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亞和波次越打越遠。
沈宴想了想,這兩人中,蓋亞守衛平民,在這個世界上來說,實在太難得和另類了。
而波次的初衷也沒有改變的話,那麼他們兩人可能是這世上唯二的和沈宴的思想最接近的人了。
若是兩人必須決出勝負,必須死一個,實在太可惜了。
沈宴想了想,拿出紙筆,在紙上寫了一段話,用的是人類通用文。
然後找到趙闊:“能想辦法將這張紙條交給波次嗎?”
趙闊都愣了一下:“這個時候?”
雖然波次和蓋亞明顯壓著實力在打,但彆人打架的時候,跑去遞紙條,怎麼感覺就這麼奇怪呢?
沈宴點點頭。
對,就這個時候,等他們出了城,全力開戰,說不定就晚了。
趙闊嘴角都抽了一下,看了看字條上的內容,然後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沈宴,這才身體化作一條殘影消失在原地。
波次和蓋亞已經十分接近城池的邊緣了,這時候,趙闊的靠近,讓兩人都十分警惕。
哪怕是兩位傳奇放開實力戰鬥,都能讓平民遭受難以想象的災難,更何況是他和波次。
這個時候,傭兵之城為了減少損失,最好的選擇就是不要插手,沒看到其他人現在都是旁觀,這個趙闊怎麼回事?
趙闊的身影停在兩人不遠處,說道:“有人讓我遞一張紙條給波次殿下。”
無論是正在戰鬥的兩人,還是觀戰的人,都懵了。
關鍵是趙闊將紙條扔過去的時候,兩人還真分開了,戰鬥暫停。
眾人:“……”
因為第三人如果參戰,隻會讓戰鬥變得不可控。
波次疑惑地接過扔過來的紙條,打開看的第一眼,眼睛都眯了起來。
蓋亞和其他人一臉的好奇,紙條上麵到底寫了什麼,為何波次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波次認真地看著每一個字,隻見上麵寫著。
“神是人類不能描述的存在,更不能被人類理解。”
“它們不會因為人的信奉而開心,也不會因為人的憎恨而苦惱。”
“對於人類而言,就算是最弱小的神,它們也是無法匹敵的全知全能的存在。”
“它們賜予的力量和知識是不可接受的,因為人類那弱小的大腦在接受恩惠之後,隻會變得癲狂。”
沈宴寫下這幾句話,是根據他對克蘇魯神話的理解寫出來的。
這個世界充滿了克蘇魯神話的規則,沈宴曾經就有所察覺,但所有的這方麵的一切都是沈宴的猜測,是無法確定還沒有得到考證的東西。
沈宴作為一個學者,對於沒有考證的東西一向十分的謹慎。
但現在不一樣,若再不說點什麼,蓋亞和波次今天估計真要死一個了。
沈宴寫下這些內容,是想告訴波次,他正在走的的確是一條絕望的道路。
對於神來說,無論是人類的喜歡,關注,憎恨,還是什麼,神都是不關心不在意的。
反而是人類用人類的方式去關注神,必定會引來災難,神是不可理解的存在,若真的降臨,怎麼可能幫助人類重整秩序。
當然這些的前提是,這個世界的確在執行著克蘇魯神話的規則,不然依靠更高層次更高文明的存在來引導人類,還真未必不是一條絕望中的道路。
波次內心的波動,現在是無法形容的。
若神真的是這張紙條上所描述的一樣,又怎麼可能給與他希望,亞伯罕在騙自己?還是這張紙條在騙自己?
紙條已經在波次的手上變成了灰燼,但上麵的內容卻無法就此遺忘。
波次和蓋亞的戰鬥繼續,他們終於打出了城。
也是在打出城的那一刻,沈宴和其他人見識到了什麼叫縱橫大地數百年的兩位神話的戰鬥。
有一龐然大物,在地麵上劃出了一條溝壑,蔓延的身軀如同一條大河,渾身的鱗片,巨大的蛇的腦袋。
冰冷的眼睛注視著一切,絲絲的蛇鳴鼓動人心。
城市前的巨蛇,如同從神話中遊來。
世界造物的神奇,不過如此。
沈宴背上聖器箱的老巫師說道:“是蛇之父艾格文,蓋亞最忠實的夥伴和戰友,也代表了蓋亞殿下最強的戰力。”
“這世上有很多的亞人種,據說亞人種是人類和其他物種誕生的後代,但在亞人種之中,又有幾個古老種族有極為特殊的由來。”
“傳說,常年隱藏在袍子中,戴著兜帽的,長著人的身軀蛇的腦袋的古老的蛇人一族,它們的由來就是因為蛇之父艾格文賜予了靈藥,服用了靈藥的蛇類長出了人類的身體四肢,保留了蛇的腦袋。”
“蛇人一族信奉的就是蛇之父艾格文,它是這世上極其古老的生物。”
沈宴都忍不住“嘶”了一聲,一種古老的生物,還是一個古老亞人種的信仰。
蓋亞殿下的稱號是魔蛇,沈宴以前還有些不明白這個稱號的意義,反觀同樣擁有鮮血王朝的血脈界限的不老傳說波次,沈宴倒是見過波次操縱蛇類圍困整座城池的場景。
沈宴現在是明白,這魔蛇二字的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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