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落道君此前是見過金虹道君的, 但一時不查為他雙目所迷,等到秋意泊與金虹道君齊齊看向他,他才如夢初醒, 不知不覺中竟然沁出了一聲的冷汗來。

他已是合道道君,而金虹道君卻不過陽神, 這等輕描淡寫的一眼,還是無心施為,縱也有自己一時疏忽的原因, 但萬一不是在茶館, 萬一這人並非秋長生的好友, 萬一此人就是為了殺他而來……怎麼能讓霜落道君不後怕呢?

……嘖,和秋長生這廝玩在一塊的都是怪物嗎?!

他這個合道與人一比,實在是有些丟人現眼了。

秋意泊眉目含笑,“霜落也被師叔給迷住了呢……”

“哦?”金虹道君抬眼看去,那雙眼睛為他渲染出了無邊的溫柔, 注視著誰,誰仿佛就被柔和又熾烈的陽光融化了去, 他慢慢地說:“在下……不勝欣喜。”

霜落道君呆呆地看著金虹道君, 忽地起身道:“秋長生,今日你恐怕騰不出功夫來了,你我改日再敘,告辭。”

秋意泊都沒來得及開口去攔,霜落道君的身形便已經消失了。秋意泊輕笑了一聲:“師叔都把我朋友給嚇跑了。”

“長生說這話是責怪我的意思嗎?”金虹道君反問道。

秋意泊聳了聳肩:“素來隻聽聞懷璧有罪,何曾聽過玉璧有罪?”

金虹道君聞言低低一笑, 他走入室內,路過秋意泊時伸手在秋意泊肩上按了一按,秋意泊側臉仰頭看他, 見他金目灼灼,下意識道:“師叔受累了。”

“還好。”金虹道君在他身旁落座,一手支頤,眉目宛然,無限風流,“在與那小朋友說什麼呢?這般晚了,還在此處逗留?”

“不晚怎麼等得到師叔來?”秋意泊狹促地說罷,又問道:“我還當師叔明日才到,怎麼今日就來了?可是有什麼要事發生?”

“無甚,想來就來了。”金虹道君感歎了一聲:“早點出來也好,還是外麵自在些。”

“說的在太虛門人人都能欺負師叔似地。”秋意泊大概知道是什麼事情,這不淩霄宗風風光光辦了傳位大典,淩霄宗上一代真君都自在逍遙了。太虛道君低頭一看自家門下,成器的小貓兩三隻,怎麼能不急?

通常來說門下弟子想要成器,總不能各個都放任自我,賭一個概率。就拿淩霄宗來說,入了內門的弟子,幾年書院上下來,名師指點,天材地寶供應不斷,畢業後再差也是築基期的修士。太虛門倒也不怕落得個有樣學樣的罪名,書院也辦了起來,但再怎麼說,還不如真君道君們手把手教出來的弟子來得好。

這不就盯上了金虹道君了唄——畢竟太虛門裡也就他膝下猶空。

這個空倒不是說金虹道君少弟子,但是他的弟子都是他自家的血脈,而且通常也不怎麼指點,給點靈石給點天材地寶就完事兒,他自己費心指點的真傳弟子那是一個都沒有!

以前是看金虹道君渡劫劫數深重,不敢逼他,他能自保就算是太虛門祖上庇佑了,如今眼看著金虹道君如今都陽神了。尤其是隔壁還有個最年輕的道君撐著,當年和秋長生同一批入秘境、參與天榜的弟子早不知道被他甩到了哪裡去了,太虛道君怎能不急啊?!

秋意泊笑道:“師叔若是無意,全權交由翡淵真君便是。”

都是道君了,要是無意宗門權柄,那還有什麼好管的,畢竟太虛門又不是沒人了——誰想要掌門這個位置就由誰去操心宗門的香火,合情合理。

金虹道君聞言低低地笑了一聲:“知我者,長生也。”

正在此時,忽地有一人在包間門口站定了,他此前似乎隻是路過,卻不曉得看見了什麼便停下了腳步。方才金虹道君進來,門就沒有關,兩人隻覺一道熱烈的目光投注了到了他們身上,秋意泊和金虹道君齊齊望去,便見是個合體巔峰的真君,正一臉驚豔的看著他們。

那真君身後還有三四青年,也都是合體到渡劫這兩個境界的真君。其中有一個青年手中提著一隻白得五光十色的白毛雞,那雞正在他手上撲騰,可惜修為相差過大,隻能做個無用功。

那白毛雞見到秋意泊望來,撲騰得更厲害了。

金虹道君本來一個‘滾’字已經在舌尖上了,見秋意泊眉目微動,便也不再作聲,秋意泊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聽那為首的合體真君道:“呦——少爺今日我是撞了什麼運道了,居然遇到了兩個極品美人,小美人兒,這萬界大比可危險的很,不如與我回去可好?少爺自然會護你們平安。”

若是換了個普通人這般說,必然是個十打十的好色惡徒,但偏偏這青年長得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論起容貌來也就是比秋意泊與金虹差幾絲氣韻罷了,叫他調戲一番,居然有一種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吃虧的感覺。

旁邊幾位真君虎視眈眈,大有秋意泊與金虹不從就要撲上來抓人的架勢,做足了狗腿子的模樣。

秋意泊與金虹道君麵麵相覷,他自個兒是因為截天道君的關係將修為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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