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兒!”秋臨淮喝了一聲,轉而請罪道:“小兒年幼,口無遮攔,還請兩位前輩饒他一回。”
鬆風和淩河對視了一眼,眼中各有複雜,淩河道人冷淡地道:“小娃娃,你想得倒是好。”
秋臨與第一時間就要把秋意泊護在身後,這樣兩位大能若是真要他的命,也不過是頃刻之間的事情罷了。秋意泊卻是掙紮了開來,他本是可以攔的,身體卻是一僵,眼睜睜的看著秋意泊走到了鬆風與淩河兩人之間,滿是天真的道:“我說的不對嗎?我又不喜歡吃苦,也怕累,兩位阿爺收我做徒弟,說不定兩天就要把我趕出門啦!”
鬆風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突然問道:“阿爺方才問你的心願是什麼,你說想叫你爹和三叔長長久久的活下去……然後呢?”
秋意泊一頓,連忙搖頭道:“不能說,說了我爹肯定要揍我。”
“說吧,我在這兒,你爹不敢教訓你。”鬆風道人說話之間用上了一些迷惑心誌的法術,秋意泊神色恍惚了一瞬,隨即嘴巴就開始不聽使喚了。
“我想讓我三叔和爹變得更厲害!”
“然後呢?”
秋意泊似乎還在想到了什麼,露出一個向往的笑容來:“我爹和三叔都是修士,我還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仙骨,萬一很差的話,可能也不會太厲害,這樣隻要我爹和我三叔很厲害,就沒人欺負我了!”
“半年前齊王殿下打馬上街撞翻了好多攤子,官差都不敢抓他,瀾和叔說因為他爹是皇帝,所以官差是不敢抓他的,但是隔壁林哥哥就被抓了,想是因為林哥哥他爹不是皇帝,不夠厲害的緣故。”
“我爹和我三叔要是很厲害的話,我打馬上街要是撞翻了好多攤子,估計也不會有人來抓我的。”
這段話說罷,場麵上陷入了令人尷尬的寂靜。
秋臨與人都有點傻,轉而看向了秋臨淮,滿眼都是疑問,他就是這麼教兒子的?
好家夥,他之前都是低估了秋意泊,本以為這小崽子能說出什麼官商勾結振興家族怎麼說也是個有誌向的,結果他最本心的夢想其實是做個紈絝子弟!這話能聽嗎?能聽嗎!
他好歹也是一個化神巔峰甚至快合體期大能的兒子!至於這麼沒有出息嗎?!
秋臨淮無聲地比了個口型:秋瀾和。
秋臨與:懂了,又他媽是秋瀾和!要是這趟他能平安出去,說什麼都要把秋瀾和罰去跪三個月的祠堂,然後讓他分府彆居!有這麼教家裡的孩子的嗎?!什麼都敢說?!
秋臨淮一抬頭,見兩位大能也是滿眼複雜,淩河道人頓了頓:“……你就不想讓自己變得很厲害嗎?屆時不管是打馬上街,還是燒殺擄掠,都沒有人敢動你,這不好嗎?”
“爹爹說的,修煉很累的。”秋意泊認真地說:“我覺得我應該不是能吃苦的人,我爹和三叔他們都到什麼化神的境界了,一定很能吃苦,所以還是讓他們吃吧,我喜歡吃甜的。”
“……”
秋臨淮:不知為何很想打兒子。
鬆風和淩河兩人對視了一眼,此子雖然靈秀,心性卻太不可為,富貴安逸窩裡養出來的嬌兒,實在不是一個令人放心的人選,既然場上還有另外兩人,這一場便不必
再做了。
他們此前如此針鋒相對,不過是貪圖秋意泊年歲尚小,大有可教導之處,又無師門,若是道統由他得去,便不必再等千年萬年,師門傳承即日便可重見天日。
既然他不行,那麼便選另外兩人罷了。
秋意泊的眼睛清明了起來,他仔細想了想方才說的話,很好,沒有說錯的地方——他的夢想確實是想當個富二代,在知道親爹和三叔是修士後,就升級成了當一個修二代,如果不是原著緊緊相逼,他躺贏難道不快樂嗎?
淩河道人當即不再猶豫,問道:“秋臨淮,你可願承我逍遙門道統?你已有師承,便待你境至煉虛合道之日,擇一弟子再揚我逍遙之名!”
雖說另一個滿身鋒銳的也很合他的心意,他卻覺得這一個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秋臨淮應聲道:“晚輩願意,定不負前輩所托。”
鬆風道人微微頷首,他與淩河道人恰好相反,他更看重的是秋臨與,故而也沒有與他爭搶什麼:“秋臨與,你可願承我青蓮劍派道統?待你境至煉虛合道之日,擇一弟子重振我青蓮劍派昔日之輝。”
秋臨與頷首:“晚輩願意,定不負前輩所托。”
“好好好!”鬆風道人長袖一卷,秋臨與便失去了蹤影,秋臨淮正打算說什麼,神魂卻也被卷去了,方才還滿滿當當的小花園裡頓時隻剩下了秋意泊一個人。
秋意泊見狀眨了眨眼睛,又乖巧地坐回了石桌旁,安靜的等待著。
突然有人道:“小娃娃,你父親和三叔都不見了,你不怕嗎?”
秋意泊仍舊是看不太清楚,卻不妨礙他的聽力:“……不太怕。”
那人又道:“那兩位前輩棄你而去,選了你父親和三叔,你不覺得難過嗎?”
秋意泊側了側臉,沒有再答話。
那聲音見秋意泊沒說話,便又問了一遍,他仍是沒答,他又換了一個話題,可無論說什麼,秋意泊死活就是不開口,便好奇的問道:“你為何又不願意說話了?難道是我招你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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