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徹夜難眠的諸伏高明打電話給警局請假,和他那脾氣暴躁的竹馬互相嘲諷一通,倒是覺得昏沉的腦子清醒了不少。
但這沒能撫平他心中的焦躁,就在昨天晚上,諸伏高明突然收到一封來自未知郵箱的郵件,發件人告訴他今天他的弟弟諸伏景光會回來看他,要求他在家裡等待,不能告知任何人。
平心而論,這郵件內容非常有詐騙嫌疑,隻比“我是諸葛亮,打錢”可信那麼一點,但即便如此,高明還是無法忽視它的存在,一晚上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可以說已經把每個字都背下來了。
兩年多以前,當他的弟弟諸伏景光從警察學校畢業不久之後,便與所有親友都失去了聯係,作為哥哥的高明隻得到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已經辭去警察工作”的消息。
雖然這麼說,但出於對弟弟的了解,高明並不認為景光是會這麼輕易放棄這份職責的人,他當然對此感到擔憂,卻也隻能把這份情緒放在心裡。
之後兩年他再也沒有收到關於弟弟的消息,甚至就連他當初那個很好的朋友都一起消失了,有些時候高明也會有些不能言說的想象,隻是他很清楚那並沒有什麼意義,唯一能做的隻是等待。
現在他就等到了這封突如其來的郵件。
高明並不是搞技術的,他當然看不出郵件來自哪裡,但他又暫時不想把這很可疑的郵件交給搞技術的同事,因為這郵件的內容同樣讓他心存疑慮。
發件者知道景光,這不算什麼,他們兩兄弟的關係並非什麼秘密,但對方如何確信這樣的一封郵件就能讓他照做呢?如果這是一封詐騙郵件,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一般而言,詐騙郵件會努力地編造一些更易取信於人的內容,比如附上景光的留言或者某些證明,而且大部分會提出一些條件,比如前往某處或者提供某些東西,因為詐騙者是有所求的,在投入成本之後,錢、物、人,總有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
但這封郵件的發出者卻表現出一種完全無所謂的態度,就像是——僅僅隻是在通知,或者命令。
這反倒使得郵件的可信度增加了,也是因此,雖然仍然難以確信,但最終高明還是決定聽從郵件的安排在今天留在家中,就算這是惡作劇或者某種惡意的行為,在一切未知的時候,順著對方的安排走下去,才有可能搞清楚對方的目的。
但他還是有些坐立難安——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郵件並未說謊,今天他那闊彆兩年的弟弟確實會出現在這裡。
門鈴在臨近中午的時候響起來。
正在看書平複心情的高明猛地一驚,起身走到門前,他沒有直接打開門,而是透過貓眼向外看去,門外站著一個穿著一身黑衣,留著銀色長發的男人,從造型上來說頗為嚇人,高明尚未來得及對此感到疑惑,就見那個男人向邊上走了一步,露出了他身後的人。
諸伏景光同樣穿著一身黑色——這讓高明對他的工作性質有點迷糊,看起來比之前成熟了不少,
他看了眼走到一邊的男人,然後才轉向房門的方向。
“哥哥,()”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在走進久違的家之前,諸伏景光把目光投向一旁的琴酒:“你要……”
對方果斷地搖頭,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不打擾你們敘舊。”
“彆聊太久,晚餐前結束,”他就站在門口看著景光說道,“我去車上等你,記住監控的位置,回來的時候不要留下影像,能說的不能說的你自己清楚。”
然後他看向一臉“我弟弟到底乾啥去了”的諸伏高明:“具體內容還是讓令弟和您解釋吧,我告辭了,諸伏先生。”
說完這些琴酒轉身就走,景光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關上自家的房門。
他一轉頭,就對上了自家哥哥充滿好奇的眼睛。
“所以,你在為一個……偽裝成地下組織的培訓機構工作?”高明端著茶杯,頗有興致地看著景光。
他並不懷疑弟弟的說法,一方麵是出於信任,另一方麵自然也是沒有在對方的話語中聽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某些離譜的表述反倒讓事情聽起來更可靠了些:“這麼說,剛才那位就是你的上司?”
倒確實是能發出那種郵件的人……
景光點了點頭,微笑道:“雖然看起來……但是Gin是個非常好的上司。”
高明放下茶杯,也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