苛刻的要求,隻為了保證關係到國家與社會穩定程度的重要任務不會受到影響。
其中被意大利方負責人格外強調過的一點便是“不允許帶任何未經過批準的無關人士進入彆墅”。
布加拉提從加茂伊吹口中聽到過部分理由。
為了將咒術界與普通人的世界隔絕開來,咒術師集聚在一起進行咒術相關工作時都會在建築物上設置結界,既能避免路人誤入,又能監測未經登記者的入侵。
正因為感受到咒術師十分看重對旁人身份的認證,即便與小隊成員的關係再怎樣親密,在力所能及的時候,布加拉提也依然選擇事事親力親為,甚至自願成為加茂伊吹出行時的專用司機。
咒術師認可他的稱職,同時不覺得他的存在會造成威脅,於是布加拉提獲得了自由出入彆墅結界的資格。
“結界運作時隻是檢測咒力,即便我並非咒術界內的專業人士,它也能憑借咒力判斷我是否屬於這棟建築嗎?”布加拉提曾經在加茂伊吹閒暇時提出這個問題。
加茂伊吹瞥他一眼,目光慢悠悠地劃過在戰鬥後正重新朝他體內靠攏的鋼鏈手指,回答道:“咒術師不過是能自由控製咒力收放的人,普通人身周的咒力隻會比非戰鬥狀態下的咒術師更加明顯。”
“更何況,那種名為‘替身’的能力與術式有一定相似之處。”
加茂伊吹笑笑,他指著鋼鏈手指剛才擊打過的欄杆道:“我能看見您使用替身後留在原地的某些能量,而咒術界稱使用術式後留下的痕跡為——”
他停下來,嘴裡喃喃念了幾個單詞,最終還是沒能將這個詞語與外文詞彙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