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推開門的時候,感覺到一陣涼風拂麵,把身上的燥熱都吹去不少。
他是匆忙趕來的,按照原本的日程,這幾天他應該都在外地做任務,但就在昨天,一些突發事件導致任務中斷,於是波本決定返回。
他剛到地方,就接到下屬的消息,說是在路上偶遇了琴酒的保時捷。
琴酒一年到頭就開這一輛車,被認出來也不奇怪,波本一開始並沒有沒當回事,畢竟琴酒本人都在他樓上住了一年多,隻是看到輛車子根本不算什麼,他也不可能讓下屬去追車送死。
不過很快,他得到了一個出乎意料的情報——車上的人似乎並不是琴酒。
當然,司機是伏特加,這不奇怪,但坐在副駕駛上的那位……他的下屬隻看到一個包得非常嚴實的人影,不過單純推論也知道,琴酒不可能在自己的車上這麼折騰自己,所以那確實很有可能是一個未知的組織成員。
考慮到那是琴酒的車,大約也是個很重要的成員。
幾乎沒有怎麼思考,波本便聯想到了自己之前正在調查的“蘇格蘭”。
他已經對這人心懷疑慮很久了,近期得到新情報之後更是達到高峰,並不僅僅是宮野明美描述當中的某中既視感,還有此人顯然受到琴酒相當程度的信任,對於一個似乎加入組織並沒有多久的人來說,這是很特彆的。
雖然至今還不清楚蘇格蘭的核心工作到底是什麼(從情報來看,他出外勤的頻率非常低,連指揮也沒有幾次),但這並不妨礙波本把蘇格蘭列為重點關注對象。
而所有情報都表明,這個至今仍非常神秘,甚至連他的下屬都不知道他長什麼樣的蘇格蘭,和琴酒的關係應該相當……不說緊密吧,起碼也是熟悉的。
所以如果琴酒在讓伏特加去接他,不能算是奇怪,而以蘇格蘭這樣過分謹慎的性格,把自己裹得那麼嚴實也不奇怪。
因此,雖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波本還是急匆匆地趕過來了,一回來他就招呼也沒打地直衝琴酒的住處,反正他和琴酒的關係已經不能更奇怪了,就算無功而返也不會怎麼樣。
敷衍地按過門鈴之後波本掏鑰匙開門,大門一打開,就看到琴酒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他神色如常,偏過頭向屋裡掃了一眼,角度不太好,但應該是沒有第二個人在。
這讓波本有些驚訝,從接到情報到現在隻過去了半個小時不到,他甚至在車庫見到了停著的保時捷356A,這一切都證明了那位成員很大可能還在公寓樓裡……
難不成這次運氣還不錯?
“你怎麼來了?”在波本開口之前,琴酒先發製人。
他有點,或者也可以說是非常無語,自己這個住處一年到頭有人的時候加起來都沒有兩個月,怎麼今天如此熱鬨,波本不是應該在幾百公裡之外出差嗎,朗姆又出什麼問題了?
心裡繼續辱罵朗姆,表麵上,琴酒雙手環抱,麵無表情,顯得非常冷淡——他也不想每次見波本的時候
都搞得這麼冰冷,但對方實在太善於當個不速之客了,讓人根本沒法擺出什麼好臉色來。
“剛出差回來,”波本微笑道,完全看不出他心中的狐疑,“順便過來看看。”
他試圖觀察琴酒的臉色,當然是一無所獲,說來,雖然住處很近,但波本已經幾個月沒見過琴酒了,雙方都太忙,琴酒那邊先不提,波本正在花大量的精力應對朗姆,他的這位上司最近似乎心情不是很好,這就導致安室透不得不多花費點心思應付,確實是如他自己所料的一時顧不上其他了。
而據情報(他現在不是很信任來自上麵的情報,但也隻能將就著用),琴酒也正是在這段時間裡變得更加神出鬼沒,這趨勢看下來,波本有種組織風雨欲來的感覺。
這讓他對這次琴酒和神秘組織成員的會麵更好奇了,說不定也和組織的現狀有關呢。
琴酒注意到波本審視的目光,基本上已經確認對方是得到了什麼消息,看樣子蘇格蘭的直覺很正確,剛才可能就不應該讓他把易容卸了……但如果這麼後悔下去,最終隻會回歸到“為何沒有早點搬家”。
這些念頭在琴酒心裡閃過,不知道為什麼,雖然現在屋裡藏著不能讓波本見到的人,還是兩個,但他似乎也沒有很緊張——可能在上次的告白事件之後,不僅是波本,連琴酒都有了一點破罐破摔的傾向。
反正他已經忙成這樣了,再多點事情又能怎麼樣呢,哈哈。
這麼想著,琴酒非常敷衍地說道:“那你看過了。”
“我沒想到你在,”像往常一樣,波本一點也不在意他的敷衍,自顧自地走進屋,微笑道,“既然你在,那總該打個招呼。”
他飛快地掃視屋內,沒有看出什麼問題——但開門時的涼風就是最大的問題了,琴酒怎麼想也不是會在這個天氣開空調的人。
琴酒也看了眼客廳,那兩個人倒是配合默契,該拿走的東西都拿走了,雖然屋裡的氣溫沒法處理,但就算是波本也不好以此就說些什麼(心裡怎麼想就不知道了):“那你招呼過了。”
“這麼不歡迎嗎?”波本走向沙發,熟門熟路地坐下了,“雖然這次我確實沒有帶什麼禮物……”
“要不聊聊Rum最近的事情?”他語氣非常輕鬆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