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剛一打響,澤田綱吉就拎起書包急匆匆跑走。
獄寺隼人與山本武按提前做出的約定並沒跟上,注視他的背影極快地消失在班級門口,對視一眼,眼底儘是無奈。
自裡包恩那邊傳來了加茂伊吹從昏迷中蘇醒的消息後,澤田綱吉就顯得極為急迫。
他難得在英語課上完全失去了睡覺的心思,目光不斷投向教室前方懸掛的鐘表,幾乎按每分每秒的精確程度計算著距離下課還有多久。
看似平靜的學習生活之外,成年人們都在緊張地忙碌。
九代目的情況早在他被加茂伊吹救出時,就被裡包恩傳回了意大利,於是家族派出更多人手來到日本,打著見證指環爭奪戰的名義,實則暗中輔佐裡包恩行事,並為首領進行全力治療。
題外話是,彭格列在此處又借助了加茂伊吹的勢力。
遠在異國的加茂荷奈得知獨子果然卷進彭格列的內部糾紛之中、並陷入生命危險後,沒有表現出任何擔憂之情,而是以分部首領的名義繼續領導並盛內部的十殿力量,調配醫療設備,積極配合對九代目的救治行動。
說到底,九代目會長久陷入昏迷不過是因為年歲漸長,XANXUS又將其作為哥拉·莫斯卡的燃料,相當於直接抽取他的生命力使用,才導致□□在生與死的邊界線上不安地搖晃。
九代目的蘇醒不過是時間問題,但加茂伊吹的狀況不好。
腦缺氧的症狀激活了部分舊疾,同時他的內臟也有被莫名力量灼傷的痕跡,這是所有看到檢查報告的人們都沒想到的結果。
澤田綱吉站在夜晚隻有寥寥幾人活動的急診大廳,暗自惱恨自己為何沒有更快將加茂伊吹送來醫院,裡包恩卻明白報告上的情況根本不是今日一戰造成的損害,而是長年累月的折磨積累下來的答卷。
“加茂伊吹被醫院接收,究竟何時才會醒來、又是否可以完全恢複,都不是我們能決定的。”裡包恩鎮定地提起當下擺在己方麵前的其他難題,“來路上見到的那幾具屍體……”
澤田綱吉一愣,他回憶起刻意借馬不停蹄的忙碌塞進腦海邊角的場景,不由得在一股微涼的夜風卷過身邊時打了個寒戰。
雖說早預料到與黑手黨掛鉤的人生不會十分美好,但至今第一次遇見死狀淒慘的屍體,短距離內還不止隻有一人,實在讓澤田綱吉半晌還覺得難以輕易接受他們或許因指環爭奪戰而死的事實。
於是他問:“所以,按裡包恩的看法,做下這一切的是那隻特級咒靈嗎?”
“死亡會使以生命力為基礎的力量逐漸消散,但我的確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了與加茂伊吹類似的氣息。”裡包恩壓了壓帽簷,提示道。
“沒注意到嗎?他們都站在便於隱蔽身形、隨時撤離的靈活位置,我更傾向於他們來自十殿。”
彭格列家族於首領血脈中代代相傳的超直感適時發揮作用。
澤田綱吉幾乎立刻抓住了裡包恩想傳達給他的重
點:“如果加茂伊吹安排他們在學校外守候,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忽略部下遭遇咒靈攻擊的風險。”
“沒錯。”裡包恩將目光轉向沉默著接受護士消毒包紮的雲雀恭彌,見對方依然因出現並盛居民傷亡而臉色極差,一副要將加茂伊吹的靈魂拉到麵前來問個明白的模樣,頓了頓才繼續說道。
“我懷疑並盛中混進了除我們、瓦利安和十殿以外的第四方勢力,也是加茂伊吹會在特級咒靈出現後,反而突然朝教學樓內奔去和結界碎裂的根本原因。”
雲雀恭彌眉頭緊皺,他若有所覺,移開視線,盯著醫院地板上平滑的瓷磚出神幾秒,取出手機給應當早已陷入熟睡的副委員長發送一條消息,這才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起來。
“很多問題還要等加茂伊吹醒來才能得到答案,”裡包恩根據當前的情況,給出了最優結論,“還不知道切爾貝羅和瓦利安要如何安排指環爭奪戰的後續進程,今晚先休息吧。”
澤田綱吉心事重重地點頭,總忍不住歎息。
坐在他肩頭的家庭教師難得沒叫他保持積極些的模樣,與年輕人們一樣,裡包恩也絕不感到輕鬆。
他發覺許多重要之事都因九代目與加茂伊吹的缺席而被迫停滯,使他陷入幾乎寸步難行的艱難境地之中,似乎除了等待彆無他法。
好在加茂伊吹的身體習慣了大大小小的傷勢,加上加茂一族為了更好地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