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茂伊吹不清楚王仁望結此時的具體狀態,在絕不能於讀者的視線中與其坦然溝通的情況下,兩人碰麵後的每字每句都要經過仔細斟酌才能吐出,自然無法輕易交換信息。

王仁望結是否攜帶係統而來,對原作劇情掌握到什麼程度,背負著科研組下發的什麼任務,而世界意識允許外來者改變劇情的最大限度又在何處——除了她目前就讀於並盛中學以外,加茂伊吹幾乎再沒有任何可利用的情報。

在無數讀者的見證下,加茂伊吹實在不好輕舉妄動,卻又不想放棄與其接觸的難得機會,畢竟位於聯動世界的每天都可能是結束倒計時的開端,趁早開展行動絕對沒錯。

思來想去,他決定從側麵切入,先以保護的名義將王仁望結納入監控範圍之內。

王仁望結不會知道,當天下午搬入住所對麵空置房屋的新鄰居,竟會是加茂伊吹專程挑選的十殿成員。

那對麵容和善的、以夫妻名義出現在人前的中年男女自稱靠經營買賣將女兒送入京都大學讀書,心願已然完成大半,不想再背負太大壓力,於是回到故鄉定居,希望能至少在孩子畢業前休息一段時間。

或許是王仁望結與其獨女的長相有幾分相似,原本客氣送來見麵禮的夫婦在見到她後露出驚訝的表情,不自覺熱絡許多,更是請她一定收下點心與玩偶。

王仁望結有些受寵若驚,她擺著手,沒等拒絕,對方自然地繼續朝下說道:“看來你父母並不在家,也是我們拜訪的時間太早——之後還要麻煩你傳達一聲,如果有需要鄰裡間幫忙的地方,隨時都可以過來。”

“啊……!其實我是一個人住。”王仁望結抱緊懷中小巧精致的泰迪熊,提起與家庭背景有關的話題時,不自覺顯出幾分緊張,“感謝您的好意,之後還請多多關照!”

雖然未曾聽王仁望結提及自己是否身世悲慘,但正與女兒分離不久的中年夫婦明顯在腦海中上演了一場精彩又跌宕起伏的戲碼,尤其那位女性的表情中馬上浮現了顯而易見的憐愛之意。

直到真正揮手告彆時,她仍帶著些許不放心,一步三回頭地叮囑王仁望結:“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一定不要覺得難為情,我和丈夫會儘力提供幫助的!”

見男人沒有在第一時間應答,她還用手肘推了推他的腰側,迫切希望王仁望結感受到二人的真心,於是追問道:“對吧!我們不也希望女兒在外得到善良的人的幫助嗎?”

“當然。”男人答道,“我隻是怕過度熱情引起什麼誤會……抱歉,我妻子就是這樣風風火火的性格。”

見一位沉穩成熟的成年人竟然向自己微微鞠躬,王仁望結連忙擺手道:“當然不會誤會!我明白二位的好意,也非常感謝你們,有關相互提供幫助的事情,我也是一樣的想法!”

她接受了夫妻倆的善意,終於最後一次說了再見,關門後透過貓眼悄悄看著他們親密地手挽著手走進庭院,心中的疑慮才稍微消散些許。

——至少從

她腦內的信息判斷,這兩人應該不是劇情中出現過的重要角色。

王仁望結回憶著在實驗室中反複記憶過無數次的漫畫全視角內容,嚴苛的培訓中包含科研人員專門整合出的細節梳理,她甚至記下了加茂伊吹就讀於京都高專期間所有同校學生的姓名。

潛藏在編輯部內部的科研組內應早早傳來了《咒》將與本作聯動的消息,為了儘可能降低與加茂伊吹接觸後的存在感,王仁望結選定意識傳輸的落點為聯動世界,自然也將澤田綱吉等人的人生曆程從頭至今悉數背誦過一遍。

強大的記憶力使她宛如隨身攜帶有關原作的百科介紹而來,不會借機胡作非為的善良性格則是她取信於科研組的最有力底牌,加上對加茂伊吹的喜愛與想要助他一臂之力的迫切希望——

王仁望結成為了意識投放的首個誌願者,隻要計劃成功,就將成為與黑貓類似的存在,親手為加茂伊吹逆天改命的宏大事業添磚加瓦。

她站在門口,又一次透過貓眼朝對麵的房子望去,試圖根據捕捉到的任何微小線索判斷對方會不會引起讀者對自己的關注,卻無意間掃到,明明夫妻倆才剛從大門進屋,二樓的窗前就有道人影一閃而過。

那不過是窗簾浮動似的微小動作,她認真盯了許久也沒再發現任何異常,從而緩緩舒了口氣,又想起白日裡在教室中產生的錯覺,將一切都歸咎於精神高度緊張導致草木皆兵,心下不禁有些無奈。

少女就在玄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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