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逐漸黯淡之際,眾人著了人影。

那幾人正為十幾隻妖獸圍攻,林月清隻看了眼便:“是顧師兄他們。”

秋意泊也跟著看了眼:“顧師兄?”

他好像不認識來著。

“顧他哥。”林月清說罷,便自飛舟上躍而下,秦無殊也跟著下了去,池玉抱劍而起:“我去搭把手,晚舟,你看護好小師叔。”

齊晚舟應了,巨樹睜著雙大眼睛有些不解地秋意泊:“為什要救那些人修?”

下方那幾個人修已經窮途末路,再過片刻必然喪命妖獸之口,巨樹疑『惑』地接著:“人修不是很嗎?為什要救?你們想要那十幾隻妖獸的話等那些人修死了再去殺不是更省力嗎?”

它的觀念中弱肉強食乃是理所當然,又不是這幾個人修死了就沒人了,為什要去救他們呢?就和以前它養樹根旁邊的蟲子和植物樣,雖然有兩朵花的顏『色』它很喜歡,但它也沒有特意去救呀,它們死了還會長出更好看的花來。

它們這弱,本就沒有活下去的理。

秋意泊解釋:“那是我們的師兄,自然要救。”

“師兄?”巨樹嘟噥:“好人都叫這個名字呀。”

秋意泊挑了挑眉,耐心地:“前輩,你叫什?”

“你不是知嗎?為什還要我?”巨樹又。

“我不知,前輩。”

“你不是都叫了嗎!”

秋意泊不由笑:“前輩?”

“是呀。”巨樹歪著頭看著秋意泊:“你張口就叫了我的名字,我還當你認識我呢。”

秋意泊忍不住拍了拍它的頭,轉而往它口中懷塞了杯果汁:“那你為什會取這個名字?”

“他們都是這叫我的。”巨樹的藤蔓慢慢爬進了杯子,隨即巨樹的臉上就浮出了享受的神情:“這個甜甜的,好喝,比乾淨的水還要好喝……”

秋意泊聽到此處心中想等回頭他弄『奶』茶給這棵樹喝,他就不信愛吃甜的能抵擋『奶』茶的威力。他指著下方還纏鬥的諸人:“前輩,你將它們救上來,我再給你杯好不好?”

“至少兩杯。”

“成交。”

“好!”巨樹快樂地跳下了飛舟去參戰了,齊晚舟這才苦笑著:“小師叔,你就不怕等它開智後知你如此哄騙它,與你反目嗎?”

秋意泊斯慢條地理了理袖口,抬眸看向了齊晚舟:“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

秋意泊停頓了瞬,就著漫漫的流雲:“富貴險中求,如若不然,進秘境又是為何呢?”

他這個秘境被壓製得已經夠可以的了,就如當時決定和獨孤情行樣,以他所能,不依靠他人這個秘境中寸步難行,但有句老話說得好——來都來了。

來都來了,不整點東西走豈不是太虧本了?富貴險中求,正常的事情?

齊晚舟怔了怔——確實如此,如百煉山的弟子便是數百年不出地火室也能照樣提升修為,雖然慢了些卻是穩紮穩打,他們選擇來秘境縱然有來找秋意泊的原因,可若沒有秋意泊,他們也是要來的。

進秘境,就是為了尋求未知的機緣,可能是全新的功法,全新的材料,全新的靈感,亦或是新的朋友,新的仇。

哪怕毫無所得,能走這趟也是開闊眼界,算不上是的毫無所得。

齊晚舟突然咬住了舌尖,身上迸現出種玄之又玄的氣息,仿佛有什東西叫他勘破了,可又是瞬,那種氣息消失無蹤,齊晚舟緩緩吐出口濁氣,抬手對秋意泊作揖:“謝小師叔指點。”

秋意泊滿臉懵『逼』,他不就是說了句大實話嘛,為什齊晚舟特地就要進階了?!

他記得齊晚舟是金丹巔峰,這進階不就是元嬰了嗎!

秋意泊快

速收斂起了自的表情,隨『性』地笑:“我不過是隨口說,你能有所明悟向來應該早已有端倪,不過是借我的口罷了。”

他又:“齊師兄,為何不突破元嬰?”

齊晚舟搖了搖頭:“我方才也沒有刻意壓製……此秘境中有些限製,若我突破到元嬰,下瞬就要被扔出去了。”

“奇怪。”秋意泊揚了揚下巴:“……那棵樹?”

“它可能因為……”齊晚舟想了想,最後憋出來句:“它是本地的?”

秋意泊啼笑皆非,好夥,這秘境還地域歧視?

有了巨樹的參戰,底下幾乎沒有任何懸念,不會兒狼狽的三人就被藤蔓捆著並帶上了飛船,秋意泊如約給了巨樹桶果汁,它立刻抱著果汁縮到牆角去享受了。

那三人身上都帶著傷,秋意泊對著外人都不心疼丹『藥』,更提自人了:“幾位師兄,寒暄的話之後再說,先服下丹『藥』療傷吧!”

三人微微頷首,不再言,服下丹『藥』後閉目調息。

林月清指著三人與秋意泊交代:“為首的是顧他堂哥,蒼焰峰的顧璿璣,金丹後期,另外兩位也是蒼焰峰弟子,蘭茗和周凱,金丹中期。”

“如何,你要袒『露』身份嗎?”

秋意泊想了想便搖頭:“就說我是周鳴。”

林月清淡淡地:“顧師兄認識周鳴——好了,你還是接著當你的百草穀弟子吧,他教過我們半年,除了你之外他都認得。”

秋意泊隻好聳了聳肩,林月清又:“不過北部營地中必然有百草穀的弟子,你可想好如何應對了?”

秋意泊沉思片刻,這確實是個題,轉念想又沒那打緊:“沒事,到時候對內介紹我是百草穀,對外介紹我是淩霄宗,做的小心些也沒人認得出來。”

眾人不知其底細,畢竟都要回到大部隊了,秋意泊再掩藏身份有些奇怪。秋意泊也沒什不能說的,便解釋:“我們淩霄宗入門後要書院讀六年書,我第四年就跟著我師傅去了百煉山,此次與人鬥法時不慎被卷入秘境,我怕那仇也被卷進來隱藏暗處,便乾脆改頭換麵,省得麻煩。”

“原來如此。”齊晚舟本來知星半點,聽秋意泊交代後更是清楚了些,便善意的笑了笑:“那小師叔諒,以後我便喚你柏師弟了。”

“嗯,我化名柏秋。”秋意泊再度強調:“叫錯了,眾位師兄師姐本來修為境界都比我高,也沒有什不好意思叫的。”

飛舟繼續往集合點駛去,約莫兩個時辰後,這三人終於入定中醒來,睜眼看是林月清和之前給他們丹『藥』的年輕修士此為他們值守,不由都鬆了口氣。

顧璿璣起身拱手:“謝這位友的丹『藥』,我等已然大好了。”

“師兄不必客氣。”林月清:“這位是百草穀的柏秋柏師弟,算起來是我表弟,不是外人。”

三人的神『色』越發輕鬆了起來,她又假模假樣地給秋意泊介紹了番,雙方互相禮後,便坐下說話。

林月清詢:“顧師兄,你不是與趙師姐他們行嗎?為何今隻到你們三人?”

顧璿璣可是開始就是和大部分來北部的,失散的概率不是很大。

顧璿璣搖頭苦笑:“先前還處,離天材地寶出世還有兩,我們便想著外出狩獵妖獸,先前我們發現片毒穀,正打算下去探究竟,卻沒有想到遇上了地龍翻身,險之又險才逃了出來,人也走散了。”

林月清不動『色』地看了眼秋意泊,秋意泊『摸』了『摸』自的鼻子:是他的鍋。

林月清:“趙師姐他們呢?”

“他們與我們走的是相反的方向,如今應該已經回到了營地了。”蘭茗解釋。

“那就好。”林

月清說著就桌下踩住了秋意泊的腳背,秋意泊無奈,納戒中『摸』了幾顆他調製後的奇心丹出來推給了眾人:“幾位淩霄宗的師兄,這是我研製的丹『藥』,若是不嫌棄就收下吧。”

顧璿璣和蘭茗,周凱三人對視了眼,方才這丹『藥』入喉便得清香滿溢,『藥』力溫和綿長,雖然和他們所知的幾種丹『藥』不,但想來品階也不會差太,實是不是凡物。他們剛想要推辭,便聽林月清:“不必客氣,三位師兄收下吧。”

林月清指著秋意泊,再度重申:“我表弟,百草穀弟子。”

言下之意,不缺丹『藥』。

三人本想說要不給點錢,轉頭想還是說錢了,這丹『藥』吃著比奇心丹還高層,他們怕了價格他們買不起就很尷尬了,轉而便收了起來,:“謝柏師弟。”

林月清又帶著三人出去認了下齊晚舟池玉等人,齊晚舟詢:“顧友,此處距離營地還有遠?”

“不遠了。”顧璿璣解釋:“如果是禦劍,約莫三個時辰左右……飛舟的話四個時辰吧?”

齊晚舟學乖了,高空不能走,那就走下麵,雖然這樣來飛舟速度會大大減弱,也不如禦劍靈活,至少安全啊!

船上有秋意泊,慢點就慢點,萬秋意泊出事,說自過不去了,就是他師祖和師叔祖也不能饒了他啊!

現還有位元嬰大妖船上,更安全了。

四個時辰,秋意泊算了算時間,借著林月清的口三位師兄要了材料,給他們緊急提升了下裝備,齊晚舟作為‘船上唯的煉器師’被他扣了房間打工的。

池玉因著好奇也坐秋意泊房圍觀。

齊晚舟也沒想到自這樣外麵寶難求的煉器師秋意泊這成了打雜工,但是他還甘之如飴,畢竟煉器,秋意泊的水平還是要高出他截的。

但池玉就是忍不住,他笑著涼涼地:“齊晚舟,你看看小師叔,你再看看你,你有沒有覺得你這個朋友當得有些過分?”

之前他每次找齊晚舟都是推三阻四的,收費還賊貴,看百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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