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幡之白兔來源於一個古老的日本傳說。
據《古事記》記載,有一白兔渡海時欺騙鱷魚幫自己跨上岸邊,卻被鱷魚剝光了皮。
大國主神的八十位兄弟神騙它用海水清洗身體,使它反而傷勢更重。於是大國主神出手幫它治傷,麵對被眾位兄弟當做仆從的恩人,實為兔神的白兔為他做出了幸福的預言。
大國主神胸無邪心,被兄弟八十神排擠,於是在八十神求娶因幡國八上姬時被指派背起全員的行囊,因此腳程落後,才在白兔遭受無上痛苦時姍姍來遲,出手相救,最終獲得預言。
再朝後看,也正是因為八上姬的青睞,大國主神才會被兄弟迫害,被迫遠走逃離,憑機遇平定出雲,成為葦原中國的建國之神。
這段故事中因果交織糾纏,前後之間無論如何都有必然的聯係。但不得不說,整個過程的確驚險,稍微踏錯一步便會落入深淵。
當加茂伊吹強撐著身體,連續從領域中推開第七道門時,他終於領悟了能力的本質。
如果將創造領域比作命題作文,咒術師的生得術式就是作為文章基礎的主題,可加茂伊吹的領域並非以赤血操術為題,而是以這樣的方式反映了他在黑貓的指引下苦苦求生的整個過程。
——門是連接萬事萬物的媒介,在這個領域之中,每扇門後都是一種解題之法,來源於加茂伊吹通過不同舉動選擇的不同道路、從而造成的不同結果。
門後的內容或好或壞,有的看似與當下的困境毫無關聯,卻能在微妙之處察覺到其中巧妙;有的明麵上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走進門內才發覺根本是條行不通的死路。
這正是加茂伊吹人生的寫照。
說來慚愧,就連加茂伊吹本人都感到這個能力與自己的人設未免過於契合,讓他心中因此產生了些許悲哀之感。
——就連在這種由作者設定並賦予的能力中,加茂伊吹也不具有逆天改命的強大能力,而是依然不得不以生命為籌碼進行豪賭。
門後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就正如同此時一樣,加茂伊吹其實完全無法保證門後的存在對自己有利。
“白門”隻負責根據加茂伊吹構建領域時確定的“目的”挑選出世界上千千萬萬種破題的方法。
而具體要怎樣利用其中的人與物才能真正取勝,就全憑加茂伊吹的個人理解與應變能力了——或許也有與運氣有關的因素在內。
門的數量從起初的一扇增加到此時的一十扇左右,代表著更多的選擇、更大的可能性。選擇正確的門是作戰中最關鍵的環節,運氣好壞將會決定他打開的門是否有用。
加茂伊吹不能將希望儘數寄托於一扇門中,隻能提前計劃出路線,做好儘可能多地打開門的準備。
兩麵宿儺饒有興趣地看著加茂伊吹,從鼻腔中發出的一聲嗤笑表明了他的不屑:“舍棄了必中效果的領域甚至沒有攻擊能力,希望你口中的因果不會讓人太過失望。”
他似乎
並不打算發起攻擊,而是雙手鬆鬆地抱在胸口,用那具醜陋而扭曲的身軀做出極度閒散的姿態,令可憎的麵容都顯出一副強者的自得。
“開門。”
詛咒之王以命令的語氣說道。
加茂伊吹不認為聽從敵人的建議是件丟臉的事情,於是他坦然地笑了笑,從善如流地壓下了把手。
白色的木門被順利推開,所連接的空間是一方陷在黑暗中的溶洞。
灰白色的鐘乳石於頭頂和腳下兩個方向突出大量古怪的弧度,除了空氣中過於充足的咒力含量以外,此處與童話中藏有惡龍的洞窟沒有絲毫不同。
仔細看去,溶洞最深處有塊被鐘乳石避開的空地,空地中央隆起一座圓形小山般的黑色陰影,大約花了五秒鐘,加茂伊吹才遲遲意識到那是位端正坐在地麵上的成年男性。
對方一動不動,如果他的感覺沒有出錯,男人身上似乎沒有任何活人的氣息,而是不斷湧現出與那根手指所釋放的咒力來源相同的濃重惡意。
兩麵宿儺下意識斂起嘴角的笑意,他不自覺地挺直脊背,本就怪異的瞳仁微微緊縮,一切反應都在加茂伊吹的預料之外。
隨著木門被推開的縫隙越來越大,門內門外兩個世界的某些存在似乎產生了共鳴,正緩慢地凝聚在一起,掀動一股無法阻擋的風浪,激起加茂伊吹心中萬種不祥的預感。
與此同時,溶洞中的咒力有如被大浪拍擊般翻滾起來,與結界被入侵時類似的反製措施正於第一時間擠過那扇略顯狹窄的木門,化作無形的風刃逼近身前。
麵對結界術使用者與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