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休息,我得去應付其他人了,”瑪克抬起手,猶豫了一下,落在琴酒肩上拍了拍,“你的身體實在太受歡迎了……這麼說起來有點惡心。”

“總會有這一天的,”琴酒倒是不怎麼在意,“如果你處理不了,我可以幫你切開。”

瑪克的臉扭曲了一瞬:“你和先生真是一脈相承,但這對我來說有點太超過了。”

讓人切自己屍體這種事……一般人很難想象吧。

“而且我得試著多拖延一點時間,雖說這世上不會有第二個愛麗絲,但萬一被他們搞出什麼奇怪的東西……”他心有餘悸地小聲嘀咕,然後看向琴酒,“至於你,就彆操心這個了,還有人在外麵等你呢。”

疲憊的研究員心情很好地離開了實驗室,留下複生之後的實驗體。

瑪克離開之後,琴酒合上眼閉目養神,他聽到很輕的腳步聲,暗自感歎這身體的素質還是不錯,瑪克當真費了不少心思。

腳步聲停在他身邊,琴酒睜開眼,麵前是意料之中的人,他卻倏然一怔。

“你哭了嗎?”他問。

諸伏景光用力搖頭:“沒有,我隻是……”

他停頓良久,卻仍然沒有說出什麼來,隻是用一雙泛紅的眼睛看著麵前的人。

單論長相,眼前的少年與他熟悉的琴酒其實有不小的分彆,而且可以想象到,就算琴酒吃了aptx4869,大概也並不會變成這個樣子,然而他現在要認出琴酒好像已經不需要靠外表了。

“這並不值得你哭,”琴酒溫和地說,“把眼淚留到我真的死了的時候吧。”

“下次我得死在你前麵。”諸伏景光咬牙。

“啊,你不是已經死在我前麵過了嗎?”琴酒挑眉。

“這不是一回事吧?”景光哭笑不得,但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心裡一直堵著的情緒隨之散去了很多。

“但是很像吧?”琴酒笑道,“死之前的時候我就在想,現在就更像了。”

是說,強行自殺,還有躺在病床上的部分嗎……蘇格蘭目光遊移,不得不承認琴酒說的很有道理。

“但我可沒辦法給你介紹什麼新工作啊,”他終於也露出了調侃的神色,“老大,你才是我的上級。”

“現在不是了,”琴酒聳肩,“現在我是個無業遊民,連身份都沒有。”

畢竟是完全換了個身份,短期內他最好連研究所的門都不要出,專心當宅男——啊,更像了。

於是琴酒笑得更有興致了:“其實連名字也……我之前用過的名字都最好暫時不要使用,說不定我可以……”

他看著麵前的諸伏景光想了想,遺憾地搖頭:“還是不行,太多人知道你是我的心腹了,我不能用你的姓。”

他這頗為跳躍的思維讓景光一時間跟不上思路,過了一會兒才哭笑不得地捂住臉:“你想得也太遠了。”

雖然這麼說著,但諸伏景光的情緒肉眼可見地好起來了,

他終於坦率地告訴琴酒:“你不知道我剛才有多擔心。”

琴酒沒有隱瞞他任何事情(),所以蘇格蘭很清楚這個計劃可能存在的危險?[()]?『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儘管他也很信任琴酒,但仍然會忍不住想象一些最糟糕的畫麵,這樣的患得患失,也許是所有人都難以避免的。

“那麼,說點有意思的。”琴酒似乎想到什麼,望向他微笑,“你還記得吧?當初你是提前出院的。”

“是。”蘇格蘭點頭,琴酒沒有隱瞞過他,這件事他自然是知道,然而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現在突然再度提起,實在有些令人迷惑,“是有什麼……特彆的原因嗎?”

琴酒點頭,承認得非常爽快:“不僅是提前出院,在那之後,我還讓伏特加更改了你的醫療數據。”

“這是因為,即便有銀彈的幫助,你的恢複速度還是遠超常人。”他微笑道。

銀彈的效用是因人而異的,但也有基礎的表現,而在諸伏景光身上的作用效果好得有些過頭——琴酒當時就意識到,要是這件事曝光出去的話,蘇格蘭很有可能會成為又一個組織的實驗體,於是他果斷地選擇了隱瞞這件事——在那個時候,主要還是因為舍不得剛到手的高級勞動力。

“但還是有知情者的,”琴酒接著說道,“比如銀彈的製造者。”

諸伏景光花了一點時間理解這個全新的消息——他一點也沒有想到自己差點就變成了實驗體,也完全沒料到早在自己還沒正式加入組織的時候,琴酒就已經這樣自然地幫過自己一次——而且似乎,如果不是最終事情發展成了這樣,對方完全沒有說出來的意思。

“你……”他想要對琴酒說點什麼,但最終隻是露出了溫柔的笑,“製造者,是指那位博士嗎?”

雖然阿笠博士並非組織成員,檔案館也沒有他的檔案,但他畢竟生活在傳說中的米花町,蘇格蘭對他還是有些了解的。

“是的,不止是關於你的消息,還有一部分樣本——也是讓伏特加從醫院取出來的,”琴酒點頭,繼續道,“你知道銀彈的製造與我有關吧?而在得到你的數據之後,新型的銀色子彈就誕生了。”

話說到這裡,景光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比起之前的茫然,現在一種更為強烈的情感湧現了出來:“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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