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邊那個劉海小鬼,就是你——”
樹木陰影中,男人慢慢地走過來:“啊,先揍你一頓好了。”
他的語氣漫不經心,帶著令自尊心過強的青春期少年非常惱火的輕視。
“你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家夥……在說些什麼啊?!”
眼前的男人明顯來者不善,夏油傑腦海中飛快地模糊閃過什麼,但完全來不及深思,就被男人已經近至眼前的攻擊打斷。
什麼?!他什麼時候到的?!
這速度……太快了!
呼嘯著的拳風從耳畔邊掠過,夏油傑瞳孔倏地一縮,靠著身體本能反應瞬間躲開攻擊,接著翻身躍到幾米外,麵色微凝地望著男人。
然後,他摒棄雜念恢複理性,下一秒便指揮著龐大的咒靈從地底鑽出,將男人整個人連同土塊一起吞噬入肚。
樹林重新安靜下來,隻有咒靈的咕嘰碎語聲。
見此情景,夏油傑呼出一口氣,表情放鬆地看向一旁看戲的五條悟和平若葉,有些無奈:“我說你們兩個,真是——”
“傑,不怪我啦。”五條悟說,“是若葉拉著我,不允許我上去幫忙哦。”
“……誒?”
夏油傑之前的異樣思緒再次湧上心頭,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情。
這時,平若葉友善提醒道:“傑,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要小心哦。”
夏油傑不解:“小心什麼?”
“誒嘿。”五條悟指了指他的身後,“傑,那個家夥馬上要出來了。”
“……哈?”
聞言,夏油傑茫然地回過頭,看清背後的畫麵,眼睛緩緩睜大。
“噗呲呲!”
一聲清晰地割裂聲傳來,蠕蟲咒靈的身體寸寸分裂開成兩半,傷口處濺射噴湧出一大片血花。
男人從咒靈的胃裡,殺了出來!
此刻,他身上的衣服沾染著猩紅點點,肩扛一把流淌著血跡的尖刀,上半身還纏繞著一隻孩童大小的咒靈,渾身的氣息宛如一把已經出鞘的凶器。
“不妙啊,紗織給我新買的衣服……嘖,會被羅裡吧嗦地教訓一通吧。”
男人拉長著臉看向平若葉:“精神損失費還是替我擺平,你看著辦。”
“……”平若葉無語一瞬,“紗織姐姐那邊,我替你搞定。”
“行吧。”
至此,夏油傑終於想起自己忽略了什麼,指著甚爾說道:“若葉,他不會就是那個非術師殺手吧?”
若葉花錢雇來揍他和悟的人:)
“答對了。”平若葉說。
“少廢話了。”甚爾從咒靈嘴中跳出來,“你和六眼一個一個來,快點打完散會。”
夏油傑微笑散去:“甚爾先生說話未免太狂妄了些吧。”
“嗯?誰在說話?”甚爾裝作沒聽見,然後轉頭對平若葉說,“先說好,我不會對咒術師放水,下手
重了你可彆埋怨啊。”
平若葉說:“放心,不要大意的上吧~!”
“太久沒活動,手藝和反應都慢了,嘖。”甚爾活動幾下腕部,“繼續來,劉海小鬼”
“……請彆這麼叫我。”
知道對方不是入侵者,夏油傑放下對敵心理,稍微躬著身,調整好對練姿態準備迎接戰鬥。
隨後,兩個人便在高專廣闊的樹林裡展開了戰鬥。
夏油傑的體術在高專屬於前列,但他自認為強勁的一招一式,卻對甚爾起不到絲毫的傷害作用。他的每一次近身攻擊都被對方輕鬆寫意的接下,然後再被奉還超出自身對非術師認知無數倍的巨力傷害。
他引以為傲的體術對於甚爾……就像是小孩子在對大人撓癢癢一樣。
太強了!
真的太強了!
純靠體術的話,他居然……完全打不過這個非術師。
隨著激烈戰鬥的進行,夏油傑第一次持續性的單方麵被虐菜,越來越清晰的認知到——
他和甚爾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對手!
可惡!
“啊,遊雲到你手裡了?我還以為那丫頭是送給六眼小鬼呢。”甚爾笑容狂氣,純靠肉.體力量握住特級咒具遊雲的一頭,“不過,你這用法完全不對啊,需要我教你嗎?”
夏油傑咬牙道:“不需要!”
可惡,對方的力量太強大了!
甚爾打向夏油傑的腕部,使他手中的遊雲脫手:“哦,我也就是說說,沒錢拿的活兒,我才不乾。”
“少廢話!”
戰鬥又持續了片刻,夏油傑在又承受了甚爾一記毫無留情的拳頭後,身體被迫朝後滑行著倒飛而去,直到撞擊到一顆大樹才勉強止住身形。
“咳咳!”
“啊咧,這就不行了?”甚爾撓撓頭,“啊,想起來了,你是咒靈操使對吧?要不,你放出來兩個咒靈玩玩?”
夏油傑捂著沉悶的胸口,聞言眉頭擰的死緊,目光不善地看向嘲弄自己的男人。
被非術師輕視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不放嗎?不放就算了,沒意思。”甚爾興致缺缺地轉過身體,朝五條悟的方向走去,“嘛,已經解決了一個,還差一個。很好,馬上下班。”
他剛走兩步。
“……站住,戰鬥還沒結束。”
夏油傑稍顯困難地支起身體,做出戰鬥姿勢,雙眼爬滿血絲:“我、咳咳,我還可以!”
聽到甚爾輕視的言語和第一次品嘗大挫敗的滋味,激得他完全失去往日的冷靜從容。
身為高專最強組的強烈自尊心,促使夏油傑等到甚爾回頭有所準備的一瞬間,便毫不猶豫地釋放出幾隻咒靈,其中包含了身體強度最硬的咒靈——
虹龍!
這些咒靈蜂擁著朝前奔去,氣勢洶洶地想要替主人討回尊嚴。
甚爾見狀卻忍不住勾唇笑了起來:“嗬,一堆烏
合之眾的咒靈?行吧。”
接著,他從咒靈醜寶的嘴中掏出一把稍短的咒具,幾秒的跳躍間便將幾隻咒靈祓除,消散。
唯剩搖擺身形的虹龍,還在繼續發動攻擊。
可甚爾手中的武器是特級咒具天逆鉾,它能夠解除一切發動中的術式,咒靈更是不在話下。
於是,虹龍靠近獵物,嘴巴才剛張開一條縫,甚爾就輕鬆跳到它的背部,沿著它的背部進行快到不見蹤跡的斬擊。
幾道三尺刀光閃過,虹龍的身體便一寸寸皮肉翻開,神形俱裂。
巨大的龍身不過瞬息之間便重重砸向地麵,奄奄一息幾近瀕死,再沒了之前磅礴的氣勢。
“好險,差點就祓除了。”甚爾咧了咧帶著疤痕的唇角,“祓除的話,會被那丫頭扣錢的吧?”
為男人失財?他才不做蠢事。
旁邊,夏油傑難以置信地望著這幅場景。
怎麼會這樣?!
虹龍……竟然一個照麵就敗了?!
難道真的要輸給……非術師嗎?
夏油傑麵無表情地半跪在地上,撐地的手背青筋鼓起,五指深深插進了地麵,曲起的骨節泛白。接著,他深吸一口氣,背後的虛空忽然撕裂一個口子,一個散發著濃重黑氣的女人從中緩緩冒出頭身。
“傑,到此為止!”五條悟忽然喊住了夏油傑。
夏油傑霎時恢複理智,眼睫顫抖幾下,隨後剛出現的特級咒靈又消散了。
他……在做什麼啊。
“這家夥手中的咒具很克製咒靈,裂口女是特級也沒用。”五條悟眼中的戰意升起,“傑,老子幫你找回場子。”
.
“誒,有點眼熟啊。”
五條悟翻找回憶,摩挲著下巴對甚爾說:“話說,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啊,我不擅長記住男人的臉。”
“沒關係。”五條悟扯出一個狂氣的笑容,活動手指關節,“哈,你隻要記得住我揍你的拳頭就行。”
話音落下,兩個人同時腳尖蹬地,朝對方迅猛而去。
拳頭攻擊、鞭腿掃過、肘部懟擊……
短短片刻,兩人已經交手了數個回合。
再又一次打到空氣後,甚爾跳到一棵大樹上,重新掏出天逆鉾:“唉,本想靠單純的身體博弈結束工作的——嘖,你這厚臉皮的小鬼,體術對練還開無下限?”
完全沒有那個咒靈操使討喜。
“什麼啊,開無下限你就沒辦法了?”五條悟不以為恥,“我又不是傑那個笨蛋,到最後才傻乎乎的使用術式。”
“哦。”
甚爾用天逆鉾的柄部撓撓頭,轉頭看向平若葉:“喂,要不要換個人品高的男人?說真的,我兒子小惠就挺好,考慮考慮?”
“……”平若葉微微一笑,“你說的話,我會告訴紗織姐姐的。”
甚爾說:“……開個玩笑活躍氣氛。”
“讓若
葉醬……換人?可真特麼敢說啊!”平若葉沒什麼強烈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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