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泊說的溫柔,眉目繾綣,如同對情人低語。可秋意泊卻沒有因為調笑而駐足不前,越是溫柔,越是襯得手中長劍鋒銳難當,劍氣縱橫之下,天地似乎都被染成了一片血色。

“無知小兒,焉敢辱我!”千魂鬼槐麵色鐵青,本來還算是清臒的麵容因為憤怒而顯得扭曲了起來,它顯然是怒到了極點,皮下妖藤如蛇,將它裸-露在外的皮膚都頂出了詭異的形狀,他厲喝一聲,周圍再度湧現無數妖藤,層層將它淹沒,偌大的百草閣頓時掀起了鋪天蓋地的妖風,滿地精血被妖風卷起,顯出了一棵黑紅交雜的血槐來,那血槐幾乎高的望不見頂端,抬眼隻見滿樹妖藤狂舞,恐怖非常。

這並非是千魂鬼槐真身,而是以精血凝集而成天。原來這千魂鬼槐還有這等招式,溢散在外的精血它亦能再度利用,詭秘幽邃的聲音從天空之上傳來:“賊子受死——!”

“道友,你明知我圖你的身子,所以不會燒了你。”秋意泊微微一歎,眉目含笑,一步踏出,隻見一道如清風明月般的劍氣自他而出,劍氣所過之處似乎連空間都為之斬斷,空氣凝止,偏偏銳不可當的它又是溫柔的,瞧著如微風吹葉,明月照江,絲毫不見半點殺意。

劍氣一出,便有無邊寒意悄然而來。

千魂鬼槐樹身上湧現數千人形,它們爭先恐後的掙脫樹身,向劍氣撲去,數十妖藤組成血牆,更有一隻雪白寶輪隱現其中,撐開了堅不可摧的屏障。可它們還是做了無用功,劍氣如月華拂照,流露出淡淡光暈,無論是厲鬼幽魂,還是妖藤法寶,那道劍氣就如同月光一般靜靜地流淌了過去,再有一息,血槐樹身上出現了一道裂紋,那裂紋越來越大,直至出現了一道斷口。

千魂鬼槐樹身斷口精血緩緩勾連在一處,將樹身扶正,它冷笑道:“不過如此。”

秋意泊微微挑眉,空中陡然出現了數千道青色細線,將天地都分割成了數不儘的碎片,光暈將這些碎片映射的瑰麗多姿,千魂鬼槐自然也不例外,它龐然的樹身在這一劍之下破碎成無數殘片,精血噴湧而下,血雨狂澆,打在撐開的紙傘上劈啪作響,又化作了血紅雪花飄然而下。

地麵已成冰封之態,反射著殷紅的光。

千魂鬼槐還想操控精血修複自身,可每當有一滴精血凝萃而出,便被劍氣封鎖,無邊寒氣將它們凝成了冰晶,將它們牢牢鎖在了碎裂的空間中,而空間的儘頭……是一個玉瓶。

一個素白的玉瓶,修真界中最常見的那種,常用來裝煉製好的丹藥。

“你——!”千魂鬼槐哀嚎道:“我的精血——!我的精血——!”

傘麵微動,露出了秋意泊優美的下頜線:“現在是我的了。”

千魂鬼槐的精血被逐漸的抽乾,妖藤失去了供養,又轉向吸取千魂鬼槐的靈力,千魂鬼槐隻得棄卒保帥,瞬間妖藤便枯萎垂落,顯露出了如雪一般的素雅潔白的本體來。

劍華拂照,千魂鬼槐隻覺得腦中刺痛,它眼前一黑,最後一點意識是:他的劍氣,為何在它的本體之內?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堂堂大乘巔峰妖修就此隕落。

一劍之威,竟至於此。

秋意泊收了傘,用傘尖點了點玉瓶,周圍精血便被玉瓶吸收了個乾淨,他一身青衣已經被儘數染紅,這樣境界的精血,隨便一滴對境界低微者都不壓於頂級的天材地寶,法衣上的符文對這樣級彆的精血也無計可施,秋意泊捏著濕漉漉的袖子抖了抖,袖中便簌簌往下掉晶瑩剔透的粉末——全是極品靈石被抽乾後的粉末。

他隨手脫了外袍,扔到了鬼蛟索懷裡,看了裡頭也被血濡濕了小半的衣物,一時之間有些覺得惡心,可也不好當眾脫光了換,隻能捏著鼻子當沒看見,換了一件乾淨的外袍算完。他緩步走到了千魂鬼槐麵前,他沒想到原來這老妖怪的本體竟然是如此的……聖潔?

可能是物極必反,這千魂鬼槐侵吞了那麼多修士精魄血肉,又吃遍了萬種靈草,居然養出了這般如冰雪雕琢而成的本體……確實是好看的。

鬼蛟索抱著浸滿了千魂鬼槐精血的外衣,越發恭敬:“主人,千魂鬼槐的精血有毒,還請儘快服用解藥。”

秋意泊吃了一顆解毒藥,跟吃糖豆一樣含在舌尖,這千魂鬼槐的本體過於龐大,隻能和深海老魷魚抱月真君一個待遇,扔進芥子空間裡了,饒是如此,秋意泊也隻能拿了一個全新的芥子空間來裝它——秋意泊瞧著它漂亮,倒沒有什麼切了它的想法,這麼大一棵漂亮樹,以後往洗劍峰上一放,這不逼格瞬間秒殺山頂老鬆?

哦不對,這鬼槐都比洗劍峰還要高了,到時候他整個秘境放一放吧,真的怪好看的,可以當壓箱底的收藏品了,如果要煉器的話到時候給它修理一下造型就完全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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