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麼大一隻幼崽從樹上直挺挺地掉下去,珍妮太太嚇了一跳!
雖然鎮子裡的孩子們都還挺皮實的,但這樣高的高度掉下來,說不定會出大問題!
她一下子衝出了門口。
斯科特是直接從樹上掉進他自己家的院子裡,所以珍妮太太滿臉焦急地直接推開了他家的大門,接著就看到一個剛從地上坐起來的、被摔得暈乎乎的幼崽。
那孩子頭頂的灰發淩亂,上麵還插著一根乾枯的樹枝,臉蛋上多了幾點泥土的痕跡。
“哦,我親愛的,你沒事吧?!”珍妮太太擔心地走了過去。
“我沒事,珍妮太太。”斯科特搖了搖頭,樹枝上的葉子隨著他的動作抖了抖,像是在和誰打著招呼。
看斯科特的樣子不像是摔傷,好心的胖太太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能夠看到斯科特因為貪玩而灰頭土臉的小模樣,珍妮太太在好笑中甚至還感到了幾分欣慰——這孩子終於從他父母去世的陰影中走出點來了嗎?
說實話,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孩子那麼調皮的一麵,不過這才是幼崽們的正常狀態嘛。
就像是她家臭小子小時候似的,整天爬樹玩水沒個正型!
雖然是這樣想的,但珍妮太太還是罕見地板起臉來:“下次不要自己做這樣危險的活動了,萬一出事了該怎麼辦?”
斯科特狀似乖巧地點了點頭。
而等到珍妮太太離開以後,骷髏頭終於從房間裡晃晃悠悠地飄了出來,灰白色的頭骨哢噠哢噠,一張口就是和珍妮太太相似的論調——
【這可真是太危險了,斯科特。】
【為什麼忽然對爬樹產生了興趣?如果不是我接住了你,萬一扭傷了骨頭怎麼辦?】
原來,在珍妮太太衝進門以前,從樹上直挺挺掉下來的斯科特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舉了一下,直到她衝進來以後才將他好端端地放在了地上。
為了不暴露他毫發無傷的事實,克勞德先生在屋子裡親眼見到了斯科特朝自己腦袋上淡定插樹枝的全過程。
“這就是克勞德先生所說的精神力嗎?”斯科特問道。
他想起來了今天刀疤臉徒手抓金屬塊的舉動,將兩者聯係到了一起去。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克勞德沉思了一下,解釋道:【這是成為劍士以後體內會產生的劍氣,除了用在武器上可以增加威力以外,還可以運用在身體的各個部位進行強化。】
【當精神力強大到一定地步以後,就可以將劍氣短暫外放至體外作為製挾敵人的手段,或者是用作其他的用途。】
很顯然,剛剛接住斯科特的力量、以及當初困住傑弗裡小神官的空氣牆,都是克勞德先生劍氣外放的產物。
“那克勞德先生當初一定是個非常強大的騎士吧?”斯科特拍了拍身上的土,問道。
骷髏頭的回答也一如既往的非常“克勞德”——
【在劍術方麵的造詣是永無止境的,強大永遠隻是個相對的名詞。】
“那克勞德先生打算什麼時候教我劍術呢?”斯科特歪了歪頭。
骷髏頭一卡殼,這才想起來自己之前答應過這孩子的許諾。
【雖然等到測試完天賦再進行訓練才更為合適,但事先學一些入門劍術並沒有什麼壞處。】克勞德沉思了一下。
【我見過的很多法師都會稍微鍛煉一下自己的身體,防止在對戰的時候落入下風。除了······】
“除了?”斯科特問道。
克勞德深深地歎了口氣:【除了我那位摯友。他拒絕任何會流汗的體力活動,說是會影響到他身為首席魔法師的形象。】
——
第二天早上,斯科特比之前早起了足足兩個小時,而克勞德也非常守承諾地教他從揮劍開始。
當然,鐵劍這種東西根本不存在,於是斯科特選擇折了一根樹枝作為代替。
樹枝自然就是出產自門口的那棵大樹,僅僅是因為離得最近,絕對沒有任何打擊報複的意思。
兩個小時以後,在初為導師的騎士先生滿意的注視下,斯科特又一次踏上了去往鐵匠鋪的道路。
之前他的想法果然沒錯,雖然爬樹這件事被兩位成年人聯手製止了無法判斷效果,但早上的揮劍的的確確有著讓他愉悅的進步。
斯科特能夠一點一點感受著自己的動作由生疏向標準靠攏,直到最後,就連克勞德先生都在稱讚他的姿勢非常有皇宮騎士的風範。
原來這些體力運動也並不算難啊。斯科特想道。
這種感覺還挺熟悉的,就像是上輩子自學學校裡的知識時一樣,隻要堅持看下去,就能夠看到難題在他麵前一道又一道地迎刃而解。
這二者竟然是共通的才能嗎?
沒怎麼出過門-常識全部來自於網絡-某種程度上相當於沒有常識的斯科特恍然大悟。
他像是往常一樣來到了鐵匠鋪,然後跟表情和藹的刀疤臉領了今日份要鍛打的金屬塊。
斯科特稍微嘗試討價還價了一番,想要再多一點金屬塊的數量,但最終還是在收獲了一個摸摸頭後失敗了。
鍛造房裡麵的學徒們最近不知為何乾勁十足,像是怕被時代的潮流拍在岸灘上似的,一個個的根本不敢偷懶,一大早就在吭哧吭哧地砸金屬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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