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品靈脈,當今世上有且隻有一條,那就是縱貫整個十方道界的清雲靈脈,在此靈脈主脈之上的門派,無一不是能夠撼動一方的勢力,十方道界□□有一十三位道君,其中有一十位都是出自這條主脈上的宗門,可見一條天品靈脈之能!

這就是舉世罕見之寶啊!

玄機道君本以為秋長生接下來好歹要說一說這天品靈脈的珍貴,再講一講它的來之不易,結果沒想到小少爺說完這句話後就沒有再吭聲了。他側臉一看,發現小少爺神態淡淡的,司空見慣一般,仿佛小少爺誇了那麼一句‘道君好眼力’主要是因為他先開了口,所以小少爺才不得不基於合作的基礎上恭維了他一句。

“小少爺果然深藏不漏。”玄機道君讚了一句,狹長的丹鳳眼看著遠處堪稱壯觀的景色,將自己尷尬之情掩蓋的滴水不漏——還好小少爺給麵子,沒蹦出來一句‘大驚小怪’之類的話來,更沒有用那種眼光看他。

玄機道君自覺自己能讓秋小少爺嘴下留情那已經是天大的麵子了。

實話是秋意泊正專注地盯著自己的半成品法寶煉山頭,到底也是花了大錢搞的,天品靈根他也就那麼一條,還是從望舒靈脈上嘎下來的……哦不是,是望舒靈脈主動送他的,真沒有什麼試錯機會,他仔細盯著,萬一有什麼問題他也好當場就修了,誰有功夫和玄機道君打那勞什子的嘴炮?

和他打嘴炮能賺回半條天品靈脈的錢嗎?

那明顯是不能的,而且怎麼看都是回頭還得收他錢的類型。

遠處麓雲山脈已然灰飛煙滅,那條瑩白的,仿佛蘊藏了世界無數美好的靈脈在空中逐漸延展,不過是幾個呼吸之間,它便宛若一條純白的巨龍一般,在空中張牙舞爪。有風自遠方來,帶動了煙雲流轉……那是靈氣所化!

玄機道君耳旁似乎聽到了一聲悠長的龍吟,那雪白巨龍頭顱微垂,仿佛是看了他們一眼似地,緊接著便一頭撞入了大地之中!

天地巨震!

可那頭巨龍卻沒有徹底沉浸坤澤,在它接觸到大地的一瞬間,那平平無奇的鐵匣中虹芒突顯,颶風倏然而來,吹散了天地之間這一汪純澈靈氣。秋意泊抬起一手,掩住了風沙,狂風吹得他衣衫獵獵,玄機道君陡然看向了秋意泊:“小少爺?”

“何事?”秋意泊眯著眼睛看向他,他左手指尖有一點清芒閃爍不定,卻掩蓋在了衣袖之下,如今靈氣狂暴,玄機道君就算察覺恐怕也會忽略過去——就算被知道了又如何呢?秋家‘老祖’親手煉製的法寶,秋家的‘子孫’會用一用有什麼問題呢?

玄機道君一手微抬,便有一道屏障生出,他看著眼前宏壯的景象,道:“風沙太大,小心些。”

“逆天改命,總不能就這麼輕描淡寫就過去了。”秋意泊這話說得諷刺,也不知道在說誰,玄機道君聽了笑了笑,剛想說什麼,卻在此時陡然失聲!

眼前化作齏粉的麓雲山脈居然又回來了——它在風中一點一滴的複原著之前的一草一木,一花一葉!

這怎麼可能?!

忽地,又有上千稀奇古怪的東西飛入了山中,再被泥土覆蓋,玄機道君一眨不眨地看著這麼一幕,直到秋意泊老神在在地問道:“如何?”

玄機道君沉默了許久,直到麓雲山脈被修複地差不多了,他才長舒了一口氣,低笑搖頭:“險些就被唬住了。”

他以為麓雲山脈是經由大能之手調動天地法則,使麓雲山脈從有到無,又從無到有,這等神跡,恐怕隻有造化之主才能辦到。可看到後麵才看出來不是什麼時間倒流,而是這山上草木皆為那鐵匣所摹寫,看著是草木,實則已經是被煉製的一部分了。

雖然將一座山煉製成一件法寶也很駭人聽聞,但也並非做不到,端看出手的人是誰罷了,絕沒有之前誤以為是時間倒流來得驚訝。

秋意泊豁的一下打開了白底灑金的折扇,嗤笑道:“自然,不過是一個不大緊要的傳承,給一個天靈脈已經算是給足了麵子,還要如何?”

玄機道君頷首道:“也是。”

這種事情其實莫說是道君,就是真君也很理解。能修行到真君的,無一不是大機緣者,誰人身上沒遇到過幾個奇遇,幾個機緣?隻不過究竟遇到了什麼還有待考究罷了。話又說回來,既然拿了彆人的傳承,隻要自己還活著,那都是要還的。

有閒心的自己去尋個合適的弟子,將道統傳下去,正兒八經在自己的地盤裡開宗立派,一路關照直到成器。懶得理會的也就如秋家老祖一樣,派個喜歡的晚輩出來,一邊遊山玩水一邊把事情辦了,靈脈有了,山門有了,再意思意思收點弟子,扶持一下,也算是圓了這一門因果。

對於某些人而言,一條山脈、一條靈脈、一些天材地寶根本算不上什麼,扔點錢能解決的事情,何必操勞自己費心費神?意思到了就行了。

玄機道君默默地想:就是這錢也扔得太多了,為什麼不交給他來辦呢?他隻要天品靈脈的一半價就夠了!

他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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