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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認真真地嚼吃口香糖,換來了一個薄荷酒味的親吻。

這個吻由秦蔻而起,由秦蔻結束,一點紅被她拖到沙發角落裡坐好,然後她又跳進他懷裡,自顧自地享受著他熾烈而極其克製的愛意。

淺嘗輒止,秦蔻坐在他懷裡,眯著眼,又舔了舔自己的唇角——上頭還餘了一點甜絲絲的薄荷味和無法掩蓋的酒氣。

一點紅雙眼迷蒙地瞧著她,語氣有點低啞道:“時候不早了,你……你該歇著了。”

秦蔻點點頭,說:“好哦。”

然後從他懷裡跳起來,轉身就走,看都不看他一眼了。

一點紅:“…………”

他垂下頭,伸手去摸自己的嘴唇,又有點失神地瞧著自己的手指看。

一個劍客,當然最熟悉自己的手。

手掌與虎口的每一寸繭,都源自他的聞雞起舞、起早貪黑,那手掌上的一道道劍痕一般的掌紋,源自他的心竅,源自他充沛的殺心與熱血,他的手指甲一直都修剪得很好,短而潔淨——這樣一隻手,任誰看了都明白是頂級劍客的手。

頂級劍客,手就是劍意的延伸,一點紅以精準的控製與準確迅捷的出劍而聞名,他的手永遠都是乾燥而穩定的,對力道的控製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但他的手此刻卻在微微的顫抖著。

倘若還在江湖,他隻怕自己是離死不遠了。

但這裡不是,這裡是炎熱而潮濕、如同蒸籠一般的X市,這裡是涼爽而舒適、沙發上好像有結界的屋子,這裡還有甜蜜、熱情和美麗的……女朋友。

一點紅從來不知曉,原來人快樂到極致時,心臟是被攥緊的,身上的肌肉會不自覺的興奮抽動,連手指尖都好像是酥麻的,在微微顫抖。

秦蔻站在樓梯口,忽然扭過頭來,對他說:“你不送我上去麼?”

她故作鎮定、故作嚴肅地教他:“彆人家的男朋友都會這樣子的,紅哥你第一次交女朋友,要學著點!”

一點紅癡癡地瞧著她,乖乖地站起來,好像是咽喉上被扣上了枷鎖一般,一步步地走到了她身邊,啞聲道:“我來了。”

秦蔻拉住他的手,他反手握回去,兩個人就這麼手牽著手,一同走到了樓上。

一點紅送她到了她的臥房門口,就再也不敢往進踏一步了。他伸出手,在秦蔻側臉上撫了又撫,又沒忍住伸出手臂,將她攬入懷中,一隻手扣著她富有肉感的腰肢,另一隻手輕輕撫摸她軟蓬蓬的長發,過了好一會兒,才極為不舍地放開她。

他沙啞地道:“你……你歇著吧,我走了。”

話雖如此,他的步子卻是一步也挪不動。

秦蔻也倚在門口不走,吊帶裙的腰帶都鬆開了,她低著頭,用兩隻手絞著自己的衣帶,不說話。

一點紅垂眸瞧著她,慢慢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足足轉了幾個小周天,才舍得把目光從她身上挪開,又說了一次:“

我走了。”

秦蔻抬頭,湊過來,又在他側臉上啾了一記,用一根手指勾住他的一根手指,拖長聲音說:“……真的要走麼?”

這樣的話語,含義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一個深深陷入愛情之中的人,往往極為敏感,愛人的手就像是一根用來逗弄貓咪的羽毛棒、亦或者是一根長滿了倒刺的鋼鞭,要麼讓人愉悅、要麼讓人鮮血淋漓。

把自己的感官全然的交給另一個人去掌控,無疑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一個真正陷入愛情的人,絕對是無助而又容易激動的,因為愛情本身就是一場感官豪賭,真正有勇氣的人,才能站上這個賭桌!

而他什麼都不明白、什麼都不曉得,就這樣茫然而懵懂的,把控製自己身與心的鑰匙交給了她,被迫承受著在二十多年的人生之中從未品嘗過的、極其甜蜜的折磨。

在折磨之中,他的頭腦愈發昏沉,隻朦朧地想到:她想要我留下來。

但是不行、不行……他不能這麼對蔻蔻。

他不能孟浪,他不想做一夜風流的蠢事,不想不負責任,況且今夜,他喝了酒,太過於興奮,那些隱藏在本能裡的,屬於獸類的撕咬本能好像要衝出來,他想用最熱烈、最殘酷的法子去表達他的愛意,所以不行……他害怕控製不住,會傷害到她。

最後,一點紅長長地吐出了一口炙熱的、帶著酒氣與薄荷香味的歎息,站了良久,低聲囑咐她早點休息,慢慢地轉身走了。

秦蔻倚在門口,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的背影看,一根手指卷著自己的頭發玩兒——她的頭發本來是團了一個小團子在腦後的,和紅哥這樣那般鬨了好一會兒,皮筋什麼時候掉的都不曉得。

她心想:唔,明天要去買點東西藏在抽屜裡,紅哥這種沒經過事兒的古代人,估計根本沒機會、也沒概念去明白XX套是什麼東西,還得是她!靠譜!喵喵喵!

關上房門,撲倒在被窩,思維又發散到了更加過分的地方:唔……所以要買哪一號呢……?要、要問他麼?

秦蔻:o(*////▽////*)q

秦蔻臉往被子裡一蒙,嘴裡發出了不可名狀的嗚咽聲,感覺自己像個拐帶純情古代俠客的現代邪惡女巫!

邪惡女巫在床|上滾過來、滾過去,蛄蛹蛄蛹,唇角忍不住越翹越高,臉上有點燙,又噌的一聲爬起來跳下床,愉快地哼著小曲兒卸妝洗澡去了。

痛痛快快地洗了澡,把頭發細細地吹乾,換上棉質的新洗家居服,家居服是優X庫去年款的T恤,洗了好多好多回,越洗越柔軟,都舊成什麼樣子了,因為穿起來太舒服了,所以一直舍不得換掉。

被子也很柔軟、枕頭……枕頭不柔軟,枕頭是蕎麥皮的,秦蔻自小就認枕頭睡覺,上大學的時候就抱著這個外婆做的蕎麥皮枕頭去宿舍,大學畢業又抱出來,抱到屬於自己一個人的家裡,蕎麥皮枕頭躺起來和乳膠枕差彆非常大,頭在上麵蹭一蹭,能聽到枕頭裡沙沙的摩擦聲。

不知道紅哥現在在乾嘛

呢?

她百無聊賴地想道。

然後立刻就拿起手機,打開微信私聊界麵。

我拍了拍一點紅

關中悍匪coco:紅哥在乾嘛o(*////▽////*)q

過了十分鐘,沒有回複。

哎呀,已經睡著了麼?

好叭……

百無聊賴的秦蔻打開群聊,開始騷擾。

我拍了拍海拉魯第一街溜子

海拉魯第一街溜子:這是什麼東西!

關中悍匪coco:連你都沒發現這個功能,嘖嘖嘖……話說回來你醉的那麼厲害還沒睡啊?

海拉魯第一街溜子:……我是醉的快醒得也快,好了你快說這個東西怎麼玩。

關中悍匪coco:你雙擊下我的頭像。

海拉魯第一街溜子跳起來拍了拍我的膝蓋,HP-1

海拉魯第一街溜子:跳起來拍膝蓋,你……

關中悍匪coco:嘻嘻!

海拉魯第一街溜子:快教我!

關中悍匪coco:你就balabalabala…………

五分鐘後。

海拉魯第一街溜子:快拍拍我!

我拍了拍海拉魯第一街溜子,叫了一聲親爸爸。

關中悍匪coco:…………

關中悍匪coco:嘖,倫理梗,真過時,你好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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