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劇組的柳葦感受到了同事們的熱情。
雖然她家的事已經在央視播過了,但是,就算知道她的親生父親不當人,在她去辦完喪事後回來,同事們見到她也不可能祝她“喪事愉快”“親爹死得可好?”。
這就太塞伯了。
所以大部分人在見到她之後還是說了最該說的“節哀”“節哀順便”。
她還見到了休息室放的用來哀悼的菊花和百合。
隻能說在白事上,一些俗禮實在是無法避免。
所以她回組後還是必須要回答一些喪事的問題。
比如問喪禮是怎麼辦的?
她說:“沒有辦,我們家不講究這個。”
再問埋哪了?
她說:“沒有埋,我們家不講究這個。”
她塗著芭比粉的長指甲,化著濃妝,穿黑色高跟靴的腿翹成二郎腿,十分冷淡的回應大家的關心。
大家都不覺得奇怪,哪怕她說的好像有點不太對,但也沒人追問。
這必定是因為她已經入戲了嘛。
柳葦入戲以後在這個劇組裡已經成一個著名的顯眼包了。
另一個是跟她一塊入戲的陸北旌。
有他們倆帶著,一些跟他們搭戲的配角都被帶得很輕鬆就入戲了,叫梁導大呼過癮。
梁導感歎:“還是要有氣氛才演得出來這股味。”
氣氛就是由主演主導的。
《楚楚》這個戲,就是要在正經中透出荒誕,又在荒誕中顯出正經來。
綠幕戲說簡單也簡單,也難也難。
布景還是有的,道具也沒閒著,但是一些場景就需要演員想像著去演。
比如拍遊戲世界中的家庭的時候,這個就是要演出真正的父母子女的感覺。
柳葦個子高,本來是打算隻拍父母兩人的上半身的,儘量不顯露出三人的身高差。她演的時候也是儘量把自己放在一個水平麵上來對戲,比如平癱在沙發上,比如躺在地毯上——耍賴。
在《燕燕》的時候,她連怎麼癱在沙發上都要王導教。
現在她癱得順理成章、渾然天成。甚至還奇怪怎麼在《燕燕》裡竟然不會?這多簡單啊,就是突出一個隨心所欲嘛。
有地毯躺地毯,沒地毯躺地板,樓梯她都趴過,突出一個想乾嘛就乾嘛。
這部電影裡選了三個狗演員,出於尊重劇本,她沒說要自己家的大黃出來演,就照劇本選了一個杜賓一個金毛一個柯南。
先出場的是杜賓和金毛,這兩隻狗演員在場上時很會配合,時刻跟著她,她往哪裡趴,狗演員立刻跟她趴一起,三隻在一個鏡頭裡的時候非常好看,梁導快樂死了,拍的時候一個勁的誇。
演她父母的也是老戲骨,還都有點名氣。男演員以前常演皇帝,這回演個寵女無度的爸爸,還會吹瑣呐,老頭就把自己的瑣呐拿來了——他是真的會!
女演員以前也是演皇後、太後的,突出一個威嚴。她演的楚媽媽那是坐在沙發上冷眼看著女兒耍賴,眼角眉梢透著嚴母的味,眼神中又充滿溺愛。
兩人以前也合作過不少次,演起夫妻來那是很熟練了,這回一起演,很多詞都是現編的,梁導也不管,樂嗬嗬的隻管拍。
楚楚趴地板上要求去留學。
楚媽媽坐在沙發上冷臉【你起不起來?】
楚爸爸【趴著肚子不涼嗎?】
楚楚懶洋洋的翻過來,正麵朝上,不涼肚子。
楚媽媽【還挺聽話。】
楚爸爸【孩子還是好孩子。】
楚媽媽【這還是好孩子啊。】
楚爸爸【跟彆的比,那還是我們家這個好。】
兩人以前演皇帝皇後時,孩子造反的多了,想殺父母的也不是一兩個,跟以前的孩子比,這個孩子真的是個好的了。
看慣兩人演戲的觀眾看到這一幕肯定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