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劍修而言,劍丸便是他們的本命劍。
比之尋常法劍,劍丸可延展,可伸縮,亦可成絲縷之細,遁速極快,動如驚雷,遠超尋常氣劍。
光芒漸漸散去,從半空中跳出一顆活潑潑的銀白色劍丸出來,在半空中打著呼哨,蹦蹦跳跳不止。
凜冽劍氣衝霄而起,光射鬥牛,氣衝三垣。正如一顆寒星閃爍在半空之中,光華流轉,金氣砭肌透骨,使人不覺望而生畏。
但這僅僅隻是對外人而言。
夏連翹甫一看到這枚劍丸,便發自內心地感到一陣親切。
那劍丸對她也極為依賴,十分乖馴地將芒光一斂,霎時間劍光便如一汪盈盈的秋水一般,清澈明淨,波光瀲灩,再無半點攻擊性。
她剛伸出手,劍丸便自動落到她掌心,竟如撒嬌一般,在手中掌心滾來滾去,跳脫不已,一副興奮至極的模樣。
按理來說,法寶出世,她理當賜名,但她是個徹頭徹尾的取名廢,思來想去,實在拿不定主意。
想了半天,她腦中突然靈光一現。
望著劍丸,夏連翹衝它微微一笑,“便叫你歸鄉如何?”
歸鄉似乎極為歡欣雀躍,從她掌心一躍而起,化一道流星繞著煉器室疾奔了三四圈,這才重新懸停在她身邊。
劍丸出世之後,還需得放在天心祖竅之中日日以性光打磨溫養。
夏連翹見狀,將歸鄉攝入眉心祖竅之中,細細感受著祖竅裡多了顆東西的感覺,倒不覺有什麼異物感,就是有種新手當媽的措手不及之感。
……從此之後,這就是她的本命劍丸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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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濟安。”眾目睽睽之下,司馬尚微微頷首,沉聲道,“你上來。”
司馬元蘅今日一襲火紅色的盛裝侍立在司馬尚身側,她雲鬢步搖,豔光四射,姿色傾城,遠遠望去,燦如驕陽,灼灼生輝,令人不敢逼視。
白濟安聞聲,也不猶豫,化一道煙氣飛臨司馬尚飛榻之下,稽首為禮道,“司馬宗主。”
到得近前,竟是連看也未看司馬元蘅一眼。
心上人這般英武,司馬元蘅不由雙頰泛紅,咬著下唇,眼如春水,癡癡地將白濟安望著。
心裡又羞又急,又惶又怕,如揣了個兔子一般活蹦亂跳,忐忑不安。
……他竟當真拔得了魁首,爹爹會同意把她許配給白濟安嗎?
司馬尚點點頭,有幾分和藹和讚許地朝他望去,溫言道:“你以散修之身參比,為丹陽宗拔得頭籌,實乃百年之罕見。我問你,你可有什麼想要的賞賜?不必推辭,隻管說出來便是。”
此言一出,山穀之內,成千上萬道豔羨的目光都齊齊朝白濟安射來。
卻不乏有人冷笑說:“這司馬尚打得是好算盤。”
“道兄此話怎講?”
“你看那老狐狸,這白濟安奪魁之後,竟是提也不提他女兒婚事,話裡話外,倒是想用賞賜
來收買人心。”
流言蜚語,如山穀流雲一般掠耳即過。
白濟安神情自若,不為所動,灑然一笑道:“宗主客氣了,某身無長物,平素裡也沒什麼大的追求,踏入仙途,也不過是好逸惡勞,求一世逍遙不拘而已,那些下賜,對旁人來說或許是至寶,對在下而言不過負累。”
司馬元蘅聞言,俏臉霎時一白,一顆心猛地跳了一跳。白濟安此言句句不提她,她卻句句覺他意有所指。
這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司馬尚眸光微動,“你當真什麼都不願要?”
白濟安微微一笑,“倒也不是什麼都不想要,在下願辭去所有法寶下賜隻換求兩樣東西。厚顏請宗主成全。”
“哦?”司馬尚撫須沉吟,“你說來聽聽?”
白濟安道:“那滴玉露甘霖,宗主可願賜予在下?”
司馬尚點點頭道:“這本就是這屆宗門大比魁首下賜,便是你不說,也自然會賜下的。”
司馬元蘅心裡忽然升騰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爹——”
司馬尚還是一副超脫物外的淡然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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