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的訪問並非短短幾天的時間,夜間需要站崗與巡邏。
當林莘站在講台上時,台下的學員像是一顆顆不會說話的大白菜,勾起他無限的睡意。
他已經有四天沒睡好覺了。
林莘強撐著上完課,在所有人離開後終於打了個哈欠。
雖然晚上沒有什麼事,但他和歐內斯需要不停的換地方,這對於他一個體力苦手來說,實在太難熬了。
他現在隻想儘快回去補一覺。
就在剛才,帕特裡克一眼看出他的困頓,還想出口招惹,而在林莘拋出學術會的邀請後,帕特裡克終於歇火了。
看著他尚算乖巧地樣子,林莘終於相信帕特裡克那天說過的話。
他是第一個讓他在公共場合丟臉的人。
回想起帕特裡克吃癟的樣子,林莘笑了一下。
區區一個過了青春期的成年小屁孩,還收拾不住他了。
林莘收拾一番,人剛走出理論堂,米爾頓的消息便傳過來。
他想約林莘下午去參加一場學術會。
林莘頓時打消休息的念頭,給米爾頓回了消息。
等到下午,兩人會麵之後,林莘得知了米爾頓要做的事。
他被這位副院長秘密兮兮的帶出了耶來姆尼,在他們坐上馬車後,米爾頓乾咳一聲,終於開始解釋。
“林莘導師,請原諒我沒有提前告知的行為,但這件事對於大陸而言很重要。”
“副院長,有什麼大事嗎?”看著米爾頓欲言又止的模樣,林莘皺了皺眉。
難道死靈法師又在公共場合現身了?
“我與大陸最有影響力的出版社是合作關係,近日有多人提出停止印刷理論公式書,出版社在今天下午舉辦了一場研討會,邀請所有作者參與。”米爾頓歎息的開口。
這一瞬間,林莘差點以為米爾頓看穿了自己的馬甲,但他一直捂的很好,按理來說不可能被發現才對。
米爾頓或許要委托他辦其他事。
林莘定了定神,像往常一樣開口。
“副院長,我沒有出版任何書籍,應該沒有參加這場會議的資格,你需要我做什麼事情嗎?”
“是的,我需要你的幫助。”米爾頓苦笑一聲,“但你可能會覺得有些荒謬。”
“請說。”林莘做出一個洗耳恭聽的姿勢。
米爾頓觀察著林莘的臉色,飛快的說。
“我想讓你假扮林先生,以他的身份出席研討會。”
林莘像是被許多道雷劈中,整個人都麻了。
林先生就是他發表理論觀點的馬甲,現在米爾頓卻讓他披自己的馬甲去開會?
所以這是…我假扮我自己?!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難以接受,畢竟林先生是非常神秘的存在。”
米爾頓見林莘臉表情凝重,還以為他有了什麼想法,立即開始勸說。
“我
曾作為聯係人與林先生有過交流,他是一個少言的紳士,並以四海為家,現在,他可能在大陸的某處正進行著獨特的冒險故事,不會回複我的邀請…”
米爾頓滔滔不絕的誇讚著林先生,林莘被他誇得飄飄欲仙,舒服極了。
他決定好好幫助這位憂國憂民的副院長。
“副院長,如果隻是停止印刷,過段時間就能恢複,你在擔憂什麼?”
“他們的真實訴求並不是這個。”米爾頓不知想到什麼,臉色有些難看,“這些作者希望回收自己的版權,禁止所有出版社印刷或流通他的書籍。”
這可不是件小事。
林莘眉頭一擰,開始思考這些作者的動機。
要知道,就算是出版書籍,也並非所有人能購買,像是薇薇安這樣的普通法師,隻能在書店買到版權完全免費開放的基礎魔法書。
如果是收費的書籍,則需要一些渠道才能閱讀,而這需要對購買者的身世、等級做出一個評估,合格了就可以購置。
說白點,就是讓供貨方主觀評價消費者是否具有購買資格。
林莘起初對這種奇葩的方式十分詬病,但深入了解後,卻發現這個世界對於職業者進階卡的很死。
普通平民隻能閱讀基礎理論書,而更高級的知識便隻有領主、貴族等人才能瀏覽,這將導致平民職業者的數量與等級被把控在一個範圍內,他們雖然很努力,卻看不到儘頭。
而天生家境良好的職業者便能輕鬆進階,碾壓那些平民職業者。
現在,大量作者回收版權,直接導致的後果便是他們之前流通在市麵上的書籍將成為搶手貨。
至於盜版,這是完全不用考慮的事,因為沒有人敢大量盜印第一出版社的書。
米爾頓見林莘陷入思考,又解釋起現在的局麵。
“近日,各地出現死靈法師集體活動,數量頻繁,一些人害怕自己被巫師找到住處…雖然作者聲稱不希望自己的創作環境被打擾,但我認為,他們可能是被威脅了。”
“你說的沒錯,這確實有些關聯。”林莘讚同的點點頭。
但死靈法師的目的又是什麼…
這樣做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
林莘不禁回想起裡德牛皮紙,上麵清楚的寫著,魔物會重返大陸。
而那張消失的人類成神論也提到過,那絕無僅有的巨大災難將會清洗四分之一的人類。
所有線索在林莘腦中慢慢串聯成線,最後直指一個結果。
“他們想減少大陸職業者的數量。”林莘擲地有聲。
“什麼?”米爾頓十分意外,這簡直是他沒想過的答案。
林莘看了他一眼,沒有回複。
因為這一切正是恐懼神的陰謀。
他當然不會全部告知,因為恐懼神沒有完全露麵,他先提出來反而最有嫌疑,很可能被當作同夥。
“我隻是在猜測,沒有什麼證據。”林莘平靜的望著米爾頓。
“林莘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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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爽的笑起來,“你與林先生都有一種相同的特質,那就是你們說話都會令人信服。”
“是嗎,如果我有幸見到本人,一定會要個簽名的。”林莘打趣道。
“等我下次聯係上,可以帶你一起過去。”米爾頓見林莘不怵,眼中有多了一些欣賞。
相較耶來姆尼其他導師,雇傭兵出身的林莘不僅精通理論知識,為人禮貌而善於社交,竟然比他們還要優秀許多。
他相信,這個年輕人將來一定有大作為。
米爾頓帶著林莘來到附近的傳送陣,這裡是耶來姆尼出巨資修建的大型傳送陣,一次可以容納四十人,能夠傳送到許多地方。
而啟動傳送陣需要魔晶,對於現在的大陸而言,魔晶是個稀少的物資,這大大限製了傳送陣的使用者。
米爾頓放好魔晶後,和林莘踏入傳送陣,隻見腳下光芒一閃,地板上華麗複雜的花紋慢慢被力量所填充,最後迸發出耀眼的白光。
林莘感覺到身邊扭曲的空間,有些感歎傳送陣的發明者。
他一定是個天才。
當兩人到達後,米爾頓簡單介紹了出版社的情況。
它位於普羅米斯特與佛倫斯之間的小國,也是這裡最龐大的產業鏈。
在進入出版社前,米爾頓遞給林莘一件施有混淆術的魔法袍。
“披上這件魔法袍,其他人將看不到你的臉。”
林莘立即想到尼爾那像是長在臉上的黑霧,覺得有些新鮮,當他穿好後,臉部四周有些濕漉漉的,卻不影響視野。
米爾頓左右檢查,最後交給林莘一個證明身份的徽章,這才放心將他帶入出版社。
當他們來到廳前時,米爾頓停下腳步。
“隻有你能進去,我等你的好消息。”
“好的。”林莘頷首示意,直直走入會議廳。
米爾頓看著林莘無畏的身影,不禁鬆了口氣。
今天來的作者十分多,每人進場前,招待員都會提醒他們戴上自己的名牌。
林莘也不例外,他找到招待員,禮貌的詢問。
“你好,我是林先生。”
“林先生?”招待員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這是你的名牌,請拿好。”
“謝謝。”林莘將名牌掛在胸前,走進出口。
“他就是林先生嗎?”
“好年輕啊…”
其他招待員看著林莘走入會場,眼中有些憧憬。
林先生雖然隻出版了兩本書,理論卻是炸裂般的存在,它直接衝擊到魔法根基理論,讓法師施術充滿了無限的可能。
傳聞他出自普通家庭,與他們沒有什麼不同。
比起那些靠錢財買斷彆人理論的創作者,這種真才實學的人總是更令人喜歡。
林莘剛走入會場,便看到一些人在等候,他們穿的光鮮亮麗,紮堆在談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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