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特將那枚第一學院的徽章還給對方後,就自覺已經完成了自己難得的善意幫助,轉身就要離開這裡。
他還沒走上幾步,就忽然又想起來了什麼。
斯科特將手伸進自己的口袋裡麵,接著摸出了兩瓶淡紅色的藥劑,同樣放到了那女孩的麵前。
“痊愈藥劑。”他上下看了這位自稱席拉的女法師一眼,就已經判斷出了對方的傷勢:“以你的傷勢,大概需要喝兩瓶。”
“啊?哦······我是說,多謝您!!”對方有些恍惚,但還是很快朝斯科特道謝。
即便發現斯科特的年紀可能比她更小,但剛剛對方將自己從魔蛙手下救了出來這件事卻是實打實的。
席拉摸著那兩隻痊愈藥劑的瓶子——它們是她現在最需要的東西——接著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沒來得及去詢問恩人的名字!
可等到她再抬頭的時候,對方卻已經如同來的時候那樣,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這片森林之中。
她的視野中唯有那隻失去了頭顱的魔蛙,以及被魔蛙所毀壞的、倒塌了一地的樹木。
——
斯科特早已經離開了那裡。
他還有著自己的事情要做,就在口袋裡的空間指環中,現在還存放著一整隻惡虎的頭顱——這是他所接取的任務所指定的東西。
而就在斯科特在林間快速的穿梭之時,他的肩膀上麵還,坐著一隻三頭身的小人。那小人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可眼神卻是若有所思的模樣,哪怕少年的身形因為趕路而顛簸晃動,但小人卻依然坐的穩穩當當的。
【我原以為你不會去幫她。】騎士先生一如既往地不會說謊話。
“她是第一學院的學生。”斯科特也如實地回答著對方。
在曆練的這兩年時間中,斯科特見到的這類場麵其實並不算少。有時候他會選擇去救,而有時候他卻並不會出手。
這並非是完全基於實力的對比和判斷,而是因為這個少年有著屬於自己的一套判斷標準。即便是和斯科特從一開始就相處到現在的克勞德,有時候也很難摸清少年的標準究竟是什麼。
假如換做這位騎士先生來的話,他應該會選擇救下他看到的每一個人。
可那是“克勞德”的選擇,而不是“斯科特”的。
克勞德還是在努力地去教這個少年一些關於騎士美德的概念,但他卻並沒有資格去強求對方和自己的思維保持一致。
哪怕他已經成為少年的半個老師了也是一樣。
不過······
【換做以前的你,也許並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小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比起剛剛從西格裡鎮的墓園之中見麵的時候,斯科特已經有了明顯的、讓他也覺得耀眼無比的轉變。
尤其是在他二年級末就提前進行的曆練以後,克勞德每天都會在為斯科特的新變化而驚歎不已。
——
以前的他?
斯科特一邊趕路,一邊回應著克勞德的話。
他已經學會了如何用精神力給克勞德先生傳遞自己的意圖,這就使得他無須在大庭廣眾之下一個人尷尬地自言自語——就算是在人前他也能夠和克勞德進行交流。
他在救人這方麵的確有著一些自己的判斷標準,
但也僅限於發生在自己麵前的慘案。
而剛剛的他距離魔蛙足有幾千米,可以說是特意轉回去“救下”那位女性法師的。
這要歸功於斯科特在路上所撿到的那枚刻有第一學院字符的徽章。
······那是第一學院的學生。
斯科特也並沒有欺騙克勞德。
早在接受過第一學院的院長、也就是克萊因先生這三年的幫助後,斯科特曾經詢問過對方想要什麼樣的回報。
而那時克萊因卻隻是笑笑,接著說——
[“回報的話啊,那就請斯科特在以後多照顧一下同校的學生們吧。”]
這聽起來隻是一句玩笑,但斯科特還是牢牢地記在了心裡。
因為克萊因所幫助他的實在是太多太多,遠超出一個院長所能夠幫助他的範圍。
他的思緒回到了三年前,也就是和克萊因先生夜闖神殿的那時候。
······
那時,斯科特終於從密室的神秘水珠力量下逃生、並且在喬治幫助下重新回到第一學院的院長辦公室。
在克萊因的說明下他才知道,在他逃出來的當晚,神殿的某處忽然發現了地動般的塌陷。
而東厄城的城主在神殿想辦法遮掩之前迅速派兵包圍了那裡——塌陷後的密室裡並沒有什麼收獲,大概是曾經放置過自毀的魔法。
可就在斯科特的幕後指認之下,守衛軍成功從更偏遠的地牢部分找到了還沒銷毀乾淨的黑暗亡靈的殘骸——
沒錯,斯科特當初在那座監牢裡麵看到的襲擊者們,就是過去他在迷霧礦洞裡遭遇的那些最低級的黑暗亡靈!
而斯科特提交上去的那份資料也是起到了大作用!——當克萊因將上麵的符文破譯出來之後,顯示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古怪的坐標。
而當守衛軍們趕過去後,那裡正是一處他們之前從未發現過的、躲藏起來的黑暗亡靈窩點!!
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它們的狀態並不算特彆好,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虛弱!察覺到了這一點的守衛軍們大喜過望,竟是以比平時戰爭中更少的損耗將那一處的所有亡靈都全部殺死!
也是因為這一戰告捷,原本醞釀著什麼大動作的亡靈們被迫出現,而戰場的前線也被一鼓作氣地向後推了一大截!
而在戰爭勝利之後,就是開始算賬的時候了。
亡靈骸骨加上神秘坐標,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東厄城的神殿終於低了頭。就-->>