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泊五指微收,將自己固定在了索道上,他不由仔細地打量著索道,是人皮嗎?

不太像,畢竟人就那麼大,想要搓成這樣長達至少幾公裡外加臂粗的索道不殺個幾千人恐怕是做不成的……他轉念一想,區區幾千人罷了,也不是什麼難事。

那麼人皮的優勢在哪裡呢?

秋意泊很好奇。

人皮在修真界其實壓根就沒什麼優勢,比它好獲取比它結實比它柔韌性好比它手感好的材料多了去了,除了可能是秘境之主的特殊愛好外,秋意泊想不出其他的了。

正想著呢,他身旁虛空中陡然伸出了一隻美到了極點的手,手骨修長,指節瑩潤,並未染甲,隻是素素淨淨的一隻手,卻叫人想將世界一切美好詞彙用於修飾它。那隻手想要落在秋意泊的掌心中,秋意泊第一時間還未有所覺,等到指尖觸碰到他的皮膚的那一刻,秋意泊下意識的換了一隻手握住了索道,被觸碰的一手則是反手重重一下。

隻聽得乾脆響亮的啪的一下,就如同當年村口殺豬時農戶用力拍了一下豬屁股,誇一聲長得真肥能過個好年一樣清脆響亮,手被拍開了。

秋意泊皺眉看著那隻似乎被嚇到的手,白皙的手背被他打得通紅,他手指動了動,確定索道還在他的掌中,隻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讓他看不見索道的存在罷了,然後瞪了一眼那隻手,微微鬆開五指讓自己接著往遠處滑去了。

他默默地把方才被觸碰過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媽的,有病吧!

臟不臟啊?洗過手了嗎?就來隨便摸他的手?能不能稍微講究一點?這條索道擱這兒也不知道多少年頭了,誰知道落了多少灰?看著秘境的規模應該早就衍化出生命了,這不得被鳥拉幾泡屎?萬一誰在這索道上打過架死過人呢?這內臟啊血啊濺了一繩子,又風吹雨淋……

秋意泊越想越覺得惡心,索性拿了個滑輪組出來代替自己的手扣在了索道上,滑輪組下方還帶了個木板,可以用來坐,秋意泊便坐在上麵,抱著自己乾淨的還冒著一股清香的繩索洗手,反正這年頭也不講究高空墜物,用了的東西就往下扔,好不容易整乾淨了自己的手,他還聞了聞確定沒有異味後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他滑行的距離應該已經超過五公裡了,也就是十五裡,索道卻依舊毫無到達儘頭的樣子,孤零零的索道一直往遠處延伸著,延伸進了茫茫雲海之中,周圍什麼都沒有,沒有山,沒有飛鳥,沒有人。

秋意泊打了個嗬欠,尋思著難道上了索道就是個無底洞?

根據方才山頂平台垮下去的速度,索道的一端早該墜入懸崖才對,他反正已經沒有再持續供給靈絲靈力了,按照時間來算應該消散了,可索道沒有半點鬆動的跡象。

秋意泊想了想,算了,還是再走一程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秋意泊終於聽見了人聲,也在這一瞬間,周圍的雲霧陡然散去,露出了深邃通亮的山壁來,秋意泊被強光耀得眯了眯眼睛,這才看清楚他現在所在是一處以冰雪凝結而成的山洞,周圍儘是堅冰,卻不太厚的模樣,所以光才能透得進來,底下大概十丈不到便是地麵,看上去可供行走。

似乎有人在慘叫。

秋意泊提起精神,手指微動,滑輪組立刻生出了幾道咬合齒用於減速,索道上在刹那間迸濺出無數火星,令人牙酸的聲音在山洞中回蕩著,這才勉強將秋意泊滑行的速度減了下來,秋意泊的神識在這一瞬間蔓延出去,放滑輪組將他往前又滑行了幾百米,繞過了一個彎道,這才見到有兩人正在廝殺。

是第一個選擇索道的那個老道,還有一個應該是第三或者第四個進入索道的真君,兩人在那裡打得你死我活,時不時冒出幾句慘叫,又嘟噥了些什麼,就算是距離這麼近,但秋意泊是沒有辦法分辨出沒有意義的氣音代表什麼意義,能從嘴型上分辨出大概是‘納命來’,‘殺我爹娘妻兒’之類的字句。

看來是舊仇。

秋意泊正想著如何避開他們,卻見兩人忽地相撞到了一起,周圍靈氣狂顫,兩人之間迸出血紅華光,身軀在刹那間乾癟下去,下一刻鋪天蓋地的氣勁自兩人之間狂綻而出,無數冰雪被這股氣勁掀起,再有一瞬便是天崩地裂!

冰珠雪屑裹挾在白灰色的氣勁中如炮彈一樣向秋意泊襲來,不過一瞬又被狂風吹了個乾淨,露出了一顆寶光氤氳的寶珠來,寶珠在秋意泊掌中微微顫動,瞬間化作了齏粉,自他指縫中滑落。

而地上則是隻剩下了兩具……不,應該說一灘夾雜著破碎衣物的血跡與無數奇珍異寶。

不過是一個照麵的功夫,兩人居然選擇了元嬰自爆?!

若不是秋意泊反應快,掏出了奇石真君給的防禦法寶,方才那兩位真君同時自爆的威力足以讓他重傷。秋意泊沒有停下滑行,興趣缺缺地揮了揮手將滿地的奇珍異寶收入囊中,再一揮手,兩側便有巨型冰塊倒下,將那一灘碎衣殘血掩埋了。

不過一眨眼就死了兩位真君,可見這年頭真君也不大值錢。

也是,畢竟蒼霧道界可以修成道君嘛,道君才是真正值錢的。

秋意泊忽然一反手,手掌隔著手帕將那隻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旁,漂亮到了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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