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才昱不是第一次走進薑如初的家裡,但還是第一次見到女孩平時工作的地方。
即使薑如初親口告訴他自己就是Ginger,他依然用了一些時間才消化這個事實。因為一者給他的留下的印象相差實在太多了,他很難想象那個講話輕聲細語,會悄悄給他買零食作為回禮的可愛女孩居然能夠創作出讓無數人留下心理陰影的《蝸牛》和《蛀牙》。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種反差讓他對薑如初更加好奇了。
薑如初的書架上放著許多漫畫,幾乎擺滿了一麵牆的空間,金才昱一眼掃過去還看到了很多日語和中文的書名。除了書架之外,她還有專門的展示櫃用來擺放手辦模型和各種周邊,可見她的確是個資深漫畫愛好者。
金才昱看向站在他身邊的年輕漫畫家,問道:“我接下來要做些什麼呢?”
他以前做過模特,隻不過是出演服裝品牌廣告的模特,和薑如初口中的模特應該不是同一種。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能要麻煩才昱哥做一些不同的姿勢來給我參考。”
她拿起畫畫的平板,給金才昱看了她之前畫好的草稿,並且講解了這個劇情的細節。
薑如初在說起自己作品時褪去了平日裡的靦腆,雖然語氣仍是十分柔軟,但她身上卻多了幾分自信。
在這時,金才昱才有了她就是Ginger的實感。
男人按照薑如初所說的坐到了椅子上,他挽起襯衫的袖口,露出結實的小臂,又單手將發絲攏到腦後,幾縷碎發落到額前,看上去有種隨性不羈的美感。
薑如初坐在他的麵前,一手托著平板,一手拿著觸控筆,目光專注地看向自己邀請來的這位臨時模特。
金才昱放任自己靠在了椅背上,他微微偏過頭,側臉清俊,頗有一種性冷感的氣質,但微微翹起的唇角又莫名帶了些“欲望”的暗示。
這種雜糅的氣質讓他有種複雜的吸引力,與她筆下的池鬱微妙地重合起來。
也許是因為金才昱在來之前剛剛運動過的緣故,雖然他已經洗去了身上的汗水,但鍛煉後的肌肉膨脹會讓他的線條比平常要更加明顯。
原本合身的襯衫勾勒出他手臂流暢的線條,胸口的扣子也在坐下時繃得更緊了一些。
金才昱的工作讓他早已習慣旁人的注視和鏡頭的關注,然而當他感覺到薑如初的目光掃過自己的臉和身體時,他心裡莫名產生了一種不自在。
她漂亮的眼睛中倒映著他的影子,偶爾顫動一下的睫毛像是輕觸花瓣的蝴蝶翅膀。漫畫家的視線不帶任何欲望,隻是單純的審視,可他卻在她的注視中心跳加速了。
薑如初動筆了,金才昱擔心打擾她的思路,所以硬是忍住了一動不動。
她畫了幾筆後又似乎不太滿意,眉頭輕輕皺起,將筆杆抵住下唇,像是在思考什麼。
“才昱哥,身體可以轉過來一點。”
“嗯,頭可以試
試仰起來,靠著牆……”
年輕漫畫家出聲指導了兩句,又覺得用言語傳達得不太準確,於是站起身幫他擺好了姿勢。
她的指尖隔著布料觸碰到金才昱的腰際,後者的身體在那一瞬不由自主地繃緊,薑如初卻好像沒注意到似的,很快鬆開手後退了一步。
“嗯……這樣差不多了。”進入工作狀態的漫畫家打量著眼前的模特,滿意地點點頭。
她重新拿起自己的畫板,卻沒有坐回原來的位置,而是以一個居高臨下的視角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他仰著頭,暴露出自己最為脆弱的脖頸,但嘴角卻依然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即使受傷也不會露出示弱的表情。
這就是漫畫中那個優雅強大的反派池鬱,不論發生了什麼,他都隻會表現得遊刃有餘,仿佛永遠不會被打敗。
薑如初靈感乍現,很快就將眼前的這一幕畫了出來。
隻不過,還差了一點。
……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金才昱看到薑如初垂下了眼,看向她的畫板,這才放鬆了一些。他不知道做繪畫模特是這麼累的一件事,雖然不是體力上的勞累,可時刻被她盯著,他總忍不住身體緊繃,連喉嚨也變得乾澀起來。
明明屋子裡很涼快,他的額角卻冒出了細小的汗珠。
“最後一幅畫,很快就能完成了。”薑如初從畫板中抬起頭,看向金才昱的眼睛,目光清澈認真。
“襯衣,可以解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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