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考慮到蘇格蘭的傷,琴酒隻給他做了簡單的粥——哪怕沒法拿任何東西,也能直接喝的食物。
其實若是自己那邊的諸伏景光,他倒是不介意喂對方,不過這邊的就還是不要嚇到他為好。
可能已經嚇到了。
這也沒辦法,畢竟兩邊還是有區彆的,琴酒演不了這邊的自己,彆說對著蘇格蘭了,他看波本和萊伊都有點關愛的意思在,隻能慶幸沒和那兩個相處太久。
至於蘇格蘭……反正待不了多久,就這樣吧。
對於他端出來的食物,蘇格蘭倒是沒有太抗拒,大概他心裡也清楚,琴酒都做到這一步了,不至於在食物上動什麼手腳——而且這粥喝起來味道好熟悉啊。
蘇格蘭有點出神,而琴酒看他已經開始乖乖喝粥,便說道:“我去換身衣服。”
他忙了一整天,現在終於空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去,這身裁剪服帖價格不菲的西裝現在已經不能看了,蘇格蘭在這裡,一時半會沒法洗澡,但換身衣服總是行的。
聽到琴酒這麼說,諸伏景光趕緊放下捧著的碗——因為雙手都受傷了,他現在隻能這麼拿碗:“說起來,你穿著這身衣服,是有什麼事嗎?”
琴酒原本已經轉身要走,聽到這句話,有點詫異地轉過身來。
他不是沒想到對方還會試圖打聽更多消息,但沒料到來得這麼快,站在完全敵人的立場上看諸伏景光的話,倒也真是很棘手。
不過,至少此時此刻,他們並非敵人。
“是場婚禮。”琴酒沒有隱瞞地回答。
蘇格蘭一怔,儘管他早就感覺到了琴酒對自己的態度完全不似傳聞,但還是沒想到對方答得這麼爽快,而且答案又這麼……離奇。
“那,是不是打擾到你的行程了?”他謹慎地沒有再問為什麼要救自己的問題,而是露出歉意的神情。
琴酒頓了頓。
“是啊,”他的語氣有些微妙,“但也沒辦法。”
景光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隻是見琴酒願意回答,他就還是小心地繼續這個話題:“婚禮的話,恐怕現在已經結束了……”
他是按照常理推斷,西式婚禮一般不會很晚,而琴酒會穿著這樣一身裝束出現,倒是很有可能是在前往婚禮的路上趕來的。
“那倒不會,”琴酒歎了口氣,神情越加地難以言說,“畢竟當事人不在的話,是結不了婚的。”
蘇格蘭:???
他一時間都不知道是該驚訝琴酒所說的內容,還是驚訝琴酒就這麼把這件事告訴自己了,這下,就算對琴酒再不了解,諸伏景光也感覺到了很大的問題,眼前的這一位和他所知道的那個琴酒幾乎可以說完全是背道而馳。
但琴酒——是不是真的琴酒暫且存疑——看起來非常平靜,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爆炸性消息,還在等著對方答話一樣,諸伏景光猶豫了幾秒鐘,磕磕巴巴地開口,感覺自己
舌頭打結:“那可,真是抱歉……呃,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我是說,你的……”
他閉上嘴,懊喪地捧起碗假裝喝粥,對自己的表現有點無語,不管對方是誰,這其實都是個好機會,他真羨慕zero那種不論何時都能接上話的技能。
“我想不會的,”銀發男人注視著他,短暫地沉默了,就在景光還在詫異對方竟然能從自己破碎的詞句中聽明白意思的時候,琴酒像是下定決心似的,繼續說道,“你一向很寬容。”
十二
盛著粥的碗一下子掉在桌上,發出堅硬的“啪”的一聲。
諸伏景光並未能在意這個,他瞪大了眼睛,像是見到鬼一樣看著麵前的男人:“什麼……?”
“我說,你會原諒我的,”琴酒說,他似乎完全放開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這畢竟也不是我能控製的。”
時隔多年,再次看到蘇格蘭對自己露出這副見鬼一樣的表情,琴酒感覺頗為有趣——這麼看來,他們結婚了對諸伏景光來說是件比組織是個臥底基地來說更震撼的事情。
“十年,”他補充道,“我的時間在你的十年後。”
所以這才是他看起來奇怪的原因嗎?等會,不要就這麼信了啊!景光在心裡警告自己,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琴酒就從兜裡掏出了什麼東西來,輕輕地拋到桌上。
諸伏景光定睛一看,發現那是個戒指盒。
他完全僵住了,看著麵前這個小盒子的表情像是在看炸彈。
“我們沒有伴郎——你知道的,波本不會願意——所以戒指自己攜帶,這是你的尺寸,”琴酒說,聲音聽起來很溫和,“你想要試試嗎?”
他甚至說起zero,這其實已經讓景光有些相信了,等到後麵那個話題一出,儘管連戒指的形狀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