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泊打開了納戒,裡頭的東西讓他心情大好——整整四朵天地異火並天材地寶數十,天材地寶無所謂,異火卻是兩朵陽火兩朵陰火,雖說都是地靈火,卻剛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頓時他覺得眼前這個老黃瓜刷漆裝嫩的天山童姥也沒有那麼可惡了,連看他的眼神都變得溫柔了起來。霜落道君被他那如同春風細雨一般的眼神看得渾身發毛,警覺地道:“你想做什麼?!”
秋意泊那可謂是能屈能伸,聲音溫柔得跟能掐出水來一樣:“多謝前輩賞賜。”
霜落道君打了個寒顫:“好好說話!”
秋意泊一笑,一手點了點桌麵:“差不多了,坐下歇會兒?”
霜落道君嘟噥了一聲,卻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他在另一張空著的竹椅上坐下了。彆說,這個白毛狐狸精確實會享受,這竹椅又寬敞又風涼,坐在上頭就忍不住往下躺,霜落道君往後頭坐了坐,腰彎貼在了竹編的枕頭上,瞬間就將脊椎給撐了起來,霜落道君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願地說:“……你倒是會享受。”
“多謝道友。”秋意泊誠心地道了謝,話又說回來,哪怕霜落道君現在指著他的鼻子罵他老妖怪,他恐怕也能笑著應下來。天空中緩緩飄過了一朵奶白色的雲,將陽光遮去了一半,風就變得有些涼了起來,秋意泊抬手倒茶,雖未說是請霜落道君喝的,但任誰也看得出來。
霜落道君倒也不怕秋意泊下毒,拿起就喝,他本想抿一點點就嘲諷一下這長生道君的茶葉太次,結果冰涼的茶水灌入了喉嚨,等回過神來就隻剩一個杯底了。霜落道君就眉頭擰了起來,盯著茶杯半晌沒說話——這啥玩意兒?有茶葉的香氣,又有果子的清甜。
……有點好喝。
但不好意思要第二杯。
秋意泊很自覺地替金主續上了第二杯,自然得仿佛這是他自己喝乾了的一樣。霜落道君一頓,拿著茶杯又喝了一口,秋意泊道:“還不知道道友尊姓大名。”
“聞人。”霜落道君道:“聞人霜落。”
秋意低眉淺笑,又取了幾碟子點心出來擺在了桌上,示意霜落道君自取,自己卻已經先拈了一塊:“秋長生。”
“這個姓氏少見。”霜落道君聽到這個姓氏,基本上就確定了秋意泊是外界來的了,他拈了一塊點心,咬了一口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隨即拍了拍衣服,道:“我走了。”
“不急。”秋意泊問道:“白羽小友的箭術可是道友教的?”
這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霜落道君頷首道:“白羽是我的弟子。”
秋意泊道:“既然如此,道友必是精通箭術,我這裡有一把好弓……”
“噫,我不要。”霜落道君還記得之前互噴的事情呢,他就是和這白毛狐狸精處不來,這還不是他自己欠的人情呢,這白毛狐狸就寸步不讓了,他要是再求他煉器,這不得叫這白毛狐狸尾巴翹到天上去?!
秋意泊溫和地說:“是我想求道友替我掌掌眼。”
“……啊?”
秋意泊一手微動,蒼青色的長弓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弓體約有半人高,通體明明纖細無比,仔細看去卻是由千絲萬縷組成,其中玄奧,難以描述,他接著道:“我這般的器修,不善鬥法,雖然我知道我這把弓不錯,卻推測不出到底精妙在何處……”
霜落道君在看見這把弓的時候眼睛就直了,他回過神來,一副勉為其難給秋意泊一個麵子的表情,順手接了弓來:“……好吧,既然你誠心誠意地求我,我就替你看一看……”
秋意泊暗笑不已,端著茶等著霜落道君的評語。
這把弓一入霜落道君之手,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輕,輕到了一個幾乎於無物的重量,與白羽的落雪有異曲同工之妙,看著上麵精致的紋路,霜落道君一手做出了拉弓的姿勢,他下意識避開了秋意泊,而是對準了大門的方向,感受著靈力的流動,邊道:“弓這種東西,再漂亮也是沒有用……”
忽地,秋意泊家的大門轟然炸裂,秋意泊和霜落道君皆是一愣,秋意泊不由看向了霜落道君——他還扣著弦,並未發箭。
正當此時,有三人大搖大擺的從已經成廢墟的大門外走了過來,為首的那個道:“嘿,都說這個無名閣有多神秘,禁製堅不可摧,我看也不過如此嘛!”
“就是,什麼禁製能抵住飛魚兄的一擊?”一旁的人打趣道:“能做出那般禁製的人,恐怕還沒生出來吧!”
另一人則是道:“聽說這無名閣中法寶無數,來都來了,兩位兄長,不如我們……”
此人話音未落,就看見了搭弓欲射的霜落道君。
霜落道君眉峰微挑,看向了秋意泊:“長生道友的禁製當真不如何。”
秋意泊道:“道友替我做一個試試?”
秋意泊有些驚訝,法陣、禁製這幾道本就是和煉器一通百通,秋意泊的能耐不敢說比肩歸元道君,可也絕非弱項。所以他才有自信說他這禁製哪怕是同為陽神境界的道君來了,也不至於就這麼輕易的破了……可事實上,它就是被三個大乘修士,就這樣輕描淡寫地破了!
看大門以爆炸的方式破損,就知道不是靠技術解開禁製,而是用蠻力破開了他的大陣,你要說麵前是個道君,他也就認了,他初入陽神,可能修為就是比不得彆人,可三個大乘修士?逗他玩兒呢?!
那三人也看見了秋意泊和霜落道君,右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