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回到住處的時候看到門口放著個不大的紙盒子,從包裝上來看,非常像上門的炸藥。

他走上前單手把紙盒拿起來,盒子側麵貼了張紙條,上麵是龍舌蘭龍飛鳳舞的字:“彆把我當快遞員了!!”

琴酒毫不在意地把紙條扯下來,從衣服裡掏出一把匕首劃開盒子,把酒從裡麵取出來。

快遞員龍舌蘭辦事足夠細心,這瓶波本酒被包裝得很好,沒有一點磕碰,琴酒把酒瓶拿到手上,滿意地觀察了一會兒,乾脆沒進屋,直接轉身下樓。

波本驚訝地看著門外的人。

“回禮。”琴酒把酒塞進他懷裡,然後直接走了進去。

因為太過驚訝,波本沒來得及攔住他,琴酒像是進自己家一樣長驅直入,走到客廳的時候頓了一下:“哦,你在吃飯。”

“顯然,現在是飯點,”波本跟在後麵趕上他,語氣略帶嘲諷,“你是故意的嗎?”

“我說過要來回訪的,”琴酒看了他一眼,又去看桌麵,“你自己做的?”

“是,”波本感覺到了輕微的頭痛,“你可以選個合適的時間,而不是在彆人吃飯的時候上門。”這家夥是沒有人類的生理需求嗎,哪有人會選這種時候拜訪鄰居啊?而且帶的禮物還是……呃,組織裡送自己代號的酒應該沒有什麼特殊含義吧?

剛被貝爾摩德科普了一大堆組織成員拿酒玩的“小遊戲”的波本有點混亂。

“哦,”琴酒終於看向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我不太了解這種事情。”

出於本能,波本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琴酒的態度看起來可不是很像在試探或者挑釁,他看起來比上次見麵的時候還要更加的……平和。

“我想你也不會了解的,”他試探性地說,“你以前沒正常和人相處過吧?”

“怎麼才算是正常呢?”琴酒反問,“我覺得我以前的人際交往也很正常。”

現在波本確信了,琴酒如果不是心情特彆好,就是確實在用一種非同以往的態度來麵對他,他不是很明白這態度是從何而來的,但現在暫時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金發男人臉上浮現出微妙的笑容:“如果要論和死人的交往,那你確實是很有經驗。”

琴酒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冷笑:“你應該不想成為我人際交往的下一個範本吧?”

“說不定我真的想呢?”被蘊含著殺意的眼神注視著,波本的笑容變得更燦爛了,“要留下來吃飯嗎,Gin?”

波本又盛了一碗飯出來,作為獨自在家的單身男子,他有著良好的做一頓吃兩頓的習慣,因此食物在分量上足以拿出來招待人,當然,作為一個沒有加點特殊技能點的單身男子,他做飯的技術基本上也就是家常水準,比起上一個給琴酒做飯的威士忌來說,可以說是遠遠不如。

但和壓根就不會做飯的那一個比起來,當然又大大超過了。

琴酒坐在餐桌邊,在腦子裡簡短地對自己跑偏了的評價標準進行反思,最後決定

沒有反思的必要,在組織乾活會做飯難道不是很正常嗎。

波本當然不知道麵前看起來一臉淡定的男人在想什麼,他拿起放在一旁的酒看了看,語氣略帶調侃:“你該不會特地去酒吧買了瓶酒?”

他現在看起來已經完全適應了和琴酒全新的相處模式,這樣強大的適應力和快速調整自己狀態的能力,其實就算沒有蘇格蘭那件事,他也完全能夠在組織裡站到高位的。

琴酒這樣想著,自然地回答:“我三年前在美國買的。”

於是本來已經神態自若的波本又愣了一下,語氣略帶遲疑:“三年前?”

“剛好在波旁出差,”琴酒說,“不止買了這一瓶,我嘗過,口味很好。”

“……那就多謝了。”波本沉默了幾秒鐘之後說,“其實一般來說,沒有人會送這麼昂貴的見麵禮。”

“是嗎?”琴酒不在意地說道,“對我來說也不是很貴,隻是難得能去原產地,有紀念意義。”

波本更無奈了:“這樣的話,就更不會在初次拜訪的時候送了,不熟悉的時候,像我一樣送點簡單的東西更好。”

琴酒有點詫異地看向他:“你好像是真的想要教我這個。”

“畢竟你要在這裡住下去,不是嗎?”波本看起來很無辜,“我可不想看你拿威士忌上門嚇到隔壁的夫人。”

那位“夫人”的代號是櫻桃白蘭地,所以他不會送威士忌給她的。琴酒默默地把這句話吞了下去。

“我住在這裡不代表要和這裡的人來往,”他這樣說道,“除非那個人自己撞上來。”

這指向意味明確的話語讓波本露出了微笑:“我也沒想到你真的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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