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葦被緊急拉來拍這一則廣告,因為要爭分奪秒,所以她是在晚上八點到的攝影棚,孔澤蘭和路露都在棚裡做協調,編劇是抓來現場寫稿的,唯獨導演是特意請的一個學院派過來掌鏡——人家是老師,白天還要上課,所以隻能晚上過來。

路露在柳葦到了以後就先上車,兩人躲在車裡,他把這次的事故原原本本的告訴她。

柳葦聽完前因後果,沒有過多的去關注方維珍,而是對譚義偉,她說:“我能不能告他?有沒有相關的法律讓我可以告他?不撫養孩子之類的。”

路露沒想到她是這麼抓重點的,哪怕他從中聽出了難得的怨氣——非常難得,他都沒聽過柳葦抱怨嘉世或高浪。

他認識她年了,她從沒表現出一丁點的脾氣,現在才第一次在他麵前發了火。

路露點點頭:“我回去再跟杜誠偉商量一下,這個方向也不錯,我們努努力,看看有沒有更好的讓你跟他做切割的辦法。”

簡單的安撫了一下他家第一次發脾氣的小寶寶,路露覺得後麵的說服就很簡單了。

路露:“咱們國家的人民一向喜歡大義滅親的戲碼,法律、公道、正義一向比親情更重要。譚義偉的問題確實是個問題,但優勢在於他已經進監獄了,這就是我們能站住腳的地方。”

柳葦:“拍個公益廣告就行了嗎?”

路露搖搖頭,說:“公眾和輿論對於這件事究竟會怎麼發展我們還不知道,但是提前給公眾打一個預防針很有必要。我們不能等公眾對這件事有印象之後再去投放,這就晚了,我們需要讓他們在得知這件事之前就對這件事有一個印象,並且,這個印象必須是有利於你的。”

柳葦在學校也上過公關傳媒和網絡信息這樣的課,學校也會用各種公關案例來給他們做分析,但是事後分析總是容易的,真當事情發生的時候,藝人還是需要公關公司的幫助,因為公關公司可以監測輿情,及時分析——隻要不是找到了一個水貨公司。

可悲的是水貨公司有很多。

更可悲的是以前有過靠譜案例的公司,一時失誤,在某個環節上成了水貨公司,這就很坑人了。

路露的優勢在於他手裡有陸北旌,而陸北旌遇到的類似的暴料危機有過很多次,路露就有很多經驗,失敗的經驗和成功的經驗都有。

路露:“我們不能回避這件事,因為水軍發散的時候肯定會把你打成壞人的,我們是要把這個印象扭轉到更有利於我們的方向。就是說,你可以是一個大義滅親的壞人,而不是一個有詐騙犯父親的壞人。特彆是這個詐騙犯騙的還是很多向往娛樂圈的粉絲和素人。”

這會對柳葦的形象很不利,因為她本身就是這個圈子裡的人,而且她還成功了。

譚義偉當年騙過多少人他自己都不記得了,可是那些被騙的人卻就在那裡。

一旦柳葦有一個詐騙犯父親的事被曝光出來,這些曾經被騙過的人就會馬上把她和譚義偉聯係起來!

這會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極有可能葬送她的未來。

所以路露連杜海豐都不敢說,他甚至還考慮到了萬一事發,他提前預備下的這個方案作用不夠好,他就把柳葦送到外國去,不管是韓國還是日本還是美國,總之,讓她先躲出去,不管是上學也好,去彆的國家的影視行業打工也好,都要給她留下足以翻身的火種和機會。

路露:“你明白了嗎。”

柳葦點點頭:“我懂。”

這個坎過不去,她就可以退圈了。

路露覺得這就已經說完了,不想柳葦又繼續說:“對於方維珍,我們能不能暴她的黑料?”

今晚真是驚奇的一晚。

路露沒料到他一直以為是個小綿羊的柳葦竟然變得這麼有攻擊性,而且她的變化非常快。

這讓他想起柳葦答應告嘉世的時候。那時他就覺得,她應該早就考慮過離開嘉世,隻是在等機會,條件充足後,她就毫不猶豫的做了,事後也沒有後悔。

現在出現危機了,她也馬上就準備好了攻擊敵人。一個是她的父親,一個是要曝她的料的方維珍。

同樣是毫不猶豫,同樣是立刻就做了決定並馬上動手。

她還在等他的回答。

路露坐回來,想了想,沒有反對,而是問:“你想曝她的什麼料?”

柳葦問:“她有黑料嗎?”

路露:“網上流傳的有一些,但是我們手裡沒有實證。而且曝光了她的黑料,她極有可能會破罐破摔。”

柳葦想了想,說:“把她在網上流傳的黑料綜合一下集中投放,再假造一兩個她說謊騙人的黑料,這樣當她以後說出什麼了,就不會有人相信她了。”

路露再次說:“她不是自己曝光黑料的,她有水軍公司,這些公司都是她的父母、她的經紀人掌握著。”

柳葦:“那就曝光她的父母和經紀人手裡有水軍公司。”

路露點點頭,說:“這也可以。曝光後,她的風評會一落千丈。不過這仍然不能阻止她把這個黑料告訴彆人,比如營銷號或網媒。”

柳葦:“這倒也是,畢竟我現在這麼火,要搞我的人一定不少,像方維珍這樣手握大料,等著跟我交換角色的人以後肯定也有——那不如我在公益廣告後麵自己說出來怎麼樣。”

路露倒抽一口冷氣,他沒想到柳葦的膽子這麼大。

但是,這也讓他更了解她了。

形容一下就是,她這是掀桌式公關——你們手裡有我的黑料,日後可能會時不時的來騷擾我?那我自己說出來好了。

好處是這樣這個黑料就真的沒用了。

壞處是他們無關預測公眾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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