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葦接到了新工作:春晚唱歌。
她:“……可以不去嗎?”
她有點腿軟。
春晚啊!在春晚上唱歌, 她真的能唱出來嗎!
她是在陸北旌的家裡練歌,地下室就有練歌室,還請了一個聲樂老師。
陸北旌跟她一起練, 正在默記歌詞, 聽到她的話就說:“彆擔心,還未必能上呢。”
柳葦第一次聽到一個關於工作的壞消息反而放鬆了下來。
“那就好。”她鬆了口氣。
老師就要來了, 她也隻好先坐下來背歌詞,不過心裡一直記著這個事。老實說, 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前, 她還想著那個廣告,因為聽說不太順利, 但聽說要上春晚, 她就一點都想不起來廣告了。
“大露哥也太厲害了吧, 他是怎麼把這個事跑下來的?他在春晚認識人嗎?”她最好奇這件事。
春晚啊, 七月份就開始選節目了, 現在都十二月了, 節目單應該已經確定了, 他們倆是怎麼塞進去的?
陸北旌知道春晚運作的流程的,他深沉道:“應該是靠砸錢進去的。”
柳葦:“砸錢???”
等聲樂老師走了以後, 路露忙完了過來看看他們倆, 順便給兩人帶了點燒雞肘子之類的下飯菜,柳葦才知道她是怎麼進春晚的。
路露:“杜先生掏了讚助費。”
柳葦小心翼翼的說:“原來是杜先生啊。”
她已經認識杜海豐了,這位杜先生一力承擔了《武王傳》的投資, 在項目拖了四年時都沒有後悔要撤資,實力非常雄厚, 而且他跟陸北旌的關係特彆好, 《夏日》也是他投的, 聽說《汪汪汪》也有他的投資,隻不過可能不太看好她,所以還有彆的投資人分擔風險。
她佩服的看陸北旌:“陸哥,你的投資人真厲害。”
路露複雜的看著她,對陸北旌說:“不過,這次你是托葦葦的福進去的。”
柳葦趕緊扭頭:“托我的福???”
事實正是如此。
杜海豐一聽說路露想把柳葦和陸北旌塞進春晚,並且已經做好了導演組和籌備組的工作,萬事具備,隻欠掏錢,立刻義不容辭的把錢給掏了。
對他來說,柳葦早一日孵化,他就可以早一日賺錢,當然要不遺餘力。
而且杜海豐在此時顯露出了商人的精明,給一個人掏錢和給兩個人掏錢是不一樣的,於是他把陸北旌的這一筆給省了,全給了柳葦,並且替柳葦爭取到了一個更好的機會,讓她成了開場大合唱中的一員。
在春晚中有許多唱歌節目,但其中出名曲的機會不是很多,畢竟在春晚上,氣氛比歌好不好聽更重要,所以隻要弦律和歌詞都積極向上就可以了。
這種情況下,合唱節目如果安排在後半段,可能看到的觀眾不是在吃飯就是在玩手機。
隻有開場大合唱,是最有可能觀眾看到的合唱節目。
假如不能爭取到知名曲目,或是與知名演唱家合唱,那開場大合唱是最好的機會。
杜海豐做完這一切後,還打了個電話通知路
露:對不起,兄弟,這回就不帶陸北旌玩了。
路露自然百感交集,他能讓陸北旌掉隊嗎?不能。
於是,以前是柳葦捆綁陸北旌,這一回就是陸北旌捆綁柳葦。他確定柳葦已經進大名單了,全力攻關陸北旌,最終讓他也站進了大名單中,跟柳葦一起夾進了開場大合唱裡。
不過比較慘,柳葦可以自己唱一句,陸北旌和剩下兩個人同唱一句。
畢竟人數太多,歌詞有限,分不過來,獨唱的和合唱的價錢不一樣。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一說,沙發上的兩個人都沉默了。
柳葦是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她的腦袋裡像一團亂麻,說什麼都不對!連她現在在這裡好像都不對了!
陸北旌倒是很快就從失落中恢複過來了,他看了一眼僵硬尷尬的柳葦,拿起飲料給她倒了一杯遞給她,說:“放鬆點吧,這種事很正常。這個圈子就是這樣,永遠喜歡新麵孔。”
前浪死在沙灘上。
這是一個比任何一個圈子、任何一個職業都更明顯的現象。
殺死前輩的,是後輩。
要是沒有後輩,那前輩可以永遠活下去,從十七演到七十都行。
便隻要有一個同類型的後輩,後輩出頭的那一日,前輩立刻就會消失在觀眾眼前。
杜海豐隻是做了最正確的事。他已經日薄西山了,而柳葦還是初升的太陽。捧誰更有利,能獲得更大的回報是一目了然的。
說個最簡單的比方。今年他三十歲了,去年他跟柳葦搭檔演情侶,觀眾們還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再過五年,他再跟柳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