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啊!!
瀨尾澈也知道琴酒會時刻提防、或者說保證自己在可控範圍內,甚至做好了被恐嚇威脅暴力傷害的後果,但是他沒料到這個男人會選擇最「省力」,也是最「粗暴」的方式。
琴酒居然就這麼把這個地方炸了個大洞,然後把他扔到這個洞裡了???
我們之前不是還言談甚歡,說好要一起放煙花的嗎?!
可惡,這就是男人的嘴臉!
單純被炸開的深坑呈現出半球狀,摔進去的瀨尾澈也頭暈眼花了好一陣子,耳邊依舊縈繞著因為爆炸而產生的嗡嗡聲,所有其他聲響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層塑料薄膜,聽不真切。
等他稍微緩過來,立刻發覺視野的能見度極低,但澈也能聽到坑洞上方的那些喉嚨中的低吼,毫無疑問,那些是被某種方式圈禁起來的活死人。
這些活死人絕對是受控製的,不然早就跳下來開始大快朵頤了。
糟糕的還不止這個,不知道是不是爆炸對設施的影響,坑洞裡麵溫度很低,不一會兒瀨尾澈也就開始感受到體溫有明顯的降低,手臂上冒出雞皮疙瘩,牙齒也開始打戰。
澈也磕磕絆絆摸索了一圈,這個坑非常「乾淨」,乾淨得不像是硬生生炸出來的大型坑洞。
而按照澈也的常識,也不存在炸出這麼大一個坑而不損壞房間其他地方的可能,再優秀的爆破師傅也要尊重物理學。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這個空間就是提前挖好的,然後搭建了一個掩蓋坑洞的平台。
隻需要再加點爆破,轟——!
就成了現在的樣子。
在極度昏暗和寒冷的空間裡,時間的流逝變得模糊不清。即使有意識地用數數的形式來判斷,那寫數字也越來越混亂模糊。
瀨尾澈也哆哆嗦嗦放棄了計時,腦海中惡狠狠指責琴酒的想法也逐漸發散開,轉而試圖梳理自己強行嘴碎得到的那些信息。
琴酒現在所做的事無疑是在執行某項任務,即使在他意識到自己如今所在的世界並算不上真實,在這樣的前提下,他依舊願意繼續執行。
無疑,他很討厭這個地方,或者說是憎惡。
同時,他並不是控製這些活死人的關鍵人物。
在之前甬道中出現活死人的時候,琴酒說了一句:「又搞這些小動作。」
他的「夥伴」並不和他立場一致,至少還會偶爾給他使點絆子。
——畢竟這個男人一看就很不討人喜歡!
這麼說的話,他對澈也的討厭快要刻在臉上了,在一路上依舊沒真正做什麼謀害的事情……這點也很可疑。
瀨尾澈也不覺得這個男人會因為被那點花言巧語打動,或許有一定考量在,但「利益」才是核心吧。
「我的身上……還有什麼算得上有價值的東西嗎?」
完全得不到答案,畢竟在瀨尾澈也一貫以來的思考模式中,他的存在就是一種價值!
等到想夠了,也想煩了,瀨尾澈也又開始胡思亂想起莫名其妙的東西來。
他不是都留那麼明顯的線索了嗎?那幾個腦子好使的家夥沒道理還沒找上來啊。
不會是公報私仇這類的吧?細數一下,柯南和他關係本來就不好,赤井秀一一路被他煩,他和波本也起過爭執……難道是蘇格蘭孤軍奮戰被那幾個小心眼按住了?
瀨尾澈也晃晃腦袋,感覺自己現在還是應該用虔誠謙卑的心態等待救援。
……不過漁夫和魔鬼的故事永不過時。
一開始,他還可以衝手心哈氣默默為兄弟們加油。
等冷得已經蜷縮在又黑又臟的角落時,他想著,要不然還是做個人吧,總是在彆人底線上跳繩也不是長久之計。
到最後,他的意識都開始模糊了,腦海中就隻剩下一個念頭。
「赤井秀一,你他媽的是不是要違約!」
“秀一二三啊……”澈也吸吸鼻子,“秀一二三啊!”
聽到他聲音的活死人推攘著躁動起來,在上麵發出可怖的嘶吼。
要是隻吼一兩嗓子也就算了,但上麵的「人傳人」現象半天沒見好轉。
在又冷又黑還吵得令人心煩意亂的環境中,澈也仰頭看著坑頂,火氣也上來了。
“有本事跳下來咬凍肉啊?琴酒特意給你們準備的新鮮凍肉!”
嘶吼的聲音更大了,聽起來比他這個慘兮兮的人類還要憤怒。
“隻知道對著弱小卻文明的素質人士嚷嚷,對著琴酒就跟死人一樣,你們都不知道羞恥的嗎!”
“吼——!”
“彆小看一個又餓又冷的人類啊可惡,跳下來看我們誰咬誰!”
“吼——!!”
澈也氣笑了:“怎麼比赤井秀一還愛和我抬杠,大腦不健全還記得反駁,在變成活死人之前沒少在網上和人對罵吧?”
“……嗬。”
“嗬什麼嗬……嗬——?”瀨尾澈也霎時間呆滯住了。
眾所周知,活死人是不會嗬的。
他搓搓手心仰著頭,竭力想要看清坑邊的黑影。
光線不知何時明顯了一些,赤井秀一在坑定邊緣悠閒站著,腳底下還踩著一個圓滾滾的勉強能成為「頭顱」東西。
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此刻,赤井秀一的身影比瀨尾澈也記憶中任何時候都要偉岸!
“精神真好啊瀨尾,看起來完全沒事。”
連聲音也是最好聽的一次!
瀨尾澈也簡直熱淚盈眶,也不知道自己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