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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周念準備到浴室去洗澡。
剛到浴室門口,聽見鶴遂的聲音從後麵傳來:“用花灑淋洗,不要泡澡。”
周念抿抿唇,問:“為什麼。”
“來月經泡澡不好。”
“啊?”
周念還打算舒舒服服泡個澡:“為什麼不好啊。”
鶴遂頓了下,然後伸出一隻手,做出一個手指張開的姿勢:“泡澡的時候宮頸會打開,容易得盆腔炎。”
“……”
周念感到震驚。
一方麵是因為她第一次聽關於月經期不能泡澡否則容易得盆腔炎這方麵的知識,另一方麵是她因為這知識從鶴遂嘴裡說出來。
畢竟他是個男生,卻關注女生的生理構造。
沉默了會兒。
周念有些不確定地問:“你為什麼會知道這個,是你之前本來就知道的還是……”
男人形懶意散地靠在沙發裡,長腿交疊,隨意地放在茶幾上。
他的雙手枕在腦後。
“當然不是本來就知道的。”他半眯著眼,語調也懶懶的,“而是重逢後專門百度的,想著要好好照顧你。”
“……”
“女孩子天生嬌貴,就是該寵著的。”
周念慢半拍地接話:“可那時候我還沒答應要和你在一起。”
“那又怎麼了。”鶴遂漫無所謂地笑了下,“就算不在一起我也會照顧你。”
周念想了想,問:“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我們那時候真的沒有在一起,你選擇照顧我,可後來你有了女朋友怎麼辦?”
“……”
鶴遂想彈一下她的腦門,想聽聽裡麵有沒有水響,又出於疲倦而沒動彈。
隻是極不屑地笑了聲,眸色戲謔。
周念:“你笑什麼。”
鶴遂皺眉,看向她時微微眯了眼:“我就沒聽過這麼荒誕的假設。”
“?”
“……”
周念抿唇不語,等待他的下文。
鶴遂仰頭靠著,喉骨明顯地浮凸著。他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語氣裡夾雜著幾分笑意:“我怎麼可能有彆人?”
周念怔住。
又聽他用一種特彆斬釘截鐵地語氣說:“不管在任何一個時間點,也不管我們兩的關係是怎樣,我鶴遂都不會有彆的女人。”
真愛的意思是,一生隻愛一個人,一顆心隻給一個人。
除了周念,他不會愛彆人。
周念欲言又止,想說點什麼,卻覺得喉嚨裡乾乾的。
心裡有著酸澀感。
還好,還好她和他的結局是好的。
安靜數秒過後。
周念吸吸鼻子,輕聲說:“我去洗澡了。”
“嗯。”
她把手機一同帶到浴室裡,進浴室後第一件事不是洗
澡,而是給莫奈發微信。()
周念發過去一大串大哭的emoji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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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奈回很快:【怎麼了,誰惹我們念念寶貝不開心了?】
周念:【不是,我是覺得他真的好好嗚嗚嗚。】
莫奈:【?】
莫奈:【又秀是吧?】
周念誠懇地回:【下次不發了。】
莫奈卻變得激動:【發!怎麼不發!我愛看!!!】
莫奈:【我直接一整個磕生磕死。】
周念還以為莫奈會覺得困擾,沒想到她隻是一邊吐槽一邊真香。
周念:【他提醒我來月經不要泡澡,會得盆腔炎,我說真的,這個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以後也多注意……】
莫奈:【我天!】
莫奈:【這樣的男人是真實存在的?你知道嗎,我上次看到一個網絡惡臭男,說月經是可以憋住的,還說用衛生巾純屬浪費錢,把我惡心壞了。】
周念:【……】
周念:【差距果然是對比出來的。】
莫奈:【哦對,我今天看到網上一張圖,笑死,我發給你看。】
莫奈:【圖片】
那是一張微博截圖。
某個女孩子發在微博上的。
內容是:
周念的22歲:天才畫家,和頂流談戀愛。
本人的22歲:加班社畜,和傻逼男對線。
周念看完,忍不住翹著嘴角笑了半天。
真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
她覺得。
不管是她和鶴遂,能有著如今幸福的生活,多少都存在運氣的成分。
如果鶴遂那天走出車站沒有被生東返看見,那就不會有他後來這一切的電影之路,天賦和努力固然舉足輕重,但運氣也是成功中不可忽視的一環。
如果當初的她沒有選擇在那天經過南水街,也不會看見站在路邊雙手受傷流血的他,她也不會被激發出畫畫的欲望,更不會選擇去和他搭訕。
一切都被命運安排得剛剛好。
隻是不管怎麼說,周念始終覺得,隻要是好好生活的人,都是可愛的,也是值得被愛的。
希望每個女孩子都可以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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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洗完澡,穿上浴袍,吹乾頭發,順便擦了個臉後才離開臥室。
她出去,看見沙發上坐著的男人已經換上了睡衣。
男人身上穿著一套深灰滑綢質的睡衣,很有垂感,襯得他更加慵懶。
他半靠半躺在沙發上,一條腿放直,一條腿屈著,屈著的那條腿上放著電影《無聲分裂》的劇本。
鶴遂看得專心,並沒有注意到她已經出來。
周念也沒有打擾他,而是乖乖地坐在沙發的另一端看手機,她收到畫家協會消息,說她之前在畫展上展覽的那幅《晚森流浪》被一名富商買走。
富商表示很喜歡,說是要買回去給兒子當生日禮物
() ,出價十萬,問周念願不願意賣。()
周念當然願意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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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鶴遂,但還是很乖地沒有打擾他,準備等他看完劇本再說。
她激動得不行,手都有點在顫抖。
嗚嗚嗚好開心。
周念忍住沒發出聲音,克製地抓起一個靠枕抱在懷裡,然後在沙發上打了個滾。
沙發很長,打個滾是不會引起鶴遂注意的。
偏偏她一個不小心滾到了地毯上。
“砰——!”
一聲悶響。
“……”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感受到一道深沉視線的時候,周念簡直被自己尬到頭皮發麻,每一根腳趾都在用力。
鶴遂放下劇本起身,長腿徑直邁向她。
周念擺手示意:“不用……我自己起來就可以。”
她其實很不想說話的。
話音剛落下,男人已經握住了她的胳膊,輕輕鬆鬆地就將她一整隻拎起來。
鶴遂平靜地望向她:“你在乾嘛。”
周念尷尬地摸摸鼻子,輕聲說:“因為收到一個好消息,特彆開心,然後就樂極生悲了。”
“什麼好消息?”
周念彎腰撿起地毯上的手機,說:“你還記得我不久前在畫展上展出的那一幅畫嗎。”
鶴遂:“記得。”
“那幅畫有人買誒!”她的語氣帶著小激動,“出價十萬。”
“十萬這麼開心?”他笑。
“當然不是隻是因為錢而這麼開心。”周念眼眸明亮,聲音清軟,“而是因為我是用的一個新名字,沒有任何名氣基礎,然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我的畫還是有人買,我是因為這個非常開心,感覺自己再一次被認可了。”
“……”
也因為,她能做到,那個曾經在高壓之下的周念能做到的事情。
她沒有辜負自己。
她看向鶴遂的眼睛亮得過分,忍不住拉著他的一隻手搖晃:“鶴遂,我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