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一看大林子手裡那錚亮的菜刀,嘴角微微的一抽,瞬間明白了善財童子話裡的厲害是怎麼回事。大牛的性子軟弱可欺,而大林子雖然是書生,但是卻性子剛烈,這會兒直接拿著菜刀出來,可見是被人給氣很了。

大林子一開門就看到了三道陌生的身影,他微微的一怔,隨機臉色漲的通紅,手上的刀條件反射的往身後一藏,臉上擠出來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凶的問道:“你們是誰?來找誰?”

問完之後,讓眸光微微的閃爍,他記得前些年他大哥出去做了一次小買賣,那裡麵的人都是非富即貴,小孩子買東西都是拿著金瓜子。當時他大哥看著那金燦燦的金瓜子,都沒有敢要。饒是如此那一夜掙的銀子趕上他一兩個月掙的了。

當時他大哥還遇到了他的貴人,一個帶著酒窩的小童子,教他做冰糖葫蘆。剛剛從哪個地方回來之後那一年他們家的生意是最好的。

後來一兩年的時間,京城裡效仿他們家的人太多了,這才生意這才慢慢的恢複到正常水平,但是還是比其他家掙錢的。

想到這裡,他的眸光落在了胤禟的身上,衣服是那種冰絲做的,一看就是穿著十分的涼爽,腰間的玉佩價值不菲,關鍵是他有一堆他大哥說的酒窩,算算年齡上,也是對的上的。

灼華和灼清二人,在看到大林子的動作之後,微微的後退了幾步,不著痕跡的把胤禟護在了身後。

胤禟看著大林這個文弱書生,剛剛開門的瞬間有著不輸人的氣勢,這會兒雖然收斂起來鋒芒,那一雙眸子裡的光芒,卻是異常的明亮。他抿嘴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他隔著籬笆對人問道:“這裡可是大牛的家?”

大林子聞言,眸光一亮,然後對著胤禟微微的頷首,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是的,你是我哥哥說的那個貴人嗎?”

在這人一開口,那標準的京調,讓他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胤禟被大林子問的微微的一怔,隨即就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他輕笑一聲道:“不知道,我前幾年倒是遇到過他一次,那會兒他在大年三十的晚上賣冰糖葫蘆,挺好吃的,而且為人實在,不為外物所動,是個可靠的合夥人。”

說到這裡,他指了指大林子手裡的刀,輕笑著問道:“你這是做什麼,手裡還拿著刀出來了?”

大林子聽了胤禟的話,臉上的笑容瞬間燦爛了起來,他彎腰撿起地上的刀,放在了一旁的木板上,笑著往前走了兩步,打開了籬笆門若無其事的道:“沒事,就是一群宵小之徒,見不得我們現在過的好點,就想著再踩我們幾腳。”

說著他熱情的把人往屋裡迎道:“小公子,快點進屋喝點茶水。現在天熱,沒辦法做冰糖葫蘆,我哥哥就去碼頭上幫工了。那邊每日都有來京城的船隻,他在那邊也能掙一些花銷。看看時辰,應該一盞茶的時間,就能回來了。”

大林子等胤禟坐下,這才從一旁提起茶壺裡給倒上水,有些羞澀的撓了撓頭道:“家裡比較

簡陋,也沒有茶葉,委屈小公子,喝點白開水。”

胤禟接過茶水,抿了一口放在了桌子上,眸光掃了一圈才道:“不妨事,你坐下吧。”說著他環顧四周,看了一眼屋裡的陳設,也沒有看到幾本書,就問道:“我記得大牛說過,你讀書很厲害的,這個時候應該在書院讀書的,怎麼在家裡?”

按照大牛前幾年掙下的銀子,供大林子讀書完全是綽綽有餘的,哪怕是分家了,他們二人分得銀錢,也不至於讓他們過的如此清貧?整個屋裡隻有一張床,還有一張瘸腿的桌子,就連他現在做的凳子都是僅有兩把。

屋裡在沒有其他的擺設的,更彆說書本之類的。

大林子聽了胤禟的話,臉上的笑容微微的一滯,片刻之後才苦笑著道:“因為沒錢,我雖然看起來很厲害,但是都是假把式,稍微一個身強體壯的人,都能把我打倒。我大哥又是每日早上去碼頭,白天去給人家裡打水擔柴,完全沒有時間在家裡。我就是看書也看不了一會兒的。”

這個地方不是說不好,他和他大哥搬來這裡之後,就把這個院子好生的收拾了一下,門口也都打掃的乾乾淨淨。就是這樣他的那兩個哥哥和妹妹,還是不打算放過他們,三天兩頭的帶著人過來鬨一番,說是他大哥掙下的銀子都被他讀書給花掉了。讓他賠錢。

隻是這些年他是花了家裡的不少錢,但也隻是他大哥為他攢下來的銀錢,還有一些是他大哥拿著自己的銀錢對他貼補的。

自從他母親時候,他大哥就會把每日掙下來的銀錢分成五份,小妹的是給她存下的嫁妝,二哥三哥娶媳婦的錢,而他的娶媳婦的錢,都讓他用來讀書了。他大哥明確的說了,他要是將來娶媳婦的話,就等他科舉之後,用自己的銀錢來娶。家裡其他人不能都陪著他一起打光棍。

隻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去年他剛剛中了童生,他二哥和三哥就鬨了起來,說什麼都要分家,還要把這些年他用的銀錢給算一下。分到最後,他家裡的田地,還有老房子都給了他二哥和三哥,小妹則是選擇跟著他們。

而他和他大哥就變得無家可歸起來了。用身上僅有的一點銀子,在這破敗的地方租了一處院子,第二日他大哥就去了碼頭。這才讓他們二人沒有餓死街頭。

一想到這裡,他的眸子就閃爍不定。

胤禟聽了大林子的話,微微的頷首,然後對著大林子道:“沒事,大牛那麼實誠的一個人,將來一定會發達的,你安心讀書就是。”

大牛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的馬車,眸光微微的閃爍,周圍不斷傳來窺視的眸光,他抬手拿起脖子上的汗巾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推開了籬笆門走了進來,一進門就看到胤禟坐在椅子上的身影,微微的一怔,隨即就露出了一個憨厚的笑容道:“小公子,你怎麼來了?”

說著他走到了水盆更疼前,把身上的汗巾往水裡一丟,嘩啦啦的就在院子裡簡單的洗了一下手臉。就朝著屋裡走去。

胤禟聽到聲音,看著朝他們走來的大牛,抿嘴勾起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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