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突然被拍響,從來人的氣息和腳步聲戚禾判斷出是嚴亦萱,打開了房門。
“小禾,我們打算去城主那裡問問他找到人沒有,我們都起床了就差你了!”
戚禾點頭,握著劍和嚴亦萱往外走。
下樓梯的時候,戚禾自然地走到了林織的身邊。
“其實我早就想問了,小禾你看不見是怎麼能精準找到林大哥的?”
曲梓珩沒有惡意,但他對這個問題真的好奇很久了。
他們三個站在這兒,誰都沒說話,從上邊下來的戚禾就是能準確無語地找到林織的位置。
“我跟在師父身邊許久,自然熟悉師父的氣息。”
戚禾笑道,話語不讓人覺得奇怪,如同天底下大多數對師父親近熟悉的徒弟。
他熟悉林織的一切,熟悉他的聲音和腳步聲,他鈴鐺的聲響,甚至是他吐息的頻率,與他身上的甜香。
曲梓珩的疑惑得以解開,帶著大家從後院離開客棧,前邊人太多了。
“希望人已經抓到了,這樣陳公子的性命就有保障,我們也能快點離開了。”
嚴亦萱輕哼:“彆讓本女俠抓到那個毛賊,不然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薑彥搖著扇子笑話道:“我說女俠,就你的輕功,估計連人家的影都看不著。”
“你還好意思說我,輕功方麵我們半斤八兩,至少我還能在比賽裡抓到阿尋的衣角,你什麼都摸不著。”
嚴亦萱做了個鬼臉,被提到的青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青尋雖然是四人之中武功最差的,但輕功卻和武功最好的曲梓珩不相上下。
這點林織知道原因,他早就儘可能地多收集了如今江湖上各門各派的信息。
碧源山莊的醫師除了要學藥毒之外,還要學輕功,用來自保,隻要情況不對就立刻離開,將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發揮到極致。
碧源山莊撇清責任的統一話術:江湖人打架和我大夫有什麼關係。
他們四人在前方說說笑笑,林織和戚禾在他們後邊,無論他們步伐快慢,始終和他們保持著幾步的距離。
“師父今日醒了沒見我,怎麼不叫我起床,亦萱姐來叫我我還愣了一下。”
“你多睡一會兒又沒什麼關係。”
“師父知道我從不貪睡,隻是昨夜做了夢,所以下來遲了。”
戚禾的語氣平靜中帶著些低落,讓人能夠輕而易舉地將他口中所說的夢境與他的悲慘遭遇相聯係。
林織自然也是這麼覺得,戚禾昨晚說出了他家出事的原因,在回憶時不可避免地想到那些遭遇與仇恨,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難免會睡不好。
他昨夜甚至都以為戚禾很有可能會因為無法入睡來找他,不過戚禾並沒有,他已經長大了。
林織並沒有意識到在他身邊貌似乖巧的徒弟有多大膽,竟然敢在青天白日將那些明明是關於他的香豔下流的夢,如此堂而皇之地表明,甚至隱晦含糊地偽裝成了另一種意思,來引起他的惻隱。
林織的腳步刻意慢了下來,和前方的幾人拉開了距離。
他問戚禾:“想回去看看嗎?”
自從七年前他把戚禾從春沂帶出,戚禾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他倒是有去看過,留了人在周圍。
戚府早已雜草叢生,有些酒鬼無賴想要翻牆去找東西或者住下,都讓他讓人弄走了,於是那裡成了遠近聞名的鬼宅。
戚禾父母的墓碑倒是有人祭拜和打掃,是戚禾父母的友人以及鏢局的人。
戚禾小幅度搖了搖頭,聲音沉了些:“我現在無顏見他們。”
他的仇人不止一個,至少在他弄清楚那些人都是誰之前,他不會回去,他不能兩手空空的祭拜父母。
“不過已經有線索了,沿著這個找下去,總能發現端倪,”戚禾的神色恢複如常,他如同孩時那般牽著林織的衣袖,說,“有師父在我身邊,我一定能找到答案。”
“那是自然。”
林織肯定了戚禾的話,沒有揮開戚禾的手,帶著他一同往前走。
到了城主府後,他們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了陳城主。
他的神色疲倦,麵上沉沉,想來情況並不樂觀。
嚴亦萱站了起來問:“沒抓到那個盈盈嗎嗎?”
“抓到了,但是她沒有交代藥她給了誰,並且趁我們不備自儘了。”
陳城主看向他們,有些急切地問:“你們能不能告訴我那個賊長什麼模樣,我們或許能找到他。”
曲梓珩他們下意識地看向了林織和戚禾,林織抱歉地說:“那人蒙著麵,我們也不知道長什麼樣。”
就算再找白有求也沒用,他已經把藥給了彆人,那人就不會讓他再知道藥的下落。
嚴亦萱道:“陳伯父,要不然我們再幫你一起找找?”
“罷了,如今線索已斷,再去尋無異於大海撈針,這城也不能再因為我的私事而封下去,有勞幾位少俠幫忙了,晚些時候我會設宴款待,勞煩你們賞臉一二了。”
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