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養成少俠的蠱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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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織聽著腦海裡係統的聲音, 並沒有做出回應。

事實上他的想法和溫暖治愈沒有關係,他也不會以悲憫的俯視姿態去看明遙。

隻是這是個絕佳的機會,那些對於明遙而言刻骨銘心的記憶, 會讓他時時想起。

他會用自己的存在為這些記憶添上一點東西,這樣在明遙不可避免地再回想起多年前的雨夜時, 會連帶著將他的麵龐也記得清晰。

他會給明遙編織一個美夢,這樣在明遙鎖定某一段回憶時, 大腦會投射關於他的美景,這會隨著時間和回憶的次數而不斷疊加,會讓人不自覺沉迷。

誰說這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救贖?

風雨聲越發激烈,將院子裡的樹吹的作響, 豆大的雨水拍打在玻璃上, 電光刺破雲層,帶來霎時光亮。

客廳裡的狗狗不安地狂吠了幾聲, 經常喂食帶它出去散步的傭人在先前就得到了指令,將小狗帶去了自己的房間。

光線昏暗,空氣中都帶著一股潮濕的氣味。

林織抬手, 禮貌地叩門, 那聲音輕微,在雨聲與雷聲裡並不突出。

明遙並沒有聽見敲門的聲音, 他半坐在床上,假寐似的閉著眼睛,臉色有些發白。

電閃雷鳴的聲音、刺耳的輪胎抓地聲、巨大的碰撞聲響、母親的叫喊、汽油燒焦的臭味、警笛的聲音……這是他難以忘懷一遍又一遍折磨著他的記憶。

小腿的疼痛尖銳,似乎在重複著那一天被擠壓到近乎到斷裂的痛苦, 不斷刺激著他緊繃的神經。

他那天從昏迷中醒來時,還沒有過零點,父親站在他的病床邊, 眼神空洞淡漠,是他未曾見過的陌生模樣。

看起來蒼老不少的男人聲音有些飄忽地說:“你媽走了,給她磕個頭吧。”

明遙記得自己似乎花費了一點時間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巨大的悲傷和懊惱讓他的大腦空白,近乎呆滯。

身旁的病床躺著他的母親,他還記得在出事前她還在說晚上給他做他的喜歡的菜。

分秒似乎在時間軸上被扭曲拉長,明遙記得自己被父親用力地拽在了地上,他的腿很疼,吊針的支架被拽偏,手上的針頭被帶落流出了血。

那天的雨也很大,母親的麵上帶著傷,閉著眼睛的模樣很安詳。

再後來明遙也有些記不清,大概是爺爺奶奶來了,他們起了爭執,他的頭很疼,又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似乎一切如舊,父親和母親都不在病房裡,奶奶在旁邊陪著他,告訴他這一切不是他的錯。

明遙知道,奶奶聽見了父親昨天近乎失去理智的斥責。

如果不是他非要在天氣不好的時候出門和朋友打球,媽媽怎麼會擔心他因為暴雨而回不來出門接他。

沉痛的回憶如同生鏽的鋸子,來回切割人的神經,又讓人在苦澀中品嘗到一絲存活於世的味道。

開門的聲音吸引了明遙的注意力,從門口走入的青年逐漸靠近。

巨大的排斥感從心裡噴薄而出,明遙並不是針對林織,在這個時候他拒絕任何人都靠近。

因為苦痛有時候極為私密,無法容許任何人涉足這片領域。

他克製地沒有用冷淡傷人的言辭驅趕,聲音沙啞:“我今天不需要任何探望,請你立刻出去。”

在偶爾亮起的光內,他的眼眸充斥著紅血絲,冷厲又極具攻擊性。

大雨讓明遙變得暴躁,極具排他性。

他不想看見林織,也不想聽見林織的聲音,不想親密,沒有**,他隻想獨處。

倘若林織再靠近,他不能保證在失控狀態下不會傷害他。

“我不是因為任務來探望你,”站在他床邊的青年神色平靜,望著他的眼眸說,“我隻是擔心你可能害怕打雷。”

沒有任何擔憂甚至在平時的狀態下顯得有些拙劣的一句話,在巨大的雷雨聲下,卻奇異撫平了明遙身上的芒刺。

明遙想起了叼著布娃娃去尋覓林織的小狗,心裡莫名泛起一些自己也說不清的委屈。

明明那麼多個下雨天都沒有來看他,關心小狗是不是害怕也沒有問起他。

若即若離,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他,卻又會和他說一些好像歸屬於他的話。

“我可以留下來嗎?”

林織如是詢問著,身體卻不自覺輕顫了一下,近乎呢喃地說:“明先生,我有點冷。”

由於光線昏暗以及被床遮擋,明遙並沒有看清他的裝束,隻是聽著林織的聲音,覺得他似乎真的有些冷。

拒絕的話在嘴邊盤旋始終沒有說出口,明遙也不知道自己的排斥感為何蕩然無存。

這似乎成了一種默許,林織掀開了被子,躺在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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