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山如名,十分安靜,卻不是之前那等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的安靜,而是一種彌漫著

硝煙與毀滅的寂靜,滿地狼藉,唯有山風亂卷,呼嘯有聲。

如明和尚:“……”

他很堅定地把手中造型古怪的槍械送到了秋意泊手中:“小僧恐怕是用不上了……”

秋意泊眉眼含笑:“用的上用的上……”

“用不上!”如明和尚誠懇又堅定地看著秋意泊:“道君的心意小僧心領了。”

秋意泊長眉微動,眼波流轉之間便有了一絲威脅之色:“哦?如明你這小和尚,沒聽說過一句話嗎?——長者賜,不可辭。”

如明和尚眼中溢出了一點無奈之色,他差點脫口而出‘你比我還小’,又聽秋意泊道:“還是說,你大光明寺看不上我送的法寶?”

如明和尚一時竟然無言以對,與秋意泊四目相對之間,秋意泊挑了挑眉,滿臉寫著‘你先開始的’,如明和尚看了好半晌,這才雙手合十,躬身口呼佛號:“阿彌……”

剩下兩個字還沒出口,那把充滿了機械暴力美學的槍就被秋意泊擱在了他的手臂上,剛好托住。沉甸甸的重量背後是充斥於鼻尖的硝煙,秋意泊好整以暇地摸了一把如明和尚的光頭——他想摸很久了,道:“你要是嫌棄不太文雅,要不我替你改一改?下次開槍的時候自動播放佛樂如何?或者發射時的聲音改成六字真言?這轉一圈就念一遍?還能再加點佛光,那保證用的時候那叫一個普度眾生!”

“還是你嫌棄這個味道太難聞了?這也好辦,你喜歡什麼味道?檀香怎麼樣?就你們大光明寺正殿供著的那種香味兒,不過你們那個香料應該是秘製的,我回頭給你開個口子,你回去後自己拿點香料往裡頭灌就行了……我也能做,就是做不到十成十,不過做個九成相似還是不難的。”

如明和尚不禁想起了到時候他用這法寶的場景,一彈出則蓮花開,並且隨著他攻擊對手不斷冒出佛光和佛樂,鬥法之後,整座天地都是濃厚的檀香氣……

如明和尚知道這場景很符合大光明寺的標準,但是實際上他毫不猶豫地道:“不必了!”

果然,他聽見秋意泊遺憾地歎息了一聲。

如明和尚:“……”

——他到底在遺憾什麼?!

秋意泊是知道人不能太過分的,如明和尚能收下這法寶,不必著急他用不用,既然收下了,總有用的那一天——秋意泊也不是很想親眼看如明和尚用它,因為他會忍不住笑場。

秋意泊看著如明和尚的眼神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替它取個名字吧,好好養,日後便能當你的本命法寶。”

如明和尚:“……”那就是不能送人的意思。

“戒嗔。”

秋意泊一頓,隨即揚眉:“……嗯?”

如明和尚歎息道:“此寶殺戮過盛,有此寶在手,便如時時刻刻提醒小僧戒嗔,莫要妄造殺孽。”

秋意泊:“……”好有道理,但是如明和尚有沒有考慮過一個能送人物理上西天的法寶名字叫做戒嗔,很有嘲諷對手的意思——彆生氣了,我送你去西方極樂吧!

高端洋氣一點:此去西方,再無嗔念。

秋意泊大笑了起來,他拍了拍如明和尚的肩,神采飛揚:“隨你的意思!”

“和尚,我為你耽擱了三日,如今要走了,你且好好修行,來日待你叩問大乘,再與你同程!”說罷,秋意泊淩空而起,一隻仙鶴不知從何處而來,他輕點鶴背,端坐其上,駕鶴而去。

如明和尚抬頭看著天空中那一抹青影一閃而逝,不禁微笑搖首,戒嗔在他手中化作了一柄九環禪杖,他一手持握,向院中菩提而去,他於樹下盤膝而坐,禪杖置於膝頭,雙手合十,閉目而唱:

“諸菩薩摩訶薩,應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眾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我皆令入無餘涅槃而滅度之……①”

***

“如何?”溫夷光見秋意泊神采飛揚,想是應當有好事發生,而且不是一般的好事,才叫他如此愉悅。哪想到秋意泊上前來一手就拉開了禁製,緊接著掏出陣盤,打開穿梭道界的法陣,可謂是一氣嗬成:“走走走,我總覺得再不走又得有事兒!”

溫夷光不知為何居然流露出了一點笑意,與秋意泊一道踏入了法陣之中,隻見天旋地轉,日月易換,有秋意泊的護持,這法陣變得格外的迅捷,不過是一個呼吸之間,便有截然不同的靈氣湧入了四肢百骸。

靈氣雖然都是靈氣,但溫夷光總覺得道界與道界之間的靈氣是不同的,就算它沒有任何改變,甚至濃度都相差無幾,但是在這一瞬間,他依舊感受到了與淩雲道界迥然的氣息。

秋意泊一手握著溫夷光的手臂,雙目微闔。他在探知這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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