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個頭不高,披頭散發,臉上全是血跡,嘴巴裡喊著‘救命’,一雙手在前麵亂抓。從身形和聲音判斷是個女人。

沈宵被撞了個猝不及防,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女人馬上跑了出去。

沈宵還來得及沒反應過來,依靠在牆壁邊。漆黑的祠堂裡又追出來兩個人。

“快快快,抓住她。”三兒子大聲喊著跑出了祠堂大門,他臉上被抓出了好多血印子,就像是被貓抓過一般,他看到沈宵愣了一秒,也顧不上想沈宵為什麼會在這裡,追著那人跑了出去。

柏帆也跟在後麵,氣喘籲籲地跑出來,跑了幾步看到沈宵,於是停下來,雙手叉腰一副累到不行的樣子:“沈醫生,你怎麼出來?”

還沒等沈宵開口,柏帆驚呼道:“你的手怎麼了?”

沈宵怔了怔,隻感覺手臂上有一點疼痛,他低頭一看,上臂處就像是被銳利刀子劃開,滲出血來。

沈宵微微蹙眉,他確定沒有受過傷,隻有被剛剛那臉上全是血的人抓了一下,明明穿著毛呢外套,裡麵還有襯衣和保暖內衣,莫非剛剛那人手上還拿著刀子?

沈宵看著三兒子遠去的背影,這種地方隻有老人,要是真的是持刀犯人那十分的危險。

他想追上去,被柏帆一把拉住。

血暈染在衣服上,麵積越來越大,但沈宵渾然不覺,手臂的疼痛感甚至在慢慢減弱。明明就沒什麼太多感覺,為什麼會出這麼多血?沈宵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沈醫生你不要動。”柏帆連忙隨手找到一根布條幫沈宵將近心端紮起來。

沈宵低頭看了一眼左臂,根據染血的程度判斷,傷口還在流血,出血量似乎有點大。

柏帆擔心道:“得去處理一下,趕快去醫務室。”

柏帆心驚肉跳,他將沈宵帶到一處宅子,用力錘著笨重的木門。

好一會,一個佝僂著背的老人打開木門上小窗。

“大爺,出事了。”柏帆怕對方耳背,大聲道:“有人受傷了。”

老人目光落到了沈宵染血的衣服上,連忙打開門,將人帶到裡麵。

醫務室裡急救設備簡單,卻也齊全。

沈宵粗略地看了一眼,除了酒精、碘伏這種,還有一次性縫合包,各種內服外用的消炎藥,還有常備的一些感冒藥和腸胃藥。甚至還有外敷藥和一次性銀針包。

老人道:“我們這裡老人多,平時不會出去,有點小傷小痛就隨便處理一下。”他戴上眼鏡細細查看沈宵的傷口,喃喃道:“傷口估計有點深啊,流了這麼多血。”

柏帆小心幫沈宵剪開左臂的衣物,露出一條長約十厘米,深可見肉的口子。

“幫我先消個毒吧。”傷口雖深,但真沒什麼感覺。沈宵注視著還在流血的傷口,心想著這麼大的傷口必須要縫針,可是全村就他一個醫生,林白鷗和柏慎也不在,隻能親自動手了,麻藥倒是不必了,但右手縫左手他倒

是第一次。

沈宵的擔心是多餘的,

一旁的老人麻利地戴上口罩,

洗了個手,又戴上一次性手套,動作流暢看著十分專業。

不過,沈宵有些不太信任這看著手都在顫的老人,小聲道:“不如還是我自己來吧。”

柏帆安撫沈宵道:“沈醫生請放心,這位爺爺年輕的時候是村裡村醫。”

“不過是幾十年前的赤腳醫生,”老醫生臉上平淡:“我這裡沒有麻藥,我也不習慣用那個,年輕人就忍著點吧。”

沈宵淡笑道:“那就麻煩您了。”

縫針是個奇妙的過程,明明看著自己的皮肉綻開,被金屬針穿過,沈宵卻感覺不到一絲絲疼痛,就仿佛這不是他自己的手臂。

柏帆在一邊看得心驚膽戰,誇讚道:“沈醫生真是厲害,縫這麼多針居然眼睛都沒眨一下。”

縫完針,身上的衣服已經是不能穿了,也不可能裸著出去,沒了半邊袖子看著還有些尷尬。

老醫生從裡麵拿出一件半舊的外套,沈宵看了一眼,那款式就像是幾十年前鄉村電視劇的款。

老醫生:“這是我兒子以前的衣服,湊合著穿吧。”

“等我洗乾淨了再還您。”沈宵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沒有拒絕。

“不用了,”老醫生擺擺手,“我兒子死了好多年了,幫我扔掉就行了。”

沈宵一時語塞,柏帆臉上堆起笑容,跟老醫生道了謝,給沈宵披上衣服就拉著出了門。

沈宵還在擔心三兒子抓犯人的事情,問柏帆:“剛剛那是什麼人?手裡拿了刀子嗎?”

柏帆愣了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老柏頭告訴他後麵的山洞有動靜,似乎是有人藏在裡麵,山洞裡麵柏帆固然是不敢進去的,那裡連著山上柏家的後山、宗族祠堂。周五晚上原本關在裡麵的柏琴撕開了鐵杆跑了。

宗族有人說在祠堂後麵看到了年輕女人,他便叫上三兒子警長來看看。希望能趁著正午時間太陽最大的時候將柏琴抓回去。

這些他當然不會告訴沈宵。

把沈宵卷進去會更加的麻煩,他甚至現在開始後悔把沈宵帶進來,就知道沈宵不會老老實實地帶著。

受了傷如何跟柏雲,不應該是柏千璿交代,這是個大問題。

明明可以按部就班的做事,可是他就是會喜歡節外生枝,享受不可控的刺激感覺。

今天算是玩過頭了。

柏帆現在擔心受到‘懲罰’。

“警長會處理好的。”柏帆拉住沈宵,道:“我們還是去村長家吃飯吧,村長現在應該要回來了。”

沈宵沒有異議,他現在手臂受了傷,也幫不上什麼忙,以他的體力甚至追不上那個逃跑的人。

兩人往村長家走,沒走幾步就聽到不遠處的喧嘩聲。

宗族地方不大,平時清淨,有一點點動靜便會被無限放大。

沈宵自然被吸引過去,他看到剛剛宗族的老人們站得遠遠在觀望,三兒子站在中間不

知所措地拿著配槍,

而地上躺著剛剛從祠堂裡跑出來的那個女人,

抱著頭痛苦地在地上打滾。

沈宵環視一周沒有看到所謂的‘凶器’,倒是看到女人的指甲極其長而銳利。她痛苦萬分,一邊嚎叫著,一邊用指甲刮著自己的臉和頭發,薅下來大把大把的頭發。

沈宵的第一反應是報警,但他馬上意識到,全村唯一的警察三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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