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推開谘詢室的門時,琴酒正在喂貓。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互斥現象,方才降穀零在的時候,兩隻原本很活潑的貓咪竟然都沒什麼反應,叫都沒叫一聲,等到人走了,倒是又精神百倍,開始非常積極地討要起食物來。

這兩隻貓從日本跋山涉水地來到夏威夷,倒是一點也沒有不適應,被養得油光水滑,每天除了吃和睡,就是到處跑酷,儼然比之前過得更愉快。

此時,雖然琴酒一臉冷淡,它們還是非常熱情地圍著他蹭,把他的褲腳蹭得都是貓毛。

倒是還好他沒有繼續穿黑色,雖然在白色的褲子上也依舊很顯眼。

蘇格蘭站在門口的位置,安靜地望著這個場景,過了一會兒,才微笑著開口道:“要我幫忙嗎?”

琴酒像是早就知道了他的出現,甚至沒有回頭,隻是搖了搖頭。

“已經好了,”他站起身,走回到自己的座位,“——Bourbon走了?”

即便降穀零本人已經完全脫離組織,琴酒也認可這一點,但他還是用這個代號稱呼對方,從這個角度上來說,他說不定其實是個懷舊的人。

“他說想要一個人休息一下,”說起這個,蘇格蘭顯得有些無奈,“雖說我原本就是打算告訴他的……但你是不是太直接了一點?”

“總不至於這點接受能力都沒有。”琴酒毫不在意地回答。

當初可還是波本自己一語驚醒夢中人,讓蘇格蘭決定告白的啊,怎麼會連這都接受不了。

“話雖這麼說……”諸伏景光更無奈了,雖說他對友人的適應力也很有信心,但對方都能一下子想到結婚這種他自己都沒想過的事情上去,足以見得受驚不小。

“而且他遲早會知道的,”琴酒繼續說道,“總比讓他自己瞎猜來得好。”

波本的腦補能力他是見識過的,實在沒必要讓對方在這上麵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

蘇格蘭想了想,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對的:“好吧,我以後再慢慢和zero解釋好了。”

結束了有些無奈的這個話題,諸伏景光望向琴酒,眼神變得柔和起來:“我們也很久沒見了,Gin。”

前段時間組織處於多事之秋,蘇格蘭忙得團團轉,雖然當初分彆的時候,他其實暗自想著要在琴酒離開研究所的時候來見一麵,但事實上完全沒有時間,所以最後連貓咪都是拜托龍舌蘭送過來的——雖然很高興再見到活生生的琴酒,但想到自己準備的墓地最終還是沒用上,龍舌蘭依然表示遺憾。

因此,在研究所一彆之後,這還是諸伏景光第一次真正的見到琴酒。

雖說這段時間裡不乏信件和電話的交流,有時候還能視頻,但真正見麵了之後才能明白,這些都不能代替麵對麵的相見,蘇格蘭也是在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如此地思念琴酒。

明明之前也有過長久的分離,但大概是關係改變之後,人也會變得貪心起來。

諸伏景光凝望著麵前的男人,笑得非常溫柔:“看起來,你這段時間過得很好。”

就像瑪克當初說的那樣,琴酒的身體長得很快,現在光看外表的年齡,已經和原先非常接近,加上他氣質的變化,這大概也是降穀零一時間都沒意識到對麵的人換了殼子的原因(更大的可能是信息太多一時間處理不過來)。

所謂的“氣質變化”並不是說琴酒變得溫和了——其實景光一直覺得他在非工作時間本就挺溫和的——而是說他變得悠閒了,哪怕沒有真的退休,現在的琴酒也完全不再是原本那個工作狂的樣子,蘇格蘭自己都比他要社畜得多。

這實在是讓他覺得……非常高興。

蘇格蘭先前並未打探過琴酒的過去,直到他們的關係改變之後,在這半年間斷斷續續的聯係中,琴酒像是說睡前故事一樣陸續告訴他那一切——在睡前故事的領域裡,這大概是相當程度的邪道吧。

不過他還是在這些邪道故事裡度過了很多個安眠的夜晚,並且在此時非常安慰地意識到,琴酒已經經曆過太多事情,現在是休息的時候了。

這機會實在來得太遲,但幸好還是來了。

“當然,”琴酒也看著蘇格蘭,“倒是你……看起來不怎麼好。”

他大概能想象一部分事情,檔案館的工作本就不輕鬆,雖說蘇格蘭不必像當初的琴酒一樣滿世界跑,但他麵臨的局麵也混亂得多,辛苦和忙亂是可以想象的,琴酒自然能提供一些幫助,但蘇格蘭本人並不願意讓他操心太多,於是他也就沒堅持。

那畢竟已經是與他無關的事情了,相信自己一手培養的繼任者本就是應該的事情。

不過關心自己的戀人是更應當的事,琴酒微笑道:“有什麼問題想要傾訴嗎?今天可以為你加班。”

蘇格蘭也笑了:“就隻是加班嗎?”

琴酒看了眼時間,輕笑:“早退也可以。”

於是組織的心理谘詢師在這一天早退了,完全沒有人會給他記考勤,也不可能再扣工資,隻有伏特加心情愉快地得到了假期——雖說他原本也沒有多少工作。

琴酒在夏威夷的住所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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