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亞城,中樞大教堂。
趙闊帶著沈宴偷偷潛入了教堂。
比起從外麵看上去一切正常的教堂,內部的巡邏就要嚴密得多。
沈宴沉聲說道:“一個教堂,守衛這麼森嚴,定然是在隱藏著什麼不願意讓人發現的東西。”
趙闊其實並不擅長隱匿,中樞大教堂占地麵積頗大,需要探索的地方很多,這樣被發現的機率也就越大。
沈宴想了想:“我們直接跟著這些騎士帶來的患者。”
繞過幾波巡邏,患者被安置在了一些房間內,一切看上去似乎都很正常,就像被接來妥善治療。
很多患者臉上都帶上了欣喜,很多人以前的生活未必趕得上這裡,內心說不定對教廷的好感又多了一些,畢竟自己和教廷非親非故,彆人依舊不懈餘力地拯救他們,給他們提供這麼好的環境。
在這些患者中,有一些是前些時間就到的,病情更加的嚴重。
這時,有騎士前來帶這些病情嚴重的患者前去治療。
不少人露出了羨慕的表情:“聽說被治療的人都全部治愈,歸家去了。”
“你們現在住的房間,就是上一批被治愈者居住過的房間。”
“奧斯科那小子被治好了,也沒來和我打一個招呼就這麼離開了,哎。”
趙闊和沈宴繼續小心翼翼地跟著將人帶走的騎士。
若不是沈宴知道教廷自己的人都不斷死於疫病,疫情嚴重,不然眼前所見,還真當教廷在積極給人治病。
有時候,周圍營造的氛圍,假象,會讓人信以為真。
很明顯,這些患者就被困在這樣的假象之中。
一群病情嚴重的患者被帶到了教堂的中央位置,那裡有一個碩大的池子,池子裡麵盛放的滿滿的金色聖水在陽光的照射下,如同散發著金色的聖光。
池子旁邊,亨利大主教也在,亨利大主教旁,站著一個籠罩在教袍裡麵的神父。
趙闊將沈宴拉到隱蔽的陰影中,口型無聲的道:“兩位傳奇。”
這可不是個好消息,要是被發現了,恐怕是一場大戰。
沈宴在意的是,兩位傳奇?
每一個城池都有自己的規矩,比如據老巫師烏瑟爾曾經給沈宴講解的肯亞的情況,其中就提到了一點,外部勢力想要在肯亞落腳發展,必須滿足一個條件,那就是該勢力隻能允許一位傳奇呆在肯亞。
教廷肯定算得上這種在肯亞落腳發展的勢力了,在肯亞經營的時間可不短,和沈宴他們臨時來一趟的性質不同。
但……似乎教廷已經沒有在遵守肯亞的規矩了。
趙闊和沈宴伸長了耳朵,亨利和那位教袍神父似乎在交談著什麼。
克利斯神父:“亨利,蓋亞帶來的那些追隨者太麻煩了,他們經常在城裡閒逛,我的意思是我們得派人盯著他們,雖然我覺得他們這麼閒逛肯定會感染疾病,活不長久,他們還不知道這場該死
的疾病的可怕,
無知的羔羊啊。”
亨利大主教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在擔心他們會發現什麼。”
“但現在的情況超出了我們的計劃,
誰能知道那本孔雀王朝筆記上記載的高爾文家族守衛的舊日物品帶來的災難比預期的還要強大,情況的失控,讓教廷內部折損了太多人了,這些追隨者十分分散,並不好監控,若明目張膽監視他們,或許會惹怒蓋亞,你知道的,蓋亞的身份甚至能挑起肯亞人對我們的敵視。”
亨利大主教手上正拿著一本古舊的書,一邊說著話一邊翻開書看著上麵的內容:“這本孔雀王朝的筆記,上麵的內容太真實,以至於我們錯誤的判斷關於舊日物品的危害。”
然後抬起頭:“況且,即便他們真發現了什麼,也來不及了,那時我們的事情已經完成,就隨他們去吧,無可阻擋的疾病和死神會眷顧他們的,我還沒見過有誰能安然無恙的逃過這舊日的詛咒。”
克利斯神父猶豫了一下:“希望一切順利。”
“算算時間,梵帝城的傳訊騎士今日也該到了,我們隻需等著教皇的下一步指示。”
沈宴的眼睛一直盯著亨利大主教手上那本古舊的書。
一本記錄了真實的孔雀王朝舊事的筆記?
沈宴以前還在疑惑,教廷的人為何知道釋放高爾文家族守衛的舊日物品就能弄得肯亞一片大亂。
看來他們得到了這麼一本很可能記錄得有當時孔雀王朝挖掘那個舊日廢墟的筆錄,從上麵知道了這麼一件留存至今的舊日物品的消息。
隻是他們還是輕看了這件舊日物品帶來的可怕災難,連他們自己也被波及。
這時,旁邊突然傳來痛苦的哀嚎之聲。
亨利大主教和克利斯神父目光都沒有移動一下,依舊不緊不慢的交談著。
沈宴倒是看了過去,張了張嘴,瞳孔巨震,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隻見那裝滿金色聖水的池子,幾個騎士正麵無表情的將試圖從池子中站起來的患者按下去。
抓著頭發,就那麼無情的用力的按進水裡。
哪怕這聖水真能治病,但病沒治好,這些患者就先淹死了。
痛苦,掙紮,哀嚎。
靈魂都在扭曲因為他們看到了,他們看到了聖水池底,那無數的乾屍,他們穿著肯亞人的服飾。
這個能拯救他們生命的池子,下麵全是肯亞人的屍體。
即便是傭兵,恐怕也會驚恐得失色,更何況這些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