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燈變紅,道路禁行。
景潯望著身旁的林織,掌心的觸感讓他一時之間失語。
剛剛他突然呆站在馬路中間的樣子一定很奇怪,景潯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解釋。
“走吧。”
林織抬了抬下巴,並沒有提起這個話題。
沒有詫異,也沒有追問,似乎剛剛那個小插曲並不存在。
這是一種之存在於他們之間的默契,明白彼此的意思。
林織收回手,卻在路途中被握住,他抬眼看過去,在他略微疑惑的視線中,景潯鬆開了手。
林織朝著目的地而去,眼裡笑意轉瞬即逝。
這個年紀的男孩的心最好撩撥,意料之外的相觸,握緊又鬆開的手,抽離時指尖不經意地劃過掌心,分離又絲絲縷縷,讓人念念不忘。
景潯過於直接,在分離的那一瞬反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很燙,驅散了秋季的濕冷。
隻是顯然,景潯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握緊他的手。
公寓樓前的人還是林織先前看見的熟麵孔,沒有換人。
雖然韋錦榮的搜捕從背地轉為了明麵,但這裡公司和警方已經找過幾次,知道韋錦榮不會再回來,所以沒有多增加人手。
景潯跟在林織身後,已經梳理好了記憶。
這一次丟掉的隻是短時間的關於路途的記憶,他還記得出門前的事。
景潯心裡十分慶幸,雖然他心裡想著遺忘的不必強留,可是要是遺忘了那樣的景色,忘記了他們之間的相處細節,他會無比氣惱。
那樣的美景,怎麼可以忘掉。
大廳內,坐在桌前穿著職業裝的女人看著走進來的兩個男人,眨了眨眼睛。
身為BV公司駐守在這裡的一員,她自然清楚其中一位是前幾天剛到這裡的同事。
他身後還跟著一個比他高大半個頭的混血青年,從麵容看很年輕,可能才二十出頭,像頭幼年白狼。
“訪客需要登記。”
她將紙筆推到了兩個人麵前,讓他們填表登記。
林織將需要拜訪的戶號寫上,立馬被人抬手阻止了。
“你好先生,如果是要拜訪這位住戶的話,你需要進行特彆登記。”
即使知道這是同事,女人依舊走了流程,起身去找了守候在這裡的便衣警察。
說是便衣警察,其實也是他們公司的人,明麵上的過場要走,但公司並不打算讓這一個地方內出現兩個勢力,以免真的出現什麼事情溝通和調配出現問題。
林織和景潯告知了那位便衣警察他們的身份,並且進行了登記。
“你們可以進去看看,全程需要有我陪同,內裡的東西不要亂摸亂碰,也不要帶走或者留下任何東西。”
林織點了點頭,手指略微有些緊張地捏緊了衣袖。
景潯通過電梯的倒影看見了林織的手部動作,這雙手也漂亮無暇,因為氣溫較低手背呈現淡淡的紅紫色。
這雙手握著畫筆或者其他東西,應該也很賞心悅目。
在去往因犯罪而失蹤的哥哥家中的路上,景潯走神地想著哥哥的戀人的手,唯獨沒考慮哥哥的安危。景潯想他可能真的有些冷漠,不過他真的沒有太多擔憂。
他和哥哥年齡差十歲,也不是一個父親,在他遭遇綁架事件之前,他忙於畫畫,又被忙碌事業的父母帶到國外,而哥哥在國內上學,這也導致他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多,他和哥哥的感情還算不錯,但那也是相較於他和彆人而言。
哥哥算是他在世界上第三親近的人,前麵是父母,後邊是老師。
在不知道哥哥犯罪前,他以為哥哥隻是散心,畢竟他今年三十歲事業有成也一向成熟,在知道官方給出的前因後果之後,他也沒有太著急,無論哥哥會被抓捕還是逃亡。
他先前說了,哥哥是個心思很縝密的人,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說明這是他深思熟慮後的結果,出現這樣的結果,也應該在他意料之中。
景潯望著林織的背影,心裡浮現些猜測。
所以你是被他遺留還是被他拋棄的人呢,因為不甘心所以才出現嗎,還是說有彆的目的?
他有什麼地方這麼吸引你,值得你念念不忘,不遠千裡離開熟悉的一切回到闊彆已久的故鄉?
電梯到達樓層,叮的提示音後電梯門打開。
在便衣警察的示意下,林織和景潯都帶上了手套和鞋套,走進了這間單身公寓。
這裡林織已經看過一遍,沒什麼感興趣的地方,不過他還是認真地轉了轉。
景潯將這間單身公寓的布局收入眼中,雖然是在同一個城市,他也是第一次踏足哥哥的住處,他不願意出門是其一,哥哥也沒有邀請過。
房內擺設很簡單,沒什麼特彆的東西,被警方搜查過後,連生活氣息都不剩下多少。
在經過主臥時,景潯眯了眯眼睛,
角落裡似乎有血跡,不是似乎,景潯很篤定就是沒有被擦乾淨的血跡。
他對這種血液乾涸後的顏色太過了解,而且這麼偏僻的位置,不太可能是被刻意沾上去,倒像是噴濺在上方,沒被刷乾淨。
景潯看了站在旁邊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