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長風穀清風訣太過詭異的關係,眾人都不由屏氣凝神,仔細觀摩台上的一舉一動,明明知道有禁製存在,但還是生怕呼出的氣息擾亂了溫夷光的判斷。

秋意泊隻覺得這十息格外的漫長。

他扯了扯舒照影的袖子,舒照影順勢向他看來,嘴唇微動,剛想說什麼便聽到秋意泊小聲道∶""師姐,長風穀是不是經常接臟活啊?"

舒照影一愣,那確實是,但這種消息極為隱秘,若不是有所接觸她也不會知道此事∶……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秋意泊撇了撇嘴∶"你看他又是短刀又是匕首又是煙霧-彈,一看就是拿人頭換酒錢的好人才。"

舒照影哭笑不得,心道這猜的可真準∶"小師叔祖還是仔細看著吧,第二輪可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兩人幾句話的功夫,十息還未到, 忽地台上溫夷光身形一動,可迎接他的並非是王興旺的短劍,而是一幅陡然鋪開的畫軸 畫軸鋪滿了幾平整座擂台,無數山水花木拔地而起,再有一息,落花飄零,花瓣紛紛向溫夷光撲來。

"危險!"顧真、舒照影不約而同地低喝了一句,離安真君神態自若,忘川真君則是笑了笑∶"如何?"

離安真君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倒是稀奇,忘川真君難道一夜之間改修了道統?"

這法寶神異,便是坐在他們這處也能聞見花香, 以虛化實,以實化虛,不是普通元嬰期能有的東西。

"嗬,這有什麼舍不得?"忘川真君輕嗤了一聲,他看著離安真君的側臉∶"天榜大比可沒有規定不能用法寶。"

"確實。"離安真君不知想到什麼,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來。

不就是法寶,他們淩霄宗難道就沒有?

忘川真君接著道∶"上一屆你們有秋懷真,這一屆,小的還小,大的不成器,你們淩霄宗還想再和我長風穀一爭高下?今年勉強保住前十就算你們走運了。"

秋臨與不以為意,名次不是嘴上說出來的,是手上打出來的。

他可一點都不丟人,現在誰屁話多誰才是丟人的那個——一個元嬰期的修士被一個踏入道途堪堪十年出頭的金丹期的弟子逼得連現身都不敢,甚至還要動用這等奇詭法寶,丟人的可不是他們淩霄宗!

秋意泊在下方看得雙眼發光,手中已經暗暗拿著一塊留影石,將這畫軸記錄下來,回去好好研究。這樣的法寶看起來似平很簡單,不就是幻影加靈氣化刃嘛,但實際上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兒,秋意泊能明確的感知到這山水草木乃至一片花瓣都是真實存在的,仿佛他們就切切實實長在那兒,甚至有那麼一點秘境的感覺了。

這法寶絕不是凡品!

他又開始為溫夷光擔心了起來,這樣的法寶,溫師兄打得過嗎?

隻見淡粉色的花瓣在空中劃出了道道絢爛的光影,溫夷光腳尖一點,止步旋身一氣嗬成,手腕飛轉,劍光成網,花雨如瀑布一般奔流而去,溫夷光麵前炸開粉色的光,無數花雨被他的長劍擋下,再度零落,卻在觸及地麵之前化為流光消散。

花雨還未散儘,卷軸中響起了一陣清脆的啼鳴之聲,溫夷光眉間微動,身形不退反進,一舉衝入鳥群之中,他心知既然王興旺動用了法寶,必然已經現身,隻不過是隱匿在花鳥叢中罷了。

既然如此,所見皆敵便是!

溫夷光手掐劍訣,於劍身上拂過,霧時間他周身便凝現出了四柄長劍,此劍乃劍氣所化,它們占據了溫夷光前、後、左、右四個方位,鋒芒畢露,與此同時,周遭靈氣狂湧,彙聚於四劍之上,分化出了數千萬的虛影,竟有化龍之勢。

溫夷光眼中倒映出了清光,越發恐怖的龍影與他冷淡的麵容相映成輝,不似真人。

暗處的王興旺瞳孔緊縮,他知道不能讓溫夷光這一劍成,可他卻也知道這一創極有可能是溫夷光為他準備下的陷阱。

防止失聯,請記住本站備用域名:

出去,溫夷光等著他。

不去,這一劍成,他必輸無疑!

他沒有那麼多時間考慮了!

王興旺一咬牙,混雜於飛鳥之中,一手將短劍拋飛做餌刺向了溫夷光,另一手則是持著影匕強攻溫夷光各大要害——他不能慌,淩霄宗劍修近身雖然恐怖,可他卻要比溫夷光高整整一個境界,溫夷光想殺他沒有那麼容易!

短劍擊打在龍影之上,瞬時便碎成了童粉,連一聲響動都沒有能力再發出,溫夷光長臂一揮,眉目中似有了一點笑意,下一刻,龍影徹底成型,直衝王興旺而去!

龍影所過之處,無不避其鋒芒,山川退去,花木成枯,鳥獸四散,龍影幼如貫日白虹一般一口將王興旺吞入口中。

整座擂台都被耀眼奪目的龍影占據,刺目的光芒後,王興旺躺在地上生死不知,溫夷光卻好端端地站著。忘川真君的手指抓緊了桌角,瞪大眼睛看著擂台中央,擂台之上已然跳動出了最後的結果∶淩霄宗溫夷光勝。

而天空之中巨大的天地二榜之上,溫夷光後方的玉塊數量為二。

"這怎麼可能.….."忘川真君不敢置信的喃喃道。

離安真君微微一笑∶"承讓了。"

溫夷光對著離安真君一拱手算是行過禮了,他腳下一勾,便將一個破碎的玩意兒給捏在了手裡,一並帶下來了台。

淩霄宗弟子便是規矩再森嚴,此刻也忍不住歡呼了起來,溫-->>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