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葦不知道劇本又出問題了,她自己演得挺順利的,順利到梁導下午都跟編劇一起去酒店趕劇本了,讓副導在這裡盯她的戲。
副導:“我盯什麼?”
梁導:“還用我教你?喊個開始、結束,注意休息時間,彆累著思思了,還有結束的時候盯著他們收器材、收垃圾,要是光線不好或是人多就及時換地方。”
副導一邊聽一邊點頭,覺得這跟他平時的工作也差不了多少,就是坐的位置是導演的。
副導:“您放心,我一定辦好。”
梁導:“我放心個P!”
梁導一肚子邪火。
副導迎麵接到梁導的邪火,不能反抗,隻好微笑著接下:“是是是。”
梁導:“是個P!是什麼啊你就是是是!”
副導低頭認慫,道:“爹,親爹,我罵不還口打不還手,您來吧,我受得住!”
梁導被副導能逗樂了,摟著他的脖子說:“行了,我也不難為你。咱們這個電影有多難你也是親眼看到的。”
副導:“是是……”是一半把嘴閉上不敢是了。
梁導:“我呢,估計這幾天都要跟編劇死嗑了,你把劇組給我穩住了。明天我看看能不能再請一尊大神過來。戲的事你就交給思思讓她儘情發揮。”
副導:“那思思演成什麼樣我都不管?”
梁導:“你管得著嗎?”
副導趕緊點頭:“我管不著我管不著。”
梁導歎氣,嘬牙,說:“這個電影吧,也就看思思一個人的發揮了,她要發揮的好,咱們這個戲就好,發揮不好,咱們這個戲就砸。所以讓她先演著,劇本大綱是固定的,你就跟著大綱走,讓她想怎麼演就怎麼演。思思有靈氣,我們現在就看她這個靈氣能不能救這個電影了。”
副導心說我覺得這種撞大運的方法有點不太行。
但他不敢真說出來,就一個勁的點頭。
梁導:“總之,在我回來之前,你要給我拍夠十個鏡的素材。”
副導:“十個?”
梁導:“夠我剪半小時的吧。”
副導瞬間就要跪下:“這不行,這不行,我這做不到。”拍夠剪三分鐘的可以,十分鐘就有點勉強了,何況三十分鐘,這就相當於三分之一的電影時長了。
梁導:“沒事,我看過大綱了,後麵的內容還是比較好走的。你把軍訓內容拍的拍,軍訓結束時兩人的相遇再拍拍,然後就是寵物的內容拍一拍,多混點時間,拍得唯美點。這麼多內容拍夠三十分鐘……確實有點勉強。”梁導自己這麼一盤算發現好像確實是不太行,這點內容最多十分鐘都夠嗆。
副導趕緊點頭:“是的是的,太勉強了,真不行。就這兩個人,拍不出來啊。”
小說裡給了軍訓三分之一的片段描述,但搞分鏡大綱的時候,這部分的內容就隻能被壓縮到全片的十分之一,重點是後麵兩個劇情,一個是寵物店救狗,一個是女主去男主家鄉,前麵等於是因子,後麵才是戲肉。
而且小說裡有大量的人物心理描寫,但電影不能把心理描寫的部分拍出來混時長,隻能用事件湊。
電影裡每一分鐘都是重要的,一定不能讓觀眾錯開眼睛,所以這些用來堆時間的片段事件又必須足夠抓人。
梁導不敢瞎說,因為男主不在,劇本難產,他現在不能給副導太明確的指示,不然日後拍得廢片太多就都成他的責任了。
於是,梁導不負責任的說:“你想想辦法。”
副導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梁導如此無恥。
梁導厚著臉皮表示他就是這麼無恥:“你乾這一行也有幾年了,經驗是有的,就是缺乏機會。現在,我就把這個機會給你了,能不能抓住就看你了。”說完,他重重的拍在副導的肩上。
副導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既想罵梁導不做人,又受不了這份誘惑,於是就失去了拒絕的機會,眼睜睜看著梁導走人。
梁導走了,副導想了想,把劇組的其他組長叫來開了個小會,重點突出現在他是這裡的一把手了,所有人都要聽他的指揮。
其他各組組長,也隻有攝像組組長有底氣跟副導挺腰子。
攝像組組長:“您說話,咱們照辦就是。既然您當老大了,那您就說說下一場咱們怎麼定機位啊,往哪兒設機位。”
機位設得好不好關乎畫麵好不好看,有時故事情節都要為畫麵讓步,畫麵的重要性在電影中是舉足輕重的。
副導能屈能伸,主要是過幾天梁導還會回來,他也就當幾天的家,不想革命。
他抓住攝像組組長讓煙,兩人站一邊說悄悄話去了。
副導開始哭慘:“梁導就這麼走了,不知道跟編劇兩人去哪裡開小灶了,就這麼把這一攤子扔給我,還說要讓我拍夠半小時的,你說說我慘不慘。”
攝像組組長:“半小時?那至少要十多個鏡頭了。”
副導:“可不是嗎?這些鏡頭全讓思思一個人演,這能行嗎?”
攝像組組長:“我懂了。”
副導:“?”你懂什麼了就你懂了?
攝像組組長跟副導聊完之後就去安排自己的組員了,讓他們一人拿一個機器去選景。
他們拍攝的位置就是公園路邊,借著一個小花壇在拍,這個花壇之所以入選就是因為背景是一個紅磚牆,上麵爬滿了爬山虎,挺有學校的感覺的。
公園的好處就是誰都能進來,壞處是到處都是圍觀的人。
其實也無所謂,給公園管理處交了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