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加茂伊吹歸來的是來自整個咒術界的敬意。
甚至連馬上就將被十殿通緝肅清的詛咒師都在戰鬥剛結束時暫時忘記了即將來臨的困境,隻是單純地被他精妙的計劃與強大的術式震撼,再不敢因舊日的小勝再輕視他一分一毫。
更彆提本就仰賴強者統治秩序的咒術師們了。
加茂伊吹的名字早在戰鬥結束的瞬間成為新的神話,氣勢甚至壓過六眼神子。
人們不約而同地為所謂正義一方的光明未來感到歡欣,畢竟五條悟僅憑出生就能改變咒術界的平衡,比五條悟更加強大的加茂伊吹隻會引領術師奔向更美好的前方。
學生們擠作一團,爭先恐後地為加茂伊吹歡呼,將成年人遠遠攔在外圍。
加茂伊吹朝除眼前外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望去,發現樂岩寺嘉伸不知何時也已到場,顯然是被他鬨出的大動靜吸引,這才決定親自過來一趟。
他的視線飛快掃過麵前的每張麵龐,將眾人的表情儘收眼底,看見禪院直哉在猛地鬆懈下來後倒在負責治療的醫師手邊,也注意到了夏油傑的笑容中似乎帶著幾分勉強。
籠統地謝過同伴們的善意,他來到夏油傑麵前,輕輕拍了下少年的肩膀,特意做出端詳他一陣的姿態後才問道:“……怎麼興致不高?”
“有嗎?”夏油傑反問一句,他若無其事地笑笑,試圖將話題重新轉回大眾所關心的重點上去,“我還沒來得及恭喜伊吹哥呢。”
加茂伊吹不置可否,他幅度極小地聳了聳肩膀,像是打算包容夏油傑的言不由衷。
但他沒急著離開,而是伸手摸進夏油傑外套腰側處的口袋,從其中拿出兩塊橘子硬糖,一顆塞進口中,另一顆則扔回了對方手心。
夏油傑下意識地合攏雙手接住,難得露出了有些無措的表情。
“有人對你說過那句話嗎——”加茂伊吹神態輕鬆,他眉眼間帶著暖融融的笑意,令夏油傑不自覺感到剛生出的距離感又消失得一乾二淨,“從頭到尾,我都有關注你的表現。”
“你做得很好。”
加茂伊吹如此說道。
“你就像一棵尋常花壇裡的名貴植株,由我發現並親手栽進盆裡。幾年過去,雖然此時的情況與你的個人預期不符,但無論是從存在意義還是成長進度來看,我都已經很滿意了。”
夏油傑沒向他傾訴任何煩惱,他卻早已看透了少年的內心所想,因此能夠再以堅定的語氣重複一遍剛才那話:“你做得很好了,傑。”
少年埋頭撕開糖紙,將糖塊含在口中,用舌尖輕輕抵住,直到甜蜜的滋味蔓延至整個口腔,才終於朝加茂伊吹扯起嘴角,露出了一個發自真心的笑容。
“我好像永遠都會被伊吹哥的溫柔治愈啊。”他無奈道,“正因如此,我、或者說我們,才會因逐漸變大的差距感到焦慮不已。”
“我不想做個令你擔心的彆扭家夥,但再進一步的想法,我也實在說不出口
……”
夏油傑的目光越過加茂伊吹的肩膀,望向拖著疲憊腳步朝這邊走來的摯友,抬手向對方晃了晃手臂,這才繼續說道:“伊吹哥,老師們都在那邊等你,還是先過去看看吧。”
他轉移話題的技術不好,或者說根本沒打算隱藏對這個話題的回避之意,不過,既然他不願多說,加茂伊吹當然不會繼續追問下去。
加茂伊吹點了點頭,交代夏油傑將加茂家已經做好迎客準備的消息轉告兩校學生,自己便穿過將去路堵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朝樂岩寺嘉伸與夜蛾正道所在的位置走去。
途中,一道黑影從眾人腳下靈巧地繞到青年身邊,扒住他的褲腿朝上攀去。他感受到熟悉的重量,微微彎腰伸手去接,黑貓就順著他的手臂一路竄上了他的肩膀。
[完全沒有發揮空間啊。]黑貓找到了合適的休息位置,一段時間後才附在他耳邊說道,[還好你沒讓我等待太長時間。]
加茂伊吹一笑,他說:“這也算好事。實話說,雖然我為先生分配了一項工作,卻也沒想好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派上用場。比賽局勢沒有變得更加複雜,是有利於我的局麵呢。”
——早在比賽開始前,加茂伊吹就安置了“兩雙眼睛”。
其一是本宮壽生。對方發動術式,提供了清晰且毫無延遲的直播畫麵,甚至避免了攝像工具被對手發現並破壞的可能,最大限度地為他能夠順利獲取彈幕信息保駕護航。
其二則是黑貓。加茂伊吹將黑貓留在帳外,監控東京校學生的動向,一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