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擊必殺為行動目的,飛舞的血線瞬間便擊碎了無數怪物的大腦,直接破壞驅動身體行動的神經,使其就算尚存一息生機也絕對無法再自如移動。

加茂伊吹會先將羂索與真人放在一旁置之不理,隻是因為詛咒師和特級咒靈都具備理智,但凡他們不想令雙方直接立於死敵的定位上,就暫時不會威脅到加茂憲紀的生命安全。

而此時,改造人才是真正的高危生物。

即便誰因殘留的十殿成員的自覺使接近加茂憲紀的目的為保護首領看重的親人,加茂伊吹也不允許任何風險靠近幼弟。

他很快就在場館中開辟出了一方絕對安全的區域。

羂索顯得有些驚訝,儘管他很快平複了自己的心情,嘗試接受加茂伊吹已經極度冷血的事實也依然不是件容易事。

他忍不住繼續發問,想要獲得更多信息判斷計劃的可行性:“你甚至都沒有確認真人是否可以將部下恢複原狀就大開殺戒——你一點都不在乎十殿力量的折損嗎?”

“是啊,我不在乎。”

加茂伊吹迅速給出答案,眉眼間浮上些許輕蔑:“你還不明白十殿是個怎樣的組織嗎?我的部下遍布整個日本,隻要我想,今日死去一百人,明日就能再多一千人。”

“就算其中的確有術式特殊且珍貴的強大術師,當我認為這是無可挽回的損失之時,我也會承認自己所犯下的錯誤,隻管下次不會再令組織重蹈覆轍即可。”

加茂伊吹以一種過於冷淡的語氣談論起自己近些年來努力經營出的心血,他的平靜甚至使幾l位同伴都感到異樣。

任誰都沒能想到,極為重視部下的十殿首領竟然有一日會視人命如草芥,親手抹除聽從本人命令而駐紮於此的無數下屬。

而且,加茂伊吹的發言令人難免產生一種特殊的微妙感覺,似乎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駁,卻也總覺得心裡十分彆扭,仿佛他根本不該說出類似的話,偏生又沒有明顯錯處。

但對於五條悟和夏油傑來說,他們沒有絲毫反駁的意思。

畢竟加茂伊吹在兩人心中的形象實在純潔又高大,讓他們還沒來得及覺得信念崩塌就已經順著青年的思路為其找好了理由,認為這應當是被羂索與真人逼至怒極,被迫在部下與幼弟間做出了抉擇。

萬幸的是,加茂伊吹仍有理智。

麵對神色已有不對勁之處的眾人,加茂伊吹輕笑一聲,他說:“——你們或許有人期待我給出這樣的答案嗎?那隻怕隻會叫你失望了,羂索。”

“當你以為我在親手絞殺部下一事中應當關注的重點是十殿力量的折損時,你就已經從岔路口前選擇了錯誤的方向。”

加茂伊吹屈起右臂,五指微微合攏,在羂索驟然警惕起來的目光之中,他微笑著用中指和拇指捏出一個清脆的響指,食指則順著手臂的動作指向男人,做成一把手槍似的手勢。

“如果說上次擊敗你的是不願一味被人支配、因此燃燒生命覺

醒反轉術式的加茂伊吹,那你記住,本次擊敗你的,是十殿成員絕不允許首領落敗的堅定意誌。”

用於殺死改造人的無數道血線竟在悄無聲息之間組成天羅地網似的弧度,瞬間騰空而起,下一秒又朝羂索與真人壓下,大有一副不顧加茂憲紀死活的凶猛。

剿滅改造人一事是加茂伊吹布局時最好的迷彩裝扮,他成功以兩極管似的態度麻痹了甚至包括五條在內的所有旁觀者。

麵對極駭人的咒力壓迫,真人幾l乎沒有過多思考,他首先一把搶過了羂索懷中的加茂憲紀,將已然開始嚎啕大哭的男孩當作了自己的擋箭牌。

“你不在乎你弟弟的死活了嗎?”真人喊道,臉上強撐著掛起的笑意分明透露著難以掩蓋的慌張,“我敢保證,他一定會先我一步死去!”

加茂伊吹向加茂憲紀投去一個暗藏著痛苦與糾結的複雜目光,最終將一切軟弱掩藏於眼底的堅冰之下,在血線即將壓至幼弟麵部時答道:

“無法除掉你們,咒術界與人類社會不知還有多少麻煩,為此,作為禦三家之中加茂家的嫡子,我與憲紀早都做好了隨時為守護秩序赴死的準備。”

加茂伊吹的尾音中帶著冰冷的恨意:“永彆了,二位。”

“……等等!”

真人屢次向羂索投去求助的眼神都被對方還以稍安勿躁的暗示,他愈發焦慮,最終在甚至能嗅到加茂伊吹血液中刺鼻的鐵鏽氣味時再也難以忍耐。

他驀然想起這場已經走向必死之局的戰鬥究竟起源於何事,馬上圈起加茂憲紀,身形在眨眼間融化成爛泥似的模樣飛速降低高度,一路扭動著朝加茂伊吹狂奔而去。

“我願意為你修複右……!”

話音未落,血線降落到地麵附近,幾l乎擦著真人的頭皮而過。

他擺出十足的投誠意味,原本還打算將加茂憲紀當作肉盾逼加茂伊吹就範,現在便知道要護住男孩才有進一步談判的可能,代替加茂憲紀被削去一塊背部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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