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識到加茂伊吹話中內容之含義的瞬間,就連慣常認為一向能夠機敏地應對大多數突發情況的森鷗外都在頃刻間感到驚愕。

雖說與那人的交集不過隻有一年前的一麵之緣,但對方淩厲的氣場、說一不二的果斷性格、和加茂伊吹之間的深厚羈絆與能夠修改常人記憶的特殊能力,無疑都給當事人與見證者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男人當時遊刃有餘的態度必然來源於對自身實力和整體局勢的自信,森鷗外以港口黑手黨入局、應下對方委托的時候,可完全沒想到一年後竟會生出這樣的變故。

“……什麼?”

最先打破一室寂靜的是從織田作之助喉嚨中溢出的、一聲儘是難以置信的追問。

加茂伊吹平靜地注視著他。

因明知他一定聽清了剛才自己所說的內容而沒有再次重複,青年隻是流暢地推進著話題朝下進行:“這是無法更改的既定事實,無論問上多少次,你也隻會得到一模一樣的答案。”

“我沒能在他死去之前趕上見他最後一麵,唯一令人稍有慰藉的是,我已經知曉了事件的大部分來龍去脈,從其中體會到了毋庸置疑的真摯情感。”加茂伊吹如此說道。

太宰治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並不明顯的詞語:“你所說的‘大部分’,具體是指什麼?”

“如你所想的一樣,”加茂伊吹輕輕點頭,麵上終於掛上了些不容拒絕的嚴肅,“我現在隻想知道他在港口黑手黨的總部裡所做的一切,還請各位知無不言。”

說到此處,他微微一頓,又適時放緩語氣,恰到好處地使其他三人腦內緊繃起來的弦處於一個不至於感到過大壓力的程度。

“為了聽到絕對真實的事件全貌,我要首先作出聲明。”加茂伊吹將視線投向在找回記憶後驀然顯得格外陌生的織田作之助。

“使甚爾走上絕路的凶手另有其人,我此程的目的並非興師問罪,隻是覺得遺憾。”

他說:“甚爾擅自將我排除在幕後黑手僅告知他一人的危險之外,時至今日,我想知道他在我缺席了的人生之中,是以怎樣的姿態決定離開我的。”

“這是搜集線索的一環,還是你個人的心願?”太宰治再次接話,“事關我們能否給出令你滿意的答案,還請加茂先生提供一個確切的標準。”

森鷗外的一言一行都關乎港口黑手黨的整體動向,惹惱加茂伊吹相當於直接引發組織間的仇怨,顯然不便輕易開口試探。

再考慮到織田作之助現在大概已經因禪院甚爾的死訊而保持在精神高度緊張的狀態,太宰治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是與加茂伊吹進行交流的最好選擇。

他問話的目的也很簡單。

如果加茂伊吹企圖從禪院甚爾與港口黑手黨的接觸過程中捋順出可能對揪出幕後黑手有用的線索,他們就必須做到令答案真實有效,即便許多細節已經隨著時間推移而被遺忘,也最好不要給出錯誤情報。

但如果加茂伊吹隻是想

通過這個環節緬懷兩人之間的摯友情誼,彆說此處還有森鷗外與自己坐鎮,就算隻憑織田作之助這段時間以來在文學方麵的努-->>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