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已經不早了,便沒再耽擱,寧芳在祁朝燕旁邊坐下,王嬤嬤便端著兩杯已經泡好的茶水過來。

祁幼安跪在地上,宋澤蘭也道禮節不能廢,一起跪了下去,先給祁朝燕敬茶,後給寧芳敬茶,兩人都很快接下,也給了紅包。

隻是宋澤蘭起身的時候,祁朝燕盯著她道:“澤蘭,我聽聞你與五殿下是舊相識,可是當真?”

宋澤蘭愣了下,溫婉清麗的麵龐浮現些許困惑:“不知母親是聽何人所言?兩三個月前我與安安一起去青城,回來的路上遇到她被追殺,我與安安一起救了她,之前並無任何交際。”

“對,她就是胡說八道,想要挑撥我跟宋姐姐的關係。”

祁幼安也在一旁說道,順便將昨晚發生的事兒告訴了宋澤蘭。

宋澤蘭聽了,神色倒沒太大變化,隻是在祁幼安攙扶她去坐下的時候握緊了祁幼安的手,“安安,隻要你相信我就好。”

“媳婦兒,我又不傻,肯定相信你呀,這又不是她第一次使壞了。”

祁朝燕目光在她二人身上流連,正想張口說什麼,忽然一人匆匆忙忙跑進來,神色驚慌的跟見了鬼似的,“大……大將軍,大事不好了……”

寧芳隻消一眼,就看出他是秦氏院子裡的人,她臉上笑意頓時沒了,小聲嘟囔了句奴才狗仗人勢沒規矩,便起身道:“讓人準備早膳吧。”

祁幼安剛扶著她媳婦兒坐下,又連忙把她媳婦兒扶起來,“媳婦兒,咱去吃飯吧,你餓不餓?”

昨日,一整天宋澤蘭隻吃了幾塊糕點,自然是餓的,“好。”

那人也不知在祁朝燕耳邊說了什麼,她們剛踏出廳堂,祁朝燕就開口叫住祁幼安,“你隨我出去一趟,我有事要交代你。”

“什麼事?你不能找彆人去做嗎?”

祁幼安不情願,這才新婚,她隻想黏著她媳婦兒,哪裡都不想去。

她的心思寫在臉上,祁朝燕看一眼就知道了,眉頭下意識皺起,但到底是忍著沒說重話:“你可以先聽我說,之後再考慮要不要答應,我不會勉強你。”

“見不得人嗎?還是我作為祁幼安她娘不配知道?”

寧芳語氣涼涼,說罷,還給祁幼安遞了一個威脅的眼神。

“……”

祁幼安決定裝聾作啞了。

她牽著宋澤蘭走到外麵,小聲道:“媳婦兒,你累不累?站不站得住?要不我抱你吧?”

“不累,”宋澤蘭輕勾唇角,溫柔的聲音裡流淌笑意,似乎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羞意,她道:“安安,娘說的對,你還是閉嘴好些。”

“媳婦兒,你嫌棄我了?”祁幼安故作不高興,“這才剛成親呢,你就喜新厭舊了?”

宋澤蘭微微晃了晃兩人十指相扣的手,“這是嫌棄嗎?”

祁幼安環視四周,見沒人注意到這邊,做賊似的快速把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下,瞬間就把宋澤蘭鬨了個大紅臉,“安安,莫

在外麵胡鬨,萬一被看見……”

“媳婦兒,我有分寸,不會被看見的……”

兩人在外麵玩鬨了一會兒,寧芳就出來了,她臉色不怎麼好看,眉間隱有憂色,祁朝燕跟隨其後,也出來了,“幼安,我有事先走了,明日我會讓席景盛會過來見你,你不願意可以讓他離開,若是願意便讓他留下來聽你差遣。”

祁幼安沒從她冷冰冰的臉上看出什麼,又看了看她娘親,“到底什麼事?你跟我娘親說了什麼?”

“問你娘。”

祁朝燕乾脆利索丟下話,便帶著人匆匆走了。

她走遠之後,祁幼安便也無需去問,寧芳揮退身邊侍人,自己就主動說了,“你母親說祁昊宇昨晚在紅玉館跟一個外鄉人搶花魁,被打死了。”

祁幼安第一反應這不可信,就算祁昊宇有色心,他也不可能在剛廢了一隻手的情況下就去青樓消遣。

她下意識望了眼祁朝燕遠去的方向,讓祁昊宇死得這般顏麵無存,她的母親真的是很無情……

“她說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想讓你調查此事,她軍務繁忙脫不開身。”

“……”

祁幼安不知該說什麼,讓自己去調查真相?

祁朝燕到底是何目的?

寧芳瞧著她沉默,愈加擔憂,“幼安,你也要多加小心,莫去那種不三不四的地方,依娘來看,祁昊宇的死沒什麼好調查的,那些人喝醉了酒勁兒上頭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失手打死人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知道了,娘親,我有這麼好的媳婦兒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

寬大衣袖下,宋澤蘭雖沒說什麼,卻用力握緊了祁幼安的手,似乎在證明她相信祁幼安。

祁幼安好心情的勾了勾唇,“娘親,我們快去吃飯吧,餓。”

“你們去吃吧,我再回去睡會兒。”

寧芳其實也不單單是因為大清早聽到這麼個事兒覺得倒胃口,她心裡還有些不舒服,祁昊宇的死,不可避免讓她又想到了那個夢……

“娘親,還是吃過飯再睡吧。”

祁幼安說著,也牽住了她,“娘親,還是吃過飯再睡吧。”

寧芳還是固執搖頭,掙脫了她,“沒胃口,大清早聽到這事兒,誰還能吃得下飯?”

妻妻倆雙雙點頭,“我們都能。”

“祁朝燕說……說他被砍了幾十刀,血肉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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